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冰糖葫芦
计棂点下‘一键采摘’，树上的水果全都自动收进了竹筐里。
她回了住宿的二层小楼，想着这个时间，小天应该已经睡了。
她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没想到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小天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吃完的瓜皮、果核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小天听见脚步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计棂，她‘噌’的一下弹起来，小心翼翼的抚平沙发上的皱褶。
她揉搓着衣角，偷瞄着计棂的脸色：“计棂姐姐，我没弄脏，我……”
计棂揉揉她的小脑袋，温声问道：“小天是在等我吗？”
小天局促的点点头。
“谢谢小天，不过如果姐姐回来的晚，你可以先睡，小孩子熬夜会长不高哦。”
计棂说着，牵着她的手上楼。
翌日清晨，计棂特意起了个大早做冰糖葫芦。
先把山楂清洗干净，一颗颗红彤彤的果子在水流的冲击下起起伏伏。
然后用刀子削掉山楂柄和山楂蒂，再把里面的果核剔掉，用竹签串成一串。
穿完山楂，就要熬糖稀了。
熬糖稀可是个技术活，熬好的糖稀应该颜色清亮、不粘牙。
正宗的冰糖葫芦，是用冰糖熬得糖稀，不过她穿越前，好多商贩为了节约成本，都用绵白糖熬糖稀。
现在她自己动手，横竖不会在这上头偷手了。
把冰糖和水，一比二的比例放进锅里，边搅拌边用小火慢慢的熬。
冰糖渐渐融化，冒起小泡泡，不一会儿的工夫，糖稀熬成了茶色，空气中弥漫着焦糖的香气。
挑一筷子，糖稀粘在筷子上，轻轻一拽拉成了细丝，筷子浸在冷水里，粘在筷子上的糖稀很快就凝固了。
咬一口，脆硬不粘牙，满嘴都是焦糖香。
计棂把串好的山楂串在锅里一滚，糖稀均匀的裹在山楂上，再撒上一把白芝麻。
一串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就做好了。
计棂迫不及待的吃了一串，‘嘎嘣’一声，牙齿咬在糖衣上。
一入口先是糖衣的焦香和芝麻的醇香，香气还没散，紧接着就咬到了口感软糯的山楂。
山楂的酸和糖衣的甜融合在一起，冲击着味蕾，越嚼越香。
计棂满足的眯着眼睛，正吃着，小天也从楼上下来了。
她招招手把小天叫到跟前，递给她一串冰糖葫芦：“尝尝看。”
薄厚适中的糖衣包裹在山楂外面，亮晶晶的，让人嘴里不由得分泌出唾液。
小天望着糖葫芦怔怔的出神，小时候她听爹娘说起过冰糖葫芦，听说吃起来酸酸甜甜的。
可打从她出生起，果子就是又酸又苦的，她从没吃过冰糖葫芦。
她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糖衣，甜味顺着舌尖蔓延开。
再一咬，糖衣和山楂一块吃到嘴里，脆甜和绵柔的酸一块涌上来。
原来爹娘说的冰糖葫芦，是这个味啊！
“好吃吗？”
小天用力点点头：“好吃！谢谢计棂姐姐！”
计棂呼噜了一把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把剩下的山楂串上都裹上糖衣。
这时节天气炎热，她怕糖衣化的太快，又在冰糖葫芦外面裹上了一层糯米纸，然后才放进冷藏柜里。
隔着冷藏柜透明的玻璃，一串串冰糖葫芦整整齐齐的摆放好。
小天三两口把冰糖葫芦吃完了，然后跟计棂一块把冷藏柜推进水果仓储店，再把竹筐里的水果，分门别类的摆放在风冷风幕柜里。
小天勤快，把水果摆好后，又开始打扫卫生。
有她帮忙，计棂也省了不少力气。
店里打扫的一尘不染，计棂便开门营业了。
她把冷藏柜挪到门口，一串串冰糖葫芦正对着大排长龙的顾客们。
顺便将门口的牌子也换了——山楂、冰糖葫芦，新品上市！
计棂叮嘱道：“小天，卖冰糖葫芦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十个铜板一串。”
小天像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任务一样，郑重的点点头，哒哒哒跑到门口。
她想帮计棂姐姐多卖几串冰糖葫芦，深吸了几口气，学着集市上卖东西的小贩那样吆喝着。
“冰……冰糖葫芦！
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
其实不用她喊，众人的视线早就被冷藏柜里的冰糖葫芦吸引住了。
裹着一层糯米纸，也能看见里面红彤彤的果子和均匀的糖衣。
排在最前头的祝麦香不由得想起，她小时候，爹娘也给她买过冰糖葫芦。
那时候的水果还不像现在这样干瘪苦涩，山楂也是酸中带甜的。
大雪纷飞的天气里，她坐在火炉边烤火，爹带着一身风雪拿着冰糖葫芦回来。
冬天糖葫芦也被冻得冰凉冰凉的，一口咬下去，凉的牙齿都打颤。
小孩子都是闲不住的，她拿着冰糖葫芦，穿着厚棉袄兴冲冲的跑出去跟同村的小孩一块玩。
那时候，谁要是拿着一串冰糖葫芦，那毫无疑问便是孩子王了，太阳都得围着你转。
可自从水果都变得又酸又苦以后，她就再没吃过冰糖葫芦，原来街头巷尾一块玩的伙伴，也都各奔东西。
一串冰糖葫芦，把她的回忆勾了起来，她咽了口唾沫：“糖葫芦咋卖的？”
“十……十个铜板一串！”小天紧张的答道。
祝麦香数了十个铜板递过去：“我要一串。”
小天赶紧拿出一串冰糖葫芦。
祝麦香咬下一块糯米纸，碰到嘴唇糯米纸就化了，露出被糖衣包裹的晶莹剔透的山楂。
刚从冷藏柜里拿出来的冰糖葫芦，冰冰凉凉的。
咬一口，芝麻香和糖衣、山楂的香气交织在一起，酸和甜都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山楂远比她记忆里的更加软糯香甜，味道十分清爽，吃完了嘴里还残留着山楂的香气。
见她吃的津津有味，围在旁边的顾客们都忍不住咽口水了。
“咋样咋样？这糖葫芦好吃不？”
祝麦香咂舌，想了想，：“这么说吧，如果这都不算好吃，那这世上，就没有好吃的冰糖葫芦了！”
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停顿了几秒后，一窝蜂的冲到小天跟前。
“我要一串！”
“我先来的，给我来两串！”
“这么大的人了，还吃糖葫芦，你害不害臊？
先给我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