第43章 狂飙—宋冶乔43

    “乔乔你等我，我去找你，咱们两个面对面谈谈。”唐小虎觉得这事儿在电话里说不清，他必须看着宋冶乔才能将那些让他心慌的话说出来。他抓起手边的车钥匙，驱车来到了宋冶乔家门口，眉头紧蹙着靠在车门上拨响了电话。“嘟嘟嘟…”电话被接通，“乔乔，我在门口呢，你出来吧。”

    宋冶乔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她已经哭过了，可见了唐小虎后原本已经止住了的眼泪又控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滚落。

    唐小虎满脸自责的伸手把宋冶乔揽进怀里，“对不起乔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宋冶乔揪着唐小虎的衬衫，眼泪浸湿了他胸前的一片布料，唐小虎觉得那眼泪好像流到他心里去了一样，烫的他心尖酸涩。“乔乔，别不要我…”唐小虎一再收紧手臂，像是生怕她像一阵雾气般散开。

    宋冶乔抽噎着，也说不出完整的话，唐小虎把宋冶乔带去了他家，等到地方，宋冶乔的情绪已经渐渐平复下来了，她垂着眸子坐在沙发上，唐小虎半跪在宋冶乔面前仰头看着她。

    宋冶乔的声音有些闷：“唐小虎，过段时间我想回北京了，我带外婆一起回去。”

    “乔乔…”

    “唐小虎，在你帮高启盛贩毒的时候有想到过我吗？如果这件事牵连到你，我该怎么办，你想过吗？”

    “我想过，我当然想过！所以我没插手，乔乔，我没插手。这事儿就到光头勇那就结束了…”

    “东窗事发，所以魏勇死了是吗？”

    唐小虎嘴唇嗫喏了两下，他的眉眼和嘴角都向下耷拉着，“是我…是我对不起他…”

    宋冶乔哽咽了一下，她现在很混乱，情感和理智在撕扯着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宋冶乔将头彻底的垂下去，无力的搭在唐小虎的肩膀上：“唐小虎…”

    唐小虎也哽咽了…

    陈金默死了，李宏伟也死了，警察拿李宏伟做引子，引去了陈金默，黄瑶被高启强控制在了手里，陈金默在临死前甚至都看不到黄瑶最后一眼，黄瑶是他在世上最后的牵绊。陈金默就像棒棒糖上粘死的蚂蚁…

    宋冶乔只是冷眼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关于陈金默死亡的新闻，她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了，或许在陈金默托孤的那天，也或许在更早之前…

    “阿冶，我回京海了，能出来见一面吗？”

    “你在哪？”

    “郊区烂尾楼。”

    “等我。”

    宋冶乔怕被人发现，她坐公交又打车又步行，辗转了好几次才到了和高启盛约着见面的地方。

    高启盛坐在楼顶，双腿悬空的坐在房檐边上，他不再像以前那般意气风发了，一身粗简的布衣，头发也放了下来，除了那副无框眼镜还依旧架在鼻梁上，现在的高启盛很像00年之前的他。

    “你来啦…”高启盛甚至没有回头，他眺望着远方，语气是和神情这些年再难见到的平静和轻松，好像一切都要尘埃落定…

    宋冶乔坐在他身边，也看向远方那片雾霭霭的小树林，“你不该回来的，既然已经走了干嘛还要回来？”

    高启盛轻笑了一声，“我为什么回来，你真的不知道吗？”

    为了他哥，宋冶乔当然知道。

    “他会难过的，难过一辈子。”

    “那不是也不错吗？我哥一辈子也忘不了我。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高启盛突然转过头来看向宋冶乔，他盯着她的眼睛，眼角略微有些泛红，像是不甘又像是绝望，他的嗓音里也也染上了苦涩的味道：“阿冶，我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越努力越错…”

    “阿盛哥，你只是…迷路了…”宋冶乔的心就像是那片被雾霭拢住的小树林，心头没由来的涌上一股难过，这股难过专属于高启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