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重铸平锋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到了与王掌柜约定的日子。
管衡来到商铺，王掌柜已经在店里等候，后者从储物袋中拿出一艘小飞舟，二人乘坐着向宗门内部进发。
折崖间越往东越靠近宗门中心，东边山林就少了些，适合凡人发展，这里也是有很多凡人居住此地，管衡向下望去，能看见已经耕种的农田。
“王掌柜，这里不是宗门吗，为什么有这么多凡人？”
“适合他们耕种的地方，自然就会有他们在。”
王掌柜回应道，也向下看去，继续说道：
“你是想说他们会影响到宗门吗？我们宗门人少，若是没有妖魔作祟，随他们在这儿居住。
凡人我们一般是不管的，即便他们互相杀伐，我们也不会想靠蛮力干涉，仙凡有别，并不是说说而已。
不过也不绝对，其他宗门也有干涉，在其范围内也有禁止凡人的。
不过如果那些人随意屠戮凡人，那和妖邪没有什么区别，见到的话有能力就出手吧。”
管衡有些意动，向王掌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想让你爹娘也来这里？那也可以，宗门不会禁止，不过这里也不会比外面好上太多，仙人也有力尽的时候，也就只能管管那些妖邪了。”
管衡摇了摇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世间事物的混乱与秩序往往存在联系，治理得当的地方百姓关系和睦，而且少有妖邪。
而混乱的地方会勾心斗角，而多生邪祟。
宗门治理的已经够好了，我拜入宗门前一路上少见争端，邪异更是没有看见了，而凡人应该由他们自治，过多干涉恐怕会适得其反。
我想这正是所谓的不治之治吧，我们生于这天地之间，大道对于世间生灵，是没有偏私的。”
王掌柜摸着胡子，看着下面耕种的农人，以及那升起的炊烟，心里有了些触动，对管衡的话不免有些赞叹道：
“没想到你竟然能有这样的想法，我以前看低你了。”
“我只是以前读过一些治论而已，这次是有感而发。”
看着这俯瞰地上的少年，王掌柜眼睛里有光芒闪烁。
“你看见了这地上的景象，那天上的景象你又觉得如何？”
管衡想了想后如实回道：
“我只是从地上仰望过天空，白天有阴有晴，夜晚会有星空，也会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这是我观察的全部了。”
“那你看见的还不够过多，也不够广，等你能立在天上时，再和我说说其中滋味吧。”
王掌柜笑了笑，这笑容却少了以前的那种精明。
随着飞舟的不断行进，人烟也渐渐少了。
青云宗很少有建造很宏伟的建筑，青云殿算一个，其他的管衡不知道，但眼前的万宝阁也算一个。
问道城是一个大型修仙城，位于虚与实之间，凡人是寻不到的。
来到叫做灵虚山的地方，王掌柜牵动法诀，在管衡恍惚之间带领他进入了这里，随后来到了万宝阁。
万宝阁里展览了器物，两件物品间相隔较远，但这里地方大，所以这些器物也不少了。
楼层越高，物品的价值也是越大，但不管几层，没有一样是管衡买的起的。
王掌柜带管衡来到了三楼，后者将剑交给重铸师，约定明天重铸。
“这里有些不是我们人族吧？”
两人出来好好逛逛这修仙城，这里的气派程度是那些个修士坊市没得比。
“这里的繁荣自然有它的开放包容性，以及有高层次的修士维持。
问道城接受除邪祟外的所有生灵进入，因此这座城市始终在扩建中。
进入这里，除了需要一些缘分，要长久待在这里，也是需要灵石的。
城内的生灵有人有仙，也有化形的妖兽，你别看他们举止怪异，在这里的虽算不上都是良善之辈，但也不至于大奸大恶，他们不敢在这城内动手。”
王掌柜的话让管衡有了些了解，不过他也只是随处看看，这里商铺很多，但看的上的买不起，买的起又看不上，缺灵石实在让他有些苦恼。
问道城禁止飞行，也没有那些不长眼的想在修仙城市上这么做，因此他们也如凡人一般，熙熙攘攘的走在这座大城里。
“其他仙城也如同我们这样吗？”
“那也不一定，他们也有不禁邪祟，而禁止妖兽进入的，也有的没有规矩，随意争夺的，那是他们的方式，我们这些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我还是喜欢我们这儿的规矩。”
管衡表达了他的意见，他也不想在这儿见到什么邪祟。
第二日，灵虚山上，管衡与王掌柜在一旁看着重铸的人。
这人自然学过《涅器灵赋》，管衡在这也是想想他学习技艺，毕竟以后他想自己重铸。
他一边看着一边用纸笔记录——这是他的学习方法，以前读书遇到精辟点时，他也会这么记录下来，于是就形成了这种习惯。
重铸师的手段老练，重铸平锋时的速度让管衡来不及记录，只能全神贯注的看着，尽管前者有意放慢了速度。
等到灵火出现，那明亮的黄色火焰，让管衡眼中灵火周围暗了不少。
“这是灵火，在锻造或炼丹上颇有效果。”
遇到了管衡觉得新奇的，一旁的王掌柜也会解释道。
渐渐地将重铸材料融入，平锋发出了夺目的光彩。
《涅器灵赋》毕竟是术法，而不是锻造法，尽管看上去相同，但二者有本质的区别，前者相当于给器物涅槃重生一般，有种巧夺天工的意思。
材料完全融入后，重铸师挥打锤子，使剑身的材料均匀起来。
原有的材料与新材料混为一起，剑的灵性也更随着变化。
等到剑快要重铸完成了，重铸师敲打的速度也放慢了下来。
“这是快要完成了？”
王掌柜点了点头，这类场景他也见过，等到剑冷却下来后便算是完成了。
重铸师将剑伸入早已备好的寒液中，寒液有冷却剑的作用，也能控制周围温度平衡，防止灵火影响到周围。越强大的灵火，所需要的寒液也是越强。
剑入其中，发出嘶嘶的声响，变数也出现了。
剑身冒出了一股比空气还要轻了许多的气体，使得管衡看向这股气时，周围景象变得扭曲。
随着气体迅速飘上天空，天上慢慢积攒了云朵，而且由白变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