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见轩辕
李青云恍然大悟。
风沫雨的两句问话，便告知了他下一任人皇该如何产生。
“所以，是上古三皇在暗中主导这一切？”旁侧周言泽忍不住出声。
风沫雨摇头，道：“不是。”
“三皇自上古隐退之后，便不再理会凡俗之事。凡俗之间王朝的兴衰罔替，他们都不会插手。”
“顶多也就只是以三皇之名，见证一些特殊的时刻。”
“他们的存在，更多是为了和百族对峙，为了维护颛顼帝时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绝地天通的秩序。”
周言泽眉头微蹙，再问：“可凡俗的王朝一旦罔替，必然伴随着战争，伴随着死人。”
“这种内战，若是三皇愿意出面的话，完全可以避免。”
没等风沫雨解释，李青云便开口道：“言泽，你的格局还是太小了。”
“三皇的眼界，可不只是你所看到的这一点。”
“如今的人族经历龙凤初劫，巫妖之战，上古之战后虽然发育壮大。”
“但相较百族而言，依旧弱小，周围群狼环伺。”
“想要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强大。”
“和平更替，固然能减少人员伤亡，却也会让人族内部过于安逸。”
“人，一旦安逸了，难免生出懈怠之心，不思进取。”
“若是人族不思进取，被百族吞食，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相较而言，内部战争虽然会死人，却也能磨练人族的战斗意志，让我们始终保持锐利锋芒。”
说完，李青云偏头看向风沫雨，问道：“大人，不知我方才所言，对否？”
对否？
我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三皇，也没有三皇那么大的格局。
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仓颉爷爷在课堂上教的，我只是原话复述而已。
至于你方才的话，已经完全超出我的思维界限了！
那是人皇才需要考虑的事情。
风沫雨大脑懵圈，脸上依旧保持着智珠在握的微笑，笑对李青云。
“大人？”
“大人？”
见风沫雨没有反应，李青云又轻唤了两声，一旁撒欢归来的二丫还无比配合地摇了摇自家小姑的手臂。
风沫雨：-_-||
这下装出神都装不了了。
只能硬着头皮道：“额，你说的这些话呢……”
“说的很对！这就是我们当年观点。”
“没想到啊！数千年后，居然还能出现一个观点和我等如此相似的后生。”
“小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哈哈哈！”
一阵大笑声从空中传来，伴随着一股中正宏大的气息流转而至。
抬头望去，便见两道人影正踏空而下。
轩辕黄帝在前，风后跟在其后。
听闻黄帝说出的那番话时，风后悄然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腹诽了几句：
陛下，旁人不知道你，老臣还不知道你吗？
当年你们三位之所以不管人间事，完全就是懒得管。
打的旗号就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一代不管二代事。
今日听见这孩子的话，觉得很适用，就拿过来当成自己的观点了？
嗯……
这很轩辕！
“人族李青云，拜见陛下！”
“人族周云燕，拜见陛下！”
“人族周言泽，拜见陛下！”
……
李青云三人瞧见来人，当即拱手作揖，躬身一拜。
黄帝坦然受之，微微颔首。
“以后这些虚礼就不必了。我人族传承至今，靠的也不是这些虚礼。”
“而且，我早就已经从人皇之位上退下来。如今的人皇，是凡俗的那位。”
“你们二人来我这轩辕行宫之事，我已经知晓。”
“原本是派了常先前往玄明宗敲打一番北海龙王，不曾想却是被你们的师伯陈九公抢了先。”
“不过，截教既然出面，想来那北海龙王也不敢放肆。”
“倒是在天庭中有人传来消息，四海龙王联名上书，言说人族众人掠夺其水神权柄，不顾天规，胡乱降雨。”
“天帝闻言，当日在凌霄宝殿大发雷霆，要严惩你。”
黄帝没有继续往下说，目光悄然从李青云脸上略过，却是瞧见其一脸平静，不为所动，仿佛早就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
反倒是旁侧的二丫气鼓鼓地骂了一句：“姬爷爷，那群龙太坏了，恶龙先告状！”
“你认为呢？”黄帝看向李青云，问道。
“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作为先天高傲的龙族，为了维护自身尊严，必然是要讨个说法的。”
“但截教他们招惹不起，所以只能借天庭之威。”
“当然，即便是借力，他们的矛头也不能对准截教，而是对准我这个擅自篡夺权柄之人。”
“北海龙王想对付我，主要是出口恶气，为四海龙族挽回尊严。”
“至于天帝……”
李青云声音一顿，看向黄帝，略微有些无奈。
“陛下，我这算是无妄之灾吧？”
黄帝点头，道：“倒也不算无妄之灾，毕竟你也是人族。”
“昊天此举，看似寻那擅夺权柄之人，实则却是想借此敲打人族。”
“自颛顼那孩子绝地天通后，人神分治，人族气运从天庭之中剥离出来，天神的归天庭，人族的归人族。”
“但咱们那位昊天上帝，无时无刻不想将人族气运再收回天庭。”
看似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好似晴空霹雳般从李青云的脑海中划过。
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前世中，关于洪荒封神传说的部分隐秘，在他眼前逐渐开启。
他终于明白为何周朝之前，人族领袖为人皇。
周朝之后，人族领袖为天子！
是因为人族气运被天庭回收。
整个封神大劫，是天地大劫，是三教大劫，也是人族大劫。
而这一切的劫运，都是为了补全天庭的天道。
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
昊天？
不！
准确的说，是昊天背后的那一位。
高居紫霄宫中的那位鸿钧道祖。
鸿钧合道，因此步入圣人境，但也受洪荒天道钳制。
他想超脱，所以才有了封神之劫，完善天庭天道，借天庭天道之力和洪荒世界的天道意识对抗。
说到底，那一位才是执棋人，他们都是棋子！
李青云豁的抬头，看向黄帝，朗声道：“陛下，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