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的是甜的！
计棂笑眯眯的照顾：“客人要买点什么？
除了苹果，还有西瓜哦。”
妇人看了看竹筐里的西瓜，不屑的说道：“这些水果苦涩难以下咽。
我们不买，只是顺路进来看看。”
她都有十年没见过开铺子卖水果的了，路上瞧见，自然好奇。
“不苦，是甜的，可以免费试吃。”
妇人正要拒绝，那孩子拉着她的手，左右晃了晃。
“娘亲，这些果子闻起来香香甜甜的诶，咱们尝尝嘛！
娘亲~”
妇人无奈的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真拿你没办法。”
她看向计棂：“那我们就试试。
话先说在前头，我们是绝不会买的，你别打量着讹诈我们。”
计棂从竹筐里取出一颗西瓜，冲洗干净上面的泥土。
交织着暗绿色花纹的瓜皮上沾着晶莹的水珠，衬得像绿宝石一样。
她用水果刀在瓜皮上轻轻一划，清甜的瓜瓤露出来，满屋子都是清新的西瓜香气。
妇人不由自主的‘咕咚’咽了口唾沫。
她已经有十年，没闻过西瓜的甜香了。
这甜味不像糖果那般甜腻，格外清新。
计棂将西瓜切成一牙一牙的递过去。
妇人看着饱满的汁水从流淌到瓜皮上，接过来优雅的咬了一小口。
牙齿碰到冰冰凉凉的西瓜，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让人舒爽的凉意滑到胃里。
一口冰甜。
她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夏日赶路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舒爽的浑身都舒展开了。
这世上……竟有如此清甜的西瓜？
她轻掩着唇，忽然感觉眼眶微微发热。
太好吃了！
原来人吃到好吃的食物，真的会想哭！
小孩三两口把西瓜啃得干干净净，嗦了嗦手指头上的汁水。
“娘亲，这就是您说过的，甜的水果吗？
好好吃哦！我们可以买一个吗？”
妇人背过身擦擦眼角溢出的泪水，激动的对计棂说道。
“这瓜怎么卖？”
她想起自己刚才还言之凿凿的说‘我们是绝不会买的’，不由得脸颊发烫。
计棂倒是没在意，依旧笑吟吟的说：“6个铜板一斤，一个瓜约莫是六七斤，算下来就是……”
妇人微微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不必算了。二十个瓜。
我让家丁进来抬。”
计棂清脆的应了一声，向外面张望了两眼，看见几辆马车停在官道旁。
一个男人扶着一位年老的妇人站在路边，说说笑笑的像是一家子出游。
她体贴的问道：“要我切一个瓜，装盒打包吗？
这样路上吃起来方便些，也不会弄脏手。”
妇人打量了计棂两眼，微微颔首：“你想的倒是周到。
就这么办吧。”
计棂拿出一颗西瓜，切开后利落的削掉瓜皮，切成规整的小块装在打包盒里。
透明的打包盒更衬得瓜肉色泽诱人，惹的人直咽唾沫。
计棂又抓了一把一次性叉子，装进袋子里一块递给妇人。
妇人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塑料袋和打包盒。
心想，这装水果的器皿倒是轻便透亮，像琉璃似的。
以前好像从未见过。
与此同时，两个小厮打扮的人进来将两筐西瓜扛了出去。
计棂用系统算了一下，20个瓜是140斤，一斤6个铜板。
一共840个铜板。
见她买的多，计棂便将打包盒的钱抹去了。
“承惠840个铜板。”
妇人微扬了扬下颌，一个小厮拿出一串铜板放在柜台上。
“这是900个铜板。
多的是我家夫人给的赏钱。”
加上兑换西瓜种子后剩下的80个铜板，系统面板上的铜板数量变成了980。
见家丁们抬着两筐西瓜出来，妇人的夫君张有才微皱了皱眉。
“你买这么多瓜做什么？
苦涩难吃也就罢了，路上带着还累赘。”
张夫人神神秘秘的一笑：“夫君，这些瓜可不同寻常。是甜的！”
张有才将信将疑的瞥了一眼打包盒里的西瓜。
果肉彤红，水分充足，渗出来的西瓜汁色泽浓郁诱人。
这骄阳似火的天气，要是能吃一块香甜解渴的西瓜，的确很舒坦。
可夏国接连十年长出的果子都又酸又苦，怎么可能突然有甜的西瓜可吃？
想来这些也不过是卖相好些。
但看见张夫人神采飞扬的样子，他也不忍心戳穿，只含糊着应了两声，招呼大伙上马车继续出发。
夜色将至，他们在一处客栈落脚。
客栈楼上是客房，楼下可以简单的用些饭菜。
他们一家人在楼下落座，张夫人让小二从冰窖里起了几块冰出来，用冰把西瓜冰镇过，才端到桌上。
“娘，夫君，你们尝尝。
这些西瓜清甜无比！”
张有才和张母对视了一眼。
西瓜是苦的，人尽皆知，要是瓜肉没水分也就罢了，要是汁水充足些的，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苦味。
简直比中药汤子都难喝。
可这盒里的西瓜，闻起来倒是没什么苦味，反而……散发着让人心旷神怡的甜味？
他们一时有些犹豫，看见张夫人期待的表情，他们也不忍心拒绝。
母子俩交换了一下眼神，深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的用一次性叉子叉起一块西瓜。
他们本来做好了被苦的龇牙咧嘴的准备，没想到西瓜一入口，甜味一下子侵占着味蕾。
张母错愕的正要询问，西瓜汁却从嘴角流了出来。
她擦嘴的时候才发现，白天她手上不小心划了道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愈合了。
她疑惑的摩挲了几下手背，当真一点痕迹都没有。
那一道划得并不浅，怎么会愈合的这么快？
难道是她上了年纪犯糊涂，记错了？
她犯嘀咕的时候，张有才又叉起两块西瓜送到嘴里……
甜的！真的是甜的！
“夫人，这瓜……”
张夫人得意的轻哼一声：“我早就跟你说是甜的，你还不信。
要不是怕路上不便携带，我是要把那家铺子里的西瓜全都买下来的！”
‘砰’的一声闷响。
张家人正说话的时候，隔壁桌的一个镖师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老子能哄你？
这苹果就是甜的！”
镖师赫然就是赵二。
赵大坐在他旁边，点头道：“我们兄弟啥时候扯过谎？
你们要是不信就算了！”
与他们同坐的几个镖师哄然大笑。
“拉倒吧！我家后头的山上就有几棵果树。
果子是苦的还是甜的，我能不知道？”
“就是，赵家兄弟，你俩胡说八道也得有个谱吧？”
赵二急的涨红了脸：“谁胡说八道了？
这果子是我们今儿刚从官道上那家水果……水果仓储店买的！
原本是好心让你们长长见识，吃吃甜的果子，你们还不识好歹了！
山猪吃不了细糠！”
赵夫人心里一动，目光落在赵二跟前的苹果上。
下午她是在那家水果仓储店里看见有苹果在卖。
但当时她一门心思的只惦记着买西瓜，竟然忘了买些苹果。
西瓜都那么甜，想来苹果也不会差。
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她越想，心里越是像被猫爪子挠了似的，冲张有才使了个眼色。
张有才心领神会的挥挥手，示意小厮抱来两颗西瓜，走到赵家兄弟的桌前。
“小兄弟，我们的西瓜也是从那间铺子里买来的。
我们用两颗西瓜，跟你换个苹果，可好？”
与赵家兄弟同坐的镖师们互相对视了一眼。
——扯谎还有团伙作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