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个就是爱情！
“喜儿，上茶。”
虞棠觉得自己还是很体贴的，为了不吓到外面穿着轻薄蹲点在各个紫荆城名景点如御花园、沧池边上准备勾引皇上的妃子，自己特地不出门了老实呆在宫里面，混一天算一天。其实她还是很理解那些个妃子们的，大家都挺不容易的，无论皇帝美丑胖瘦圆扁都得伺候着。
虞棠没见过皇帝，但是看先皇后一副痴心错付的模样那肯定是丑不了。
毕竟内心再美好，谁也对不下去一个中年肚腩大秃头的男人痴心错付不是么？
她还听说有个别宫的姐妹们为了讨好皇上潜心研究房中术，虞棠震惊，拍手直呼：“专业！”
但是她不找事混吃等死，不代表事情不找她。
就在虞棠闭门谢客潜心在栖霞宫赏花赏了快大半个月的时候，孙昭仪滑胎了。滑胎的罪名扣在了她头上，理由是她大半个月前坐着步辇四处遛弯的时候看孙昭仪不顺眼，让怀了四个月的她在午后的太阳地下跪了两个时辰。
这让虞棠觉得满脸都是冤字，且不说她半个月前还在家里吹空调吃冰棍琢磨着怎么和班头商量把那个模样俊俏青衣和自己一起排场戏。
何况都大半个月过去了，你现在来找我茬是不是稍微有点晚了。虽然说前面这位主让孕妇跪在大太阳底下确实不地道，但是冤有头债有主。
虞棠估摸着皇上这几天要带着孙昭仪找她算账。
喜儿今儿从早上开始用滚水倒在铜盆里打算端给她的时候，把自己的手烫伤了铜盆滚水洒了一地，打碎了两幅茶具之后哆哆嗦嗦地把茶碗端上来，把她抄了好几天打算送到皇后那消气的《金刚经》给弄湿了，然后又在给海棠花浇水的时候把水全浇到花瓣上把花给浇蔫了。
虞棠甚至有点怀疑这个小姑娘是不是皇后派来的间谍，她好不容易抄了二十遍《金刚经》！
虞棠打算和喜儿谈谈心，小姑娘平时活泼伶俐的，怎么一出了事就是这副样子。
虞棠端正地坐在小榻上，正在思考怎么和小姑娘开口。刚说了一个“坐”字。
小姑娘就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抱住了她，也没喊娘娘了，嘴里不停说道：“小姐，小姐，你别难过。”
虞棠笑了，她真的没有什么伤心的，这宫里的吃食不错，鸡髓笋、胭脂鹅脯、烧冬笋、烧鲍鱼丝、五香鸡、清蒸山药、汆丸子，每天御膳房送来的东西都不会重样，唯一不满的一点就是辣椒貌似还没有传过来，菜色都鲜味足却不够劲儿，还有水果也很少。
虽然后宫文里常写些贵妃剥葡萄、荔枝之类的剧情，但是那样脆弱保鲜期短的水果送到宫里能留下来的份就很少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果脯和糕点，苹果倒是不限供应。
反正，苹果也不错。
她一边靠在软榻上啃着苹果一边轻轻拍着喜儿的后背，那小姑娘在她的怀里抖的厉害，喜儿哭得那么伤心伤情，但现在这个虞棠全然感觉不到这是什么感受了。
“没事了，没事了。”
这几天她都不敢见小喜，这姑娘一看见她眼泪就筛筛地下来了，跟自来水开关一样，一拧开就关不上。
连先皇后也没沉浸在月光浴里，有事没事地来找她，让她看开点。这种全世界都觉得她很难过，但是自己没觉得的感受真的十分怪异。
她告诉先皇后安了，这种事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连林妃也派了丫鬟过来说教了一通，让她脑子冷静一点不要和皇上吵，该服软就服软，现在皇上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虞棠顶着一头黑人问号给丫鬟送了一堆字画，想那林妃是尚书家的女儿应该喜欢这些文墨之类的，而且她的阁楼里堆了好多这样的字画，虽然没有署名但看着飘逸俊秀，能放在宫里头也应该是名家手笔。虽然知道那位林妃不是个好相处的，到底是为她着想，讨好总是没错的。
然后晚上虞棠就穿着中衣顶着春寒料峭和先皇后一起晒月亮。
这几日她在宫里没事做全去打听八卦了，打听的就是这位先皇后宣叶，传说中皇上最爱的女子，证据就是皇帝这狗东西在她死后娶了人家的姐姐，此后所有盛极一时的宠妃都在眉目神情间有几分与这位宣叶相似。
真是日了狗了真爱。
虞棠当时听的时候怒极反呵呵，觉得这狗皇帝但凡不为宣叶守个三四十年的寡就算得上是渣男中的渣男了，就活该死爹妈生孩子没屁眼。
当然这个标准是按照她爷爷来的，她爷爷不光这么做了，甚至为着那早不在人世的奶奶逼得她学唱戏，让她平白无故地咿咿呀呀了好几十年，伸腿扎马步的阴影仿佛犹在昨日。
说是这皇帝是对宣叶一见钟情，见到就走不动道了的那种，但是当时的皇帝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甚至皇帝给他赏了封地赐了封号，虽然王府还在京城里，但处于想滚蛋随时都可以滚的行列。
而宣叶是宣太公家的嫡长女，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弹的一手好琴，笑起来比那月牙还甜美，这肯定是送到下一任皇帝身边的预备闺女，怎么可能被这个没什么希望的大尾巴狼给啃了。
简而言之就是皇帝他不配。
但是皇帝胜在不要脸，天天往宣太公家凑热闹，不谈国事，今天举行个什么诗会以诗会友，明天弄个什么赏画比赛，后天再摆个曲水流觞宴，哄的宣太公家好舞文弄墨的傻儿子一愣一愣的，拍着胸脯说我姐的事你放心。官场上的人门儿清的很，你不谈国事又如何，这就是变相站好了队。宣太公不清楚么？他肯定清楚，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没有站队，但是为着这么个傻儿子没有半点办法。
于是宣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老太公嫁出去了，这么一嫁宣家不成功便成仁，只能全力支持着狗皇帝登基。
这是爱情么？
在虞棠想引用一句话：爱你妈卖麻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