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共鸣
十枚血红丹以一万一千金币一枚的价格拍出，这联合拍卖会也算是碰上了开门红，往常冠宝斋自己举办的小型拍卖会上，价值十万金币左右的物品，都是等走到了拍卖会中场才会出现的东西。现在，在联合拍卖会上，居然在第一件物品上就卖出了如此高价，在场中默默注视着拍卖会状况的冠宝斋人员不禁心中大喜。
包厢之中，坐在张允旁边的唐掌柜见此情形，也是不禁笑了起来，而且，更让他开心的是，这第一件拍品就是张允所炼制的丹药，想到这里唐掌柜拍了拍张允的肩膀：“我本来只是给冠宝斋提了个建议，让他们把你的拍品放在靠前的位置，没想到他们居然把血红丹放在了第一件拍品，经过这次拍卖会，你要出名了啊。”
“是啊，张允小兄弟，年纪轻轻就能炼制出无瑕纯丹，前途无量啊。”一旁的周春说道，在他眼里，张允作为候补炼药师，在评级会开始之前能成功炼制一品丹药已经是极限，但张允却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一品的无瑕纯丹，这可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
想当年，周春在评级会上，也不过是勉强炼出了最基础的一品丹药，这才通过了评级，获取了一品炼药师的资格，更别提血红丹了，以他当时的底蕴来看，炼制血红丹得是在一品炼丹师之后的一年了。
因此，周春越发觉得张允有潜力，想要与他打交道，提前结识一些有潜力的人，不是坏事，当即他就说道：“以张允小兄弟的实力，倒是可以和我互相交流一下炼丹之术了。”
“岂敢，倒是我确是想多与周春大师请教。”面对想要结交的善意，张允自然不会拒绝。
“张允，恭喜你了，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嘛。”白茗儿自然也在包厢之中，她此刻也被张允的潜力所震惊，想起自己的些许投资，不由得喜上心头。
“没有茗儿姐的药方，我也没办法将这血红丹炼制出来。”张允自然不会忘记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只不过现在自己实力低微，还帮不到他们。
想到这里，张允深吸一口气，浑身的灵气流转起来，在感应之中，那打通了的第一条经脉，和其附属的所激活的窍穴，都像是一个个小旋涡一般在旋转，不断补充着从体内流失出去的灵气，“修为还是不够啊，只不过激活了一条经脉，在同辈人中，还是处于落后地位。”
由于早年丧父丧母，无人教导的原因，张允在最需要打基础的时期，选择了炼药，因此，修为进展十分缓慢，如今他已是十五岁出头，同为十五岁，有的人已经拥有了灵脉境通五脉的实力，而张允却踩在前不久刚刚突破灵脉境，打通第一条经脉。
如果十一岁能够进入灵脉境的话，从时间上来说，张允落后了这些同辈人起码四年的时间。而且在灵脉境阶段，由于是和经脉肉体有关的修炼，因此，越是年轻，身体越是柔软，经脉改变起来就越是轻易，修炼起来就越快。
而年龄越大，身体也就逐渐停止发育，开始逐渐定形，难以改变经脉的构造走向，修炼也就变得愈发艰难。从这方面来看的话，张允这落后的四年，可能要用六年，甚至是七年去追赶。
张允那因为血红丹大赚的好心情，此刻却是稍稍有些郁闷，不过望着周围玉丹坊众人的恭贺，看着唐掌柜因为笑容而深深卷起的皱纹，那些小烦恼又突然间烟消云散。
自己还年轻，还有时间去拼，况且自己是炼药师，凭借丹药，什么事情做不到？提升修为的丹药又不是没有，自己起点低，大不了就多磕点药，堆也能把自己修为堆上去吧，这个想法一出现在张允脑海之中，便不可抑制地扎根于大脑中。
“对，就这么干，嗑药提升修为，我听说这联合拍卖会上也有相关丹药出售，可以买一些回去”确定好了自己要走的路，张允心中一下子浮现出许许多多的计划。
拍卖还在继续，不过只有寥寥几人注意到了，方才那豪掷千金，买下血红丹的血红色长袍人，已经悄然在喧闹声和人流之中离开，消失在了拍卖场之中。
台上灯光变幻，冠宝斋的侍女呈上来了一柄青铜色的短剑。
“第二件拍品，是一柄短剑，此剑名为‘断空’，出自丰城外的一处古墓之中，削铁如泥，锋利无比，除此之外，其材质坚韧无比，虽不知具体是什么材质，但据我们冠宝斋测试，运用得当的情况下，足可以刺破灵心境修士的防御。”季朝云手持这柄短剑，在空中随意一划，咻的一声破空声随之响起，随后他望向场中，缓缓说道：“此剑材质不明，底价五万金币，诸位请出价吧。”
“哦，顺便一提，这柄短剑是出自修士‘凌空子’的棺椁。”季朝云好像是刚想起来一般，突然笑眯眯地补充道。
拍卖场之中，众人看见这不明的青铜色短剑，本来兴致不高，但就在得知这短剑是所谓“凌空子”的葬品后，话题却瞬间火热起来，开始纷纷竞价。
“六万五。”
“七万四。”
“八万”
价格很快攀升，火热程度与补充之前截然不同。
“出自‘凌空子’古墓”张允虽在玉丹坊呆的时间不多，但他从小就在丰城长大，他知道丰城外的一处大片荒野，地下都埋藏有不少的人，全都是千年以前的王公贵族。
在许多年以前，丰城这一区域都是隶属于另外一个王朝，千年以来，王朝更迭，许许多多的人物都埋葬在历史的大浪淘沙之中，其中一部分，能够在丰城外的荒原找到。
