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邀请，争歧
水生经过了这次学生代表演讲之后在京城大学认识他的人又多了些。
甚至还有学生把他在演讲上说的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一句当成了座右铭。
新青年编辑部，好些个先生，编辑，聚在一起开会。
校长：“新文化你是发起人，平台就是新青年杂志。现在人跟杂志都在京城大学，那京城大学自然就是新文化的策源地，也可以这么说，新文化就是新京城大学的一块招牌，或者是一面旗帜。你们呀都是新文化的主力军。
还有这个张水生，了不得哦，年纪轻轻，看看他今天的演讲，非常精彩，后生可谓。
还有他最后讲的那一篇白话诗，《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可谓是发出了时代的最强音。具有强烈的历史感。短短两句诗，极具张力，特别能触动人心，了不起。”
陈教授：“是，张水生这个孩子不错，是珏才的子侄，经过了珏才的教导。他的白话诗都是极好的，让人看到白话诗的魅力，自然也是新文化的魅力，对发展新文化，张水生也是有大功劳的。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黑夜，黑色，这两个黑字充满了空洞，迷惘，恐惧，不知所措，急需得到解救。
第二句的这个却字，突然转折，不得不去用眼睛光明，不得不去自我解救，只有找到光明才能从困境中解脱出来。说明光明少之又少，让一代人被黑夜笼罩，这种相悖的张力，将诗的意境瞬间拔高。
我是爱死水生这个孩子了，爱死他的白话诗了。”
几个先生毫不吝啬话语赞扬着水生。
陈教授：“各位同仁，我们新青年以京城大学为依托，以科学和民主为旗帜，以倡导新文化宣传新思想培育新青年为基本宗旨，意在整个中国掀起一场广泛而深刻的思想启蒙运动，寻找一条科学的救国道路，希望各位同人齐心协力共同肩负起这个神圣的使命。”
“你这话说的我心里热乎乎的。”
李先生：“整个国家全处在一个麻痹的状态，所以我认为启发民智是咱们新青年的第一要务。”
钱爷：“启蒙要有针对性，倡导新文化就要批判旧思想，咱们《新青年》要以复古复辟思潮为靶子发起猛攻。”
“钱兄，可不能用力过猛，容易伤着自己。”
“不破不立，不把那些复古派，复辟狂批臭，哪里来的新文化。”
钱爷比较凶。
陈教授：“我想邀请张水生也到新青年来做同人编辑。”
“张水生，珏才兄的弟子？珏才兄来当然没意见，不过这个水生只是一个学生，来做新青年同人编辑这合适吗？”
刘办浓先生：“怎么不合适，蔡公在给京城大学招教授的时候就说了，要不拘一格降人才。我也只是一中学学历，一鸳鸯蝴蝶派的报人，蒙蔡公看得起，让我当了这京城大学预科班的国文教授。
英雄不问出处，这个张水生我看好他。别的不说，至少在白话诗上在我看来没几个人能及得上他，正是我们新青年需要的人才。”
“我认为也合适。”
“改天我去找水生谈谈。水生是年轻人，可能有着不一样的思维方式，说不准对咱们新青年杂志能有更大的帮助，更多的建议。”
第二天。
陈教授去找了下水生：“水生，放学的时候来一趟编辑部，一起吃个饭。”
“是，先生，我一定来。”
陈教授：“你的白话诗写的太好了，新青年还缺一批有份量的稿子，我可是要向你求稿的。”
“我努力。”
约了水生吃晚饭。
到了下午没课了的时候，水生在街边买了一些水果到了新青年编辑部去。
这编辑部就在陈教授家里。
门是敞开的，水生直接走了进去。
陈教授：“水生，来，过来坐。”
在屋子里的先生叫了下水生。
陈夫人过来拿了下水生买的一些东西。
“师娘好。”
“你好，你好，你叫水生是吧，我常听起你们先生说过你。人过来了就行，怎么还提东西来呢。”
水生来过编辑部好几回。
之前只有陈教授在家。
这一次陈夫人也从上海搬了来，还有陈教授的子女。
陈教授：“水生，来，坐。我们编辑部今天开了个会，说让你也来当新青年的同人编辑，你愿意吗，来问问你的想法。”
水生有些受宠若惊：“这，先生，我不知道行不行，从来没有过编辑的相关经验，怕做不好。”
“谁也不是刚开始就会的，可以慢慢学。可以先兼职，等熟悉了流程再转为正式编辑，先从见习编辑干起你看怎样？”
水生点点头：“谢谢先生看得起，水生愿意。”
“好，水生，你以后一定能是新青年的一员大将。你是见习编辑，给你编辑费稿费每月三十块大洋。”
“谢谢先生。”
一个月三十块，不少了。对于见习编辑来说非常多了。
普通工人工资十块，普通公职人员工资也就是二三十块。
把水生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跟水生聊了一下，三位教授又谈了起来。
李教授：“新青年对于青年的号召力和影响力主要在于评论时事上，我认为这方面的稿件应该加强。”
胡教授：“我们应该把注意力还是放在倡导新文化上。坚持一下陈兄一开始办新青年的宗旨，二十年不谈政治。南北两个国府，军阀割裂，这样的情况下，政坛上的水太深了。最好不要去谈。”
李教授：“二十年不谈，这可能吗？”
两位教授有着不同的理念，目前只能求同存异。
胡教授：“我的想法很简单，新青年的办刊宗旨是思想启蒙，以改造国民性为救国的根本思路。在文化思想上替中国的政治建筑一个革新的基础，而不是直接的去解决政治问题。”
李教授：“一厢情愿了，我们处在这么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讨论思想启蒙怎么可能避开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