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缘分将起
“像你这样来这求仙缘的小子，我见得多了，总是兴冲冲的来，又灰溜溜的走，多是像我一样不甘，又有什么用呢？
到头来也不过是梦里看花，一场空罢了。”
说罢，许掌柜又将酒水饮下，一脸惆怅的样子，通过醉意，将心中的苦闷倒了出来。
看的出来许掌柜颇有些不甘，不过年过半百了，还在沉浸在求仙问道的事情上不能自拔，这实在是不大好。
管衡看着他的模样，想要劝解，沉思片刻，于是将碗中的酒倒在地上。
酒水四散，许掌柜有些朦胧的眼看着地上的水。
“来时我向爹娘辞行，临走之前我爹说过：‘此去也可以是看看美景了，这仙成或不成，都及时报个平安，不要为不可得之物而困入其中，在当下才是重要的’。
这人生前途，正如这酒水一样向四处散去，成仙之道也在这流去的酒水中。
既然已知不可得，何必损耗后来光阴去沉浸其中？”
许掌柜看着管衡，久久未能说话，管衡拿起酒坛给他满上后，他忽然笑了笑说道：
“倒是被你这毛头小子指教，你说的也不错，想我年少时遍求仙缘，却始终无果，直到现在，今天听你所言，也算有些感悟。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明日青云宗收徒，你早些去歇息吧。”
“那我告辞了。”
管衡离开，留下了一旁喝酒的许掌柜。
“不可得之物吗？”
许掌柜喃喃道，他觉得自己有些醒了，又在醉意下睡去。
青云宗收徒的日子到了，管衡早早起来，洗洁身子，整衣束发。
这时候零星的有客人在楼里坐着，管衡向酒楼里管事的辞行后，准备离去。
“你走之前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管衡循声望去，是许掌柜，他正坐在酒楼门口，呆呆的望着门外，似乎是专门等着管衡。一旁的桌上还有个盒子。
“你昨晚醉了，我以为你还没起来。”管衡说道，他没想去打扰许掌柜，本想这样走离开，没想到后者却起的比他还早。
许掌柜站起身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件衣袍，他将其送给管衡。
管衡拿起衣袍，青白色的，淡淡的纹饰，摸着清凉舒适的手感，让管衡感觉到，这衣袍不便宜。
“这有些贵重了，我不能要。”管衡虽然很喜欢，但还是摇了摇头，将它放回盒子内。
“给你你就拿着，又不要你钱，当做答谢，我送你的，毕竟要见仙人，你这身行头哪能。
赶紧穿着，看看怎么样。”许掌柜厉声说道。
“多谢掌柜的。”
管衡没有矫情，这时候穿上了，衣袍有些宽大，不过也算合身，穿着舒适，在其衬托下管衡的举手投足间显得风度翩翩。
比以前的衣服确实不知好了多少。
“嗯，这样看着不错。”
许掌柜看着管衡，像是看见以前的自己，越看越满意。
“你快些去吧，虽说离收徒还有些时间，但总得早些去占个地方。”
管衡朝许掌柜拱手，然后离开。
青云宗收徒的地方在一座半山腰上，那里视野开阔，场地规模大，管衡去时那已有不少人了。
待着的都是想要进宗门，且在十六以下的少年们——这是青云宗收徒的要求之一，不过管衡听人说别的宗门大多没有这样的要求，原因没人说的上来。
山下就非常热闹了，从上方俯视，密密麻麻的流动的人影，都是在下面候着、或是要上来的，若是出了争执，会有官兵出面调解。
有不少商贩趁机卖力吆喝着，生意做得也是很好，他们自觉让了道来方便人上去，但身处其中总会有些人迷了方向，不知去往半山腰的路。
管衡在上方翻开书耐心地等候，周围的少年们多是带着兴奋激动，和周围的人交流着，也有不少人找管衡交流，后者一一回应。
管衡的青白衣袍，以及毫不顾忌周围的在读着书，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让人以为他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正午，原本是晴朗的天空，不知不觉中被云朵盖上，随后又起了风，给管衡等人带来了些许凉意。
“仙人来了！”
不知是从谁那里喊出的声音，众人有些沉寂的心再次激动起来。
管衡望向四周，看见有人影从天际飞速闪过，随后落到这半山腰中心处、众人特意留下的空地，来者有两人。
管衡仔细端详着这两人，一男一女，面容都丰神俊朗，男子显得随和，女子面容冷清。
看起来都很年轻，但有种不显年岁的感觉，两人都穿着亮白色服饰，服饰上带有些许黑色花纹修饰，显得飘逸自然。
两人略微扫视四周，这些少年们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说话，等到声音逐渐小了下来，随后两人中男子先说道：
“我乃青云宗弟子许平君。”
“凌霜雪。”
“见过诸位，我等代表青云宗前来招收弟子，收徒大会正式开始。”
众人有些激动，又开始说起话来，许平君闭目不语，过了一会儿等声音小了下去，许平君才睁眼继续说道：
“考虑到此次人数众多，我们先进行初次的灵根检测，有灵根者将进行下次的测试。”
随后两人开始施法，这半山腰上开始亮了起来，随后一些少年手掌上、身上多了印记。
两人运用了阵法，而这阵法早就布置在这里，用于方便招收门徒。
“身上有印记者，便是有灵根，且年岁合适的，可进行下一轮，其余未有印记者，便是没有灵根，请回。”
许平君淡淡说着，有人欢喜有人愁，还有的人对于自己有灵根这件事早有预料，并没有大的情绪变化。
管衡也是这欢喜中的一员，他嘴角略微上扬扬，这最基本的修仙要求达到了，他本来也是在这碰碰运气，看来运气不错。
多数没有灵根的垂头丧气的离开，但还有留在这里，想要浑水摸鱼的。许平君也不客气，调动阵法将人“请”了出去。
管衡看了看四周，人少了有将近九成，剩下人中还有像宋轶一样知道自己有灵根才来的。
这样说来，在人中找个有灵根的，至少也是十不存一，管衡自认为他很幸运。
场中还有大约五十人，还要进行下一轮的筛选，这样想来，剩下的人肯定更少了。
管衡当小二时听说其他有的宗门，每隔一到五年收徒，每次招收上百，甚至上千名弟子。
那么，为什么这个青云宗，每五年一次收徒，每次收徒还收这么点人？
看那两人周身清正气和，而宗门下城镇人们也是安居乐业，在其附近更是少有灾乱，宗门想来也是个有道宗门，应该有很多人想来。
管衡心里不由得浮现出这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