几乎是每隔几年，那片荒原之中就会有新的古墓被挖掘出来，或者被发现，引得丰城之中不少的人前往寻宝，久而久之，那片荒原也逐渐热闹起来，被称作“古墓荒原”。
实际上，那每隔几年就会现世的墓葬，应该算是一“群”坟墓，其中有普通人，也有修士，上到皇族，下到乞丐，种类繁多，但却只有修炼者的坟墓之中，才有真正贵重的宝物。
这柄拍卖会上出现的短剑“断空”，就是在前几年的坟墓群之中，从一个叫做“凌空子”的修炼者的棺椁里发现的，而与之一起发现的其他宝贝，分别都在前几年的拍卖会中拍出了惊人的高价，其中一个珍稀的宝贝在拍卖之中，甚至达到了两百万金币的高价。
于是乎，凡是和这凌空子有关的物品，都会卖得出奇的好，就如今天这柄短剑一般。
在接连的竞价之后，这短剑便是被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以十三万金币的价格成功买走。
在从古墓之中挖出的青铜色短剑被买下后，拍卖台上出现了不少张允件与没见过的物品，丹方，铠甲，药材等等，不过大多只是起到了一个长见识的作用，张允都只是看看而已，并没有想买的欲望。
拍卖会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中途不时出现一些比较稀罕的物品，但却又算不上珍贵，因此也没有引起太大轰动，至少，张允自己没有出价过一次，连玉丹坊包厢里的众人，也没有人出价购买。
张允正在包厢内看热闹看得正欢，突然之间，他感觉到自己揣在兜里的药渣经隐晦地抖了一下，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错觉，但那经书却在以一个规律的频率在抖动着，这不由得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这本药渣经。
“叮。”
又是一声玉响声响起，季朝云从侍女的手中的托盘上拿起来一块黑漆漆的不规则圆球，那圆球大概有拇指大小，其上没有什么特殊的波动，显得十分不起眼。
“这个漆黑的圆球，乃是一枚四品丹药，延寿丹的半成品，若是有能力继续炼制，便有可能得到一枚完整的延寿丹。”季朝云呵呵一笑。
这半成品的延寿丹一出现，那张允怀中的药渣经就像是感受到召唤一样，一抖一抖，像是要随时飞出去一般，幸亏张允一只手隔着衣服死死按住，这才没有被其他人发现什么异常。
“这玩意居然和药渣经有共鸣，必须得买下来。”张允等着台上的拍卖师报出底价。
“季小友，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在座位席上，曾经竞拍过血红丹的老药叟出言道：“老夫可未曾听过丹药还有半成品一说的，说是半成品，其实是失败品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有不少作附和之言。
台上的季朝云却不紧不慢，显然是早就料到会有人反驳：“大家稍安勿躁，老药叟的质疑的确有道理，但半成品这一说法，却是炼药宗师孟怀亲口所说。”
众人听到炼药宗师孟怀，顿时安静下来。
“实不相瞒，这半成品是一路流拍，几经辗转才到了我们冠宝斋，几年来一直无人购买，虽说那炼药宗师说过，这丹药有成功再炼制的机会，但是这机会却是十分渺茫。”季朝云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也不想这样一件宝贝积压在库房之中，于是我们向一些炼药师们寻求了再炼制的可能之法，一并跟随这半成品的延寿丹拍出。”
“半成品延寿丹，底价六万，诸位还请出价吧。”
拍卖师的声音落下，众人却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出价。在场的每个人都没听过丹药还有半成品一说，虽说也询问过一些炼丹师的看法，但再炼制的可能性终究渺茫，况且六万金币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花费六万金币买一个这样的可能，还是太不划算。
众人面面相觑之间，时间悄然流逝，就在季朝云准备宣布流拍之时，一个声音却从上方的包厢中响起。
“六万一千。”
无数的目光，齐齐地投射到那包厢之中，不过却因为装了特殊玻璃的缘故，无法看到内部，但大家都注意到了，这个包厢，是属于玉丹坊的特殊包厢。
一时间，众人心中有些明白了，这玉丹坊有着不少的炼药师，本就是炼丹出名，应该是想要买回去试试。
要知道一枚四品丹药可是堪称价值连城，少则几十万，多则一百多万，而一枚半成品，则仅仅价值几万金币，若是重新炼制成功，就是白赚几十万金币。
不过这概率想必低的令人发指，不然也不会一直流拍，价格不断下跌了，也就只有玉丹坊这样的炼丹的专业大户，才会去浪费钱尝试了。
玉丹坊的包厢内，出价的正是张允，不过他并不是寄望于重新将半成品的丹药炼制成功，而是这丹药与他的药渣经之间，似乎有一种强烈的共鸣，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直觉告诉他，这丹药必须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