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沈最,你眼睛红了
那姑娘被吓的一个激灵,明明自己也是从小长大被追着长大的人,委屈的不行,
“学长,那个祝平安有什么好?”
她来之前也是听说了,只是她才不信江肆风这种人会对哪一个人忠心耿耿,多半也是图个新鲜劲儿。
周逸见江肆风捏着眉心不说话,大着胆子轻轻把手搭在了他小臂上,
“她可以为你做的,我也都可以的。”
周围一阵意味深长的低呼。
江肆风低眉,嘴角扯起讥讽的笑意,抬手一挥周逸差点撞上后桌,
“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也可以跟她比。”
女孩顿在原地,呆呆愣愣,几乎要哭出来,抖着肩膀气跑了。
陈墨回头看了眼,轻啧了声,“肆哥你这个嘴越来越损了。”
他差点忘了,他家肆哥现在改邪归正了,真的很恐怖,一个游戏打那么6的人现在沉迷于学习,陈墨都怕他得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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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静,给大家宣布一个消息!”
女老师踩着高跟鞋走上讲台,后面还跟了两条小尾巴,祝平安和宋清梨猫着腰进来,嘴上还沾着辣条油。
教室里逐渐安静下来,窗外的梧桐慢慢抽着枝桠。
“恭喜高三18班江肆风同学,此次物理竞赛断层全市第一,恭喜!大家给点掌声!”
刹那间,掌声雷动。
陈墨猛地拍桌,轰隆隆直响,又踹人椅子,“牛逼!”
女老师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笑道:“还有,我没说完呢,高考加分20分。”
周围的同学倒吸一口凉气。
一中谁不知道,江肆风以前打架逃课,然而听到的却是他竞赛断层第一的消息。
少年的心总是纯净的,我们是竞争对手,却更是朋友。
祝平安拍的手心都红了,大眼睛亮亮的。
扭头看他,只不过江同学现在正在装高冷呢,不苟言笑的。她忍不住戳戳他手臂,
“这么厉害呀,阿肆。”
他没憋住笑,低下头肩膀轻颤,而后冲人挑了下眉,痞气横生,梧桐的枝桠也为他高兴,随着风轻轻摇摆。
然后,江肆风冲她招招手,祝平安半信半疑的凑近,就听见这人压低声音说,
“嘴巴吃的像猴子屁股。”
祝平安:“(⊙﹏⊙)”
江肆风看人慌慌张张的擦嘴,伸手掩住唇笑,目光越发宠溺起来。
她捂着唇,只露出一双杏眼瞪人,生气了凶巴巴的。
怪招人稀罕的。
时间总是在一个又一个黄昏之间流逝。
市一模,二模,八省联考,高三18班,宋清梨全面保持第一。
或许是这一世有沈最的陪伴,再加上宋驰已经进去,她的目标也越发坚定。
又是一个光影浮动的黄昏,宋清梨做完最后一套卷子,眼前忽然多出一个人影,伴着易拉罐被指尖勾起的啪嗒声。
她抬眼对上了沈最的目光。
“想报哪儿的学校啊。”他唯独摸不准的就是宋清梨会选择什么。
安安静静从来不争不抢的姑娘,沈最其实都明白,宋清梨看起来对谁都客客气气,却也极少极少有人能走进她的心。
宋清梨垂下眼睫,“还没想好呢,可能……离江宜越远越好吧。”
他抿着唇,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的躁意愈演愈烈,瑞凤眼弯起来,
语气像个要糖吃的小孩,“我最近英语进步了许多,宋老师,有奖励吗?”
“那你闭上眼睛。”
他的掌心忽然多出一瓶软凉的东西。
沈最睁眼,低眉看着掌心上满满一瓶的千纸鹤,好久都没有出声。
层层叠叠,满满的占据了一整个玻璃瓶。
他一句玩笑话,竟然换来了几百只翩翩欲飞的千纸鹤,黄昏的余晖洒满一整个玻璃瓶,折射出沈最脸上的诧异。
宋清梨在他手掌里又放了一只崭新的钢笔,清秀的鹅蛋脸上满是真诚,
她一字一顿,诚恳的让人怜爱,“沈最好棒。”
宋清梨之前就注意到了,他英语真的进步了许多。
冰凉的钢笔戳着他指尖,沈最垂眸,眼眶慢慢泛红,他吸了吸鼻尖,轻轻嗯了一声。
他怎么这么好哄,还容易感动。
宋清梨探头,喊他名字,晚风清凉,抵达他的耳膜,“沈最,你眼睛红了。”
好娇哦,沈最。
三模的时候,宋清梨掉了一名,和第一名相差2分。
这一路,终于快要结束了。
宋清梨却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她睡不着的时候,就披着外套叠千纸鹤,一个一个,把玻璃瓶填满。
沈最是那天凌晨三点起来,窗外打雷,他想上楼看一眼宋清梨。发现的。
室内晕了一地的冷光,齐腰的长发安静的垂落,宋清梨仰头,“沈最。”
他却眼尖的瞥见了背后书桌上的一瓶药,差点心脏停止了跳动。
直到拧开瓶,发现她只吃了一两粒,沈最抖着手,把药扔进了垃圾桶。
“宋清梨!”
她被吼的一滞,低下了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对不起,我……有点睡不着。”
“我就吃了一个,没事的。”
沈最努力平静了许久自己的呼吸,“吃了多久安眠药了?”
“没多久,就一两次。”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压了压她微微翘起来的发端,语气却温柔了许多,“别怕,有我呢,会睡着的。”
宋清梨给他让了一条缝隙,让沈最进来。
沈最照顾人多少有些笨拙,下楼吭哧吭哧的热牛奶,又盯着宋清梨喝完。
又给她盖好了棉被,一本正经的坐在宋清梨床头,像个小大人。
困的睁不开眼,却要执拗的守着她。
大掌轻轻拍过棉被,他要一字一句给人唱催眠曲,差点把自己先一步唱睡着。
或许是这样的嗓音太过于缱绻,又或者是牛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宋清梨迷迷糊糊的真的睡过去了。
沈最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呼吸清浅,语气轻的快要听不见,却又极为认真,“宋清梨,我好像……”
“好像……喜欢上你了。”
只可惜,她睡着了,无人回应。
沈最不知何时倒在她床头,睡了一夜,枕的胳膊发麻。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面面相觑,忽而抖着肩膀开始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