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预知
一天前。
刚被尿意憋醒的程老板意识模糊，突然感觉到手里好像多了一张什么东西。
下意识抽起来放到眼前。
纸上写着工整的文字，与他自己的笔迹一般无二。
“明天，你会在车厢中，遭遇爆炸。”
程老板嘴里嘟囔。“谁的恶作剧。”
五秒钟一到，手上的纸张凭空消失。
程老板揉了揉眼睛，半睡半醒中还未分清这是梦还是事实。
睡意之下没有多想，起床放了一顿大水，之后便顺着困意回床上继续睡。
事故现场附近。
“小心点搬。”
“大叔，坚持住！”
在程老板黑白闪烁的视野中，除了白衣身影，还有一张照片模样的东西映射在他的视野中。
如果他有意识能看清，会发现照片上记录的是一节车厢的内景，还有爆炸物被引爆一瞬间的亮光，与代表他自身的人形黑影。
…
叶磐已查询到不少和c市相关的信息，c市的玄奇领域已经有玄士注意到这些激增的治安事件。
比较值得注意的是这几个月c市突然冒出许多反社会人士，他们似乎是为了破坏而破坏。
还伴有严重自毁倾向，这么多极端事件的始作俑者竟无一例外全部死亡，多数是自杀的形式。
联想到刚刚休闲衣男子凭空消失的灵魂，叶磐嘴角咧起弧度。
当真有诡异主动找上门来？！
交界地忽然被联通，虚幻气息降临一瞬。
叶磐定睛看向下方一位硕大的血人。
还没等他继续观察，气息已经完全消散。
这般变动下血人灵魂也散发出和刚刚休闲衣男子类似的异样。
那股异样让叶磐感觉人的肉身和灵魂逐渐“错位”，似乎这灵魂不属于这具肉身。
只是休闲衣男子的这种肉身与灵魂不兼容极为彻底，而这位血人只是稍显“错位”。
血人要死了，叶磐灵感察觉到他的生命力极速流逝。
直接从铁道上的车厢甩到下面的公路，没当场死亡已经算命大。
可惜命运没有再次眷顾他，身体多处大范围撕裂的伤口，让他的黑白西装都染成血红。
内脏各处因爆炸和坠落造成的内伤更是数不胜数。
叶磐轻跳沿着铁道下平台的承重柱滑落至公路。
现场一片混乱，消防员还在处理砸在公路上已无明火的车厢。
治安员维持秩序，医护人员救助着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车厢里全是黑灰的痕迹，尚能辨认出些许残缺的人的部分身体组织轮廓。
附近的居民也开始围观起这次事故，只是此地是郊区，围观人员不是很多。
叶磐走到救护车旁边，医生在救护车外实施紧急救援。
还没抬进救护车，血人又出现了一次大出血。
十几秒后，他…死了。
医生没有灵感，还在继续抢救，不过看着血人越来越没动静，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时叶磐继续靠近，医护人员才发现旁边站了个青色道袍男子。
“我来行个法事，死在这种意外，可太惨咯。”
走到血人左侧蹲下，医护人员们没有阻拦。
血人微睁的双眼瞳孔已经扩散开来，灵魂也逐渐脱离躯体。
叶磐双眼逐渐泛红，随意扫视附近的医护人员施加障眼法。
在他们的眼里叶磐开始诵经超度亡魂。
而现实里叶磐则边拿出法印，边把手伸到血人右眼。
三根手指伸进眼眶，轻轻一拔，将血人的右眼抠出，同时还不忘把他微睁的双眼给轻轻拨弄合上。
几秒钟后，几位医护人员眼睛突然模糊又清晰。
“刚刚的道士呢？”
“怎么回事，不会撞见鬼来收人了。”
…
叶磐确实来收人了，附近的居民楼里，他把玩着自己的法印。
里面正装着血人的灵魂，法印除了记录玄士个人信息，还有储存玄奇能量的功能。
玄奇能量归根结底是来自于虚界的精神力，而灵魂本质上也算精神能量。
所以法印也能短暂储存灵魂。
透过法印，叶磐开始检索血人的记忆。
普通的灵魂极为脆弱，这才死亡一分多钟，他的记忆已经破碎消失不少。
几分钟后，他终于消化了血人的记忆。
“程宗，c市本地人，中年，小有成就的老板…”
“明天，你会遭受爆炸。”
叶磐琢磨着程宗记忆里的这句话，这句话他在程宗的记忆里找了挺久。
虽然是昨天的事情，但是是在困意中的记忆，程老板本人自己也快忘记。
掏出程宗的右眼，叶磐眼部涌现出几根玄能丝线。
丝线连接眼睛，将眼球架在空中。
这是叶磐灵感感受到的被交界地某种诡异影响的异状根源。
正是这东西让程宗的灵魂和肉体不再契合。
只是可能程宗死的太快，本应该顺着视野融入灵魂的诡物，留在了眼球的视线中。
在玄能的连接下，外置眼球的视野开始清晰。
一张图片样式的方形薄片出现在这个眼球的视野之中。
叶磐伸手触摸，诡物顿时开始凝实起来。
玄能丝线收回，接住眼球，灵感下眼球已不再有异状。
图片上记录的是车厢、黑人影与一片爆炸圆形闪光。
触摸图片时叶磐意识就突然明了，此物名为“死亡录”。
观察了几下死亡录，他发现图片后面还有文字写着，“在车厢中，遭遇爆炸。”
与程宗昨天的记忆一般无二。
“这是，某种预言？”
叶磐没有继续深想，在居民楼中启动玄仪，进行真正的超度仪式。
透过玄仪前往交界地，普通人的灵魂能被玄仪引导与保护，去往交界地玄城（阴玄城）。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玄奇降世以来新的超度人魂的形式。
说是仪式，其实很简单，也就打开玄仪，利用玄仪给灵魂制造一层玄能薄膜。
然后顺着玄仪短暂打开的交界地通道，把灵魂塞进去。
在玄仪制造的灵膜下，灵魂能被引导和保护。
处理完后，叶磐随即把眼球给烧个干净，确定不再有异常情况。
“死亡录，该从哪个方向调查呢…”
那个休闲服男子竟敢讥笑他，怎么也得给他上些颜色。
这般意识灵动之人，必定是有智慧的生物，不是诡异本身。
再看看手中的死亡录，目前能确定的诡异能力有两个。
诡异能通过预知，来制造死亡录。
诡异能随时回收受它影响的灵魂。
后者与前者也有一定联系，毕竟刚刚程宗也不是立刻被诡异影响灵魂，而是有一个过程。
这个过程，是时间？
亦或者是通过此人制造更多的死亡录？
再联想c市最近多出的很多反社会人士，此诡异的受影响者怕是已经遍布c市。
这种不是鬼仆驱动起来却胜过鬼仆的方式，比教科书里的介绍的很多诡异都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