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镇上叫卖
“奶奶~~~”乔桉这一声奶奶叫的，一拐拐好几个弯，叫的老太太心都化了，哪里还会生气。
乔桉再次扬起自己白净的小脸，尽管脑袋上的纱布还蒙着，但一双水灵灵的杏花眼看的老太太太稀罕了。
如今小孙女的变化，老太太是打心眼里喜欢，毕竟鬼门关走了一遭，性格没变化才奇怪，但只要往好的地方变，她就高兴。
“好好好，我留在家，你们上山也看着采，要是累了就回来，别太使劲听见没？”
“而且山上野物多，你们两个丫头得小心点，看到了绕地儿走尤其是你，念丫头，身体刚好，照摸着点儿来（尽力）。”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嘱咐着，就好像她们没上过山一样。
但好像确实，乔桉没有怎么上过山，家里的活也很少让她干，就是因为体弱。
“好好好。”乔桉答应着就拿起空背篓，和姐姐出门去了。
老太太就那么一直在门口望着，默默的抹了抹眼泪，她是又心疼、又不放心、又感到欣慰。
小孙女大病一场，身体反而越发好了，现在还知道心疼人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一家人分两支队伍为之后的生活努力。
直到太阳西沉，老太太守在大门外，寻思着饭都做好了都不见两个孙女回来，心里有些着急。
“这不会遇到什么事儿了吧。”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一只小手伸到了老太太手里。
老太太回头就看见了对面老马家的小孙子。
两家虽然都住在这上面，离得也很近，但两家人却从来没有主动交往过，更别提说话了。
不为什么，就是老马家成分也不好，之前是村里的地主，后来被剥削之后老马的儿子、儿媳没多久就相继去世了，只给老马头留下还没满一岁的小孙子。
记得当时，老马的儿子、儿媳四十好几了还没有孩子，都要被村里人吐沫星子淹死，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后来好不容易有了，可惜因为儿媳是高龄产妇，所以生完孩子就落了病，没多久就去了，男人也因为受不了打击，也生病去世，只留下年过半百的老头和刚满月的孩子。
“怎么了？”老太太语气和蔼，她也是真心疼这个孩子。
“你、你不、不、要不开心，给、给你、糖。”
小孩子说话断断续续，但手上的动作却是直接的。
老太太被一个小孩子塞了糖，心里还觉得有些新奇。
“奶奶没有不开心，是在等两个孙女回家吃饭。”老太太蹲下身，与小男孩保持平视。
小男孩疑惑的歪着脑袋；“她、她、她们是、离、离开了、吗？”
老太太一愣，笑着回答；“当然不是，你的两个姐姐上山采菜去了，马上就回来了。”
小男孩一脸明白了样子。
“姐、姐姐？是我、我的姐姐？”
黄秀英一时语塞；“啊姐姐、姐姐就是”
“阿福，回来吃饭。”
一位面容肃穆的老人朝着老太太这边喊，老太太是知道的，老马头可是不许小孙子和村里人接触的。
小男孩听见爷爷的呼喊，把另一颗糖塞到黄秀英手里之后，小跑着回家了。
“奶奶。”
黄秀英正望着老马头拉着小男孩进院背影出神，就听见乔桉娇俏的喊声。
黄秀英回过神，有些怨念；“你们两个丫头，这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天都黑了。”
乔桉有些不好意思的撅了噘嘴。
“奶奶，我和桉桉今天下午上山找到了一个好地方，有好多的刺龙芽，妹妹说这个最值钱，然后我们两个就摘的有点儿忘我了。”乔欢小声解释。
乔桉赶紧撒娇；“奶奶！”
“好好好，说不过你们，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吃饭了。”
今晚，又煮了十多个野鸭蛋，还炒了两个野鸭蛋，犒劳今天干活的孙俩女。
“奶奶，你收拾的也太好了，像个收藏家一样。”
真不是乔桉吹，屋里的鸭蛋被老太太整整齐齐放在编的草围里，一个个整整齐齐的落在筐里，一共能有六筐。
野菜也是被仔仔细细挑拣过了，一个个捆好放在一个超大的筐里。
“小嘴这么甜呢，你们俩上山采蜜吃了。”
“哼，有蜜就好了，就可以拿去卖了，卖好多好多好多的钱。”
老太太用筷子尾端轻轻敲了敲快掉钱眼里的乔桉；“钱眼里好待吗？”
“嗯嗯，要是不是想象的就更好了。”
“吃饭吧。”老太太好笑的说着。
第二天三点多，祖孙三人早早就起了，老太太做饭，姐妹俩人把野鸭蛋和野菜一点点抬上家里早就不用的廸车，她们一共放上了五筐野鸭蛋，五筐野菜，大筐小筐的廸车被塞满满当当。
收拾完事儿，三人吃个饭，姐妹两个就要上路了。
因为昨晚有跟老太太商量过，卖东西这件事还是她们去，因为地方又远，东西又多，老太太身子骨再怎么硬朗，也架不住这么折腾。
老太太明白她们的苦心，也承认自己的年纪受不了折腾，所以就听她们的话，在家做点杂事儿，捡捡鸭蛋、采采菜。
“吃的糊糊和水都包好了，放住了，省的掉了中午在饿着。”
俩人闻言齐刷刷的点头，听奶奶的嘱咐。
时间差不多了，又收拾一气的三人，把东西都绑好了之后姐妹俩就推着车走了。
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的山路，两个人才终于赶到了镇上，这个时候已经快七点了，按着奶奶说的，二人往镇上有名的肉联厂和钢厂交界处去了。
大概又是半个小时，两人看着交界处和他们一样要摆和已经摆好摊位的人，不禁感叹。
有好多比他们还要早到的摊主，而且这个点儿来来往往买东西的人也不算少。
二人左右看了看，乔桉找到个没人摆摊的地方。
一个个把东西都晾了出来，让顾客可以看的更清楚一些。
做好一系列准备工作，乔桉清了清嗓子，就准备开始吆喝了。
“走一走看一看喽，新鲜嫩绿的山菜，天然的味道、山里的食材、自然又美味，采摘的是心情、收获的是快乐、挖的是野菜、暖的是人心，卖的又是良心，一斤的山菜五毛八，三斤的山菜呢一块五呦一块五能买啥，买不了吃亏买不了——”
“娇娇娇你干嘛呢？”
看着摊位越围越多的客人，乔欢不好意思的拉了一下喊得正起劲的乔桉。
乔桉一个踉跄，下半句直接就卡在喉咙里了。
“咳咳咳当，当然是叫卖呀姐姐。”
“这这”
乔欢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叫卖的。
乔桉看出乔欢眼里的为难、不解，乔桉轻轻的拍了拍姐姐的肩膀，一脸有我呢的表情。
“咳咳这还有比鹅蛋还要大的野鸭蛋，蛋白柔嫩、油光水滑，吃起来那是咸香十足、油润沙软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大爷大娘们这要是买回去，无论是煮着吃、炸着吃、炒着吃，都会让你们吃的口齿留香，钱包也会像这野鸭蛋一样富得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