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道”贼
“我和你一起？”
管衡有些奇怪的问道，与人一起盗窃的事，他从来没有做过。
“不错，若是不可以，我也不难为你，咱们各偷各的。”
见黑毛点头，管衡明白了他的意思，作为墨府的客人，管衡自然不会让这事情成功。
不过管衡不想将事情揭穿，像这种事情，暗中不让黑毛成功就行，这点他还是有自信的，于是想了想后说道：
“假如我答应了，我们分配合作，自然会有人放风，有人进入室内收获，那所获得的东西该如何分？总不能谁拿到的就归谁，这样还不如不合作。”
这问题黑毛还真没有考虑过，他抓了抓头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那不如咱们……额，四六分如何，我吃点亏，你六我四就好。”
“这……”
管衡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将大的利益给自己，似乎有些不合常理，难不成会在事成之后将东西独吞？毕竟谁会想在分配利益时将自己的那一份主动减少。
“四六不行，那便三七分，放心，作为有道义的贼，我自然说到做到。”
贼能讲什么道义，还能信誓旦旦的为自己担保？
黑毛见管衡没有做出回答，于是又主动做出让步，这番话让管衡没有再想其中的缘由，只是朝他问道：
“你说你是有道义的贼，那我想请问什么事有道义的贼？”
管衡话说完，看向黑毛，后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支吾了一会才做出回答。
“这个啊，我说了你可不要笑话，这是我自己想出的，作为一个贼，要有自己的规矩和标准。”
大多数人当了贼，其实就是为了谋财，至于规矩和标准，暂且称为贼的道义，是没有的，或者说准则飘摇不定，毕竟这见不得光的事，没有人会正视。
更不用说践行和坚守这一准则了。
“那做盗贼有什么规则？”
“就比如说，挑选好的人家下手，不对贫穷的人家动手，也不对行善的人家动手，这可以称得上讲道义。
进入户主家行事，要以谋财为主，不能害人性命，也不能打草惊蛇，平白的惹出事端。”
黑毛继续说道：
“如果要合作起来，那也是要有讲究的，放风的人要及时汇报情况，尽量保证二人都能安然离开；而进门盗取的人，要知道哪间屋子里有想要的财宝，确保不会空手而归。
若是遇上了变故，也要遵守道义，不能泄露对方的行踪，而事后分配，也应当公平合理，不至于产生分歧。”
这样的学问管衡头回听说，对于盗窃这种事情，似乎只要是平常人都不会喜欢，当然也不屑于去做，不过现在听了黑毛所说的话，他倒是有了些兴趣。
或许自己实际上干一次，更会有一番乐趣。
“既然这便是作为盗贼的道义，那我们便按照这样进行，在下负责放风，你负责入门取物，如何？”
“啊，我入室取物？”
黑毛想与管衡合作，一是更有保障，二是看上了他的来时不见踪影的功夫，他觉得管衡就应当适宜去做进门的事。
不过转念一想，管衡毕竟是外人，不能因为之前见过一次就没了防备，若是他取得的东西，之后分配时，故意说少了怎么办，即使想要问责，他黑毛也没这个能力。
“好，那我便做进门的事，你去外面放风，若是有什么动机，即时告知。”
“那就这样说定了。”
于是二人合作，由黑毛选择到哪间屋子行窃，他在这一片院落里兜转，最后找到了一间住处。
“就是这了，按照计划进行。”
二人站在门前，从门缝内传出了酒气，便知里面有人，这也是黑毛选择这里的原因。
而且这人已经喝醉了，现在极有可能是昏睡不醒的状态，是方便动手的好时机。
管衡在门前思索，这……好像是李道士的住处。
怎么跑来这了，倒也是巧合，不过这位喝酒还要被别人救济钱财的李道士，哪里还能剩余多少。管衡无奈，对黑毛的眼光表示质疑，在他的感知中，门内的李道士睡得正香，即使弄出了一些动静，恐怕也弄不醒他。
“我在这里望风，之后就要凭你的本事了。”
“嘿嘿，你就瞧好吧。”
黑毛打探着屋内的情况，由于是在府中，这些房屋做的抵御措施甚至要比寻常人家还要差一些，或许是因为这座墨府已经很久没人来进行偷窃了。
黑毛缓缓的将窗门往上翻，打开了一丝空隙后，他从缝隙中向里面瞧去，
明月高悬，褪去了乌云的面纱，显露出它的清冷与明亮。
只见屋内静寂无声，床上隐隐约约的有一道身影，躺着的姿势犹如歪斜的大字般，嘴里呼出浓重的酒气，此刻正睡得昏沉。
这李道士，不知喝了多少。
见此情形，黑毛心中打定，这一趟看来有戏，应当不至于空手而归。
于是他从窗中潜入，在这间屋子里四处搜寻，不放过里面值钱的物件。
墨府的屋舍都不小，而且李道士这间，还是客人居住的地方，自然也比较大，除了道士本来带着的东西，还有屋内起初便有的箱子柜子之类，因此黑毛搜寻需要消耗一些时间。
但是他高估了李道士的财力，有钱就用的后者可留不住钱财，屋内只是看着东西多，实际上没有值钱的物品。
“符箓，木剑，铜钱 ，怎么都是这些东西？”
黑毛查看李道士的包袱，里面一堆杂七杂八的物件，实在没有看得上眼的，直让他心中郁闷。
偌大的府中的客人，怎会没有财宝。
想了想后，他又将心思打向了李道士身上，能有钱喝酒，那他身上一定会有余钱，而且睡得沉，只要动作小一些，自然不会被惊醒。
蹑手蹑脚的朝着李道士走去，直到靠近床边，黑毛打探着面前的这人 ，此刻的李道士可不像之前露出的仙风道骨的模样。
如同不知哪里厮混回来的醉鬼。
“一看就是不知从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墨老爷还真信了他。”
黑毛评价道，对李道士颇有些不屑，这骗子的买卖怎么这么好做，多少富贵人家相信。
他忽然想到了老神仙，又赶紧断了想法，这骗子怎么能和老神仙有半点关联。
在李道士身上一阵摸索，却只翻出了几两碎银，这样的结果黑毛实在是不相信。
“难道真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黑毛摸了摸后脑勺，只觉得有些苦闷，这点东西，实在不好向外面的人交差。
正当他在思考对策之际，月亮悄然移动，月光照在屋里的一箱子里，反射出浅白的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打开箱子，里面装着几张银票和几两白银，看的黑毛凉着的心又热火起来。
“这箱子似乎探查过，难不成是自己没有发现？”
他有些疑惑，不过顾不了这些了，他看着这些东西，银子不多，但是这里最有价值的就是这些银票，加上来一共能有百余两银子。
即使事成之后分配，他所需的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