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混乱
后续已经无需关注，救护车很快赶到将三人拉至医院，林柯去楼下垫付医疗费，这时几个护士的交谈引起了他的注意。
“听说了吗？前几天又有人失踪了。”
“这是第几个了？”
“不知道，”回答的护士压低声音悄悄说道，“你们说不会是有怪物出没吧……”
林柯还想继续听下去，但忙碌的工作打断了护士的谈话，林柯走在回去的路上陷入沉思。
在这个世界里能被称之为怪物的只有欧克瑟，但无论他拿出显示屏如何摆弄，屏幕并没有预警或者报告红点。
有人在伪装欧克瑟作祟？
又或者是和他一样无法被仪器侦测到？
无论真相如何，林柯觉得有必要去看看。
另一边。
结束战斗的端木燕在马灵灵电话的催促下火速赶到医院，一起来的还有琴姐。
琴姐火急火燎的进入病房，她几乎是一眼锁定躺在病床上的灵灵满脸心疼。
“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伤到哪里没有。”
马灵灵急忙摇头，“没有没有，医生说是惊吓过度，休息几天就好了。”
见到女儿依旧阳光灿烂的样子，琴姐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她扭头看向端木燕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端木你也真是的，骑车的时候怎么那么不小心。”
林柯在一旁看戏，马灵灵预料到这一次绝不能让琴姐知道自己是因为追踪欧克瑟才受伤，否则琴姐一定会延长禁足时间，到时候就糟糕了。
因此在打电话通知琴姐时干脆就说成端木骑车的时候不小心被撞倒了。
“妈~那不是意外吗？谁知道那辆车开的那么快。”
灵灵使出了撒娇大法替端木“洗清”罪名，琴姐叹了一口气，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女儿的心都已经在端木身上了。
不过端木到底是自家女婿，她也没有过多责备。
“行了，没什么事就行。”说完，琴姐又扭头看向林柯，她站起身把一沓子钱放在林柯手中，“谢谢你帮灵灵垫付医药费。”
“琴姐，这些太多了。”林柯拿出自己垫付的那部分后把剩下的钱还给了琴姐，这个过程自然少不了互相迁就，但最终还是林柯更胜一筹，他找准时机将钱塞入琴姐包里跳到一边拉开距离。
“没什么好谢的，大家都是朋友，帮忙是应该的。”
“行，回头记得去店里，我请你吃我店里最豪华的拉面，”说完，琴姐又看着马灵灵再三叮嘱，“我先走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记住，不许乱跑，听到了没有。”
在得到马灵灵的连连点头后，琴姐这才离开房间。
有护士走近抽血化验，林柯趁机提问，“你们这里最近是不是有人失踪。”
“没，没有……”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护士眼神飘忽，显然是在撒谎。
见问不出什么，林柯索性拿出端木得身份缩小紧张感，“别害怕，这位是名侦探端木谷尚的儿子，最近更是侦破了不少案件，而且这件事我们会帮你保密，出了这个房间，没人知道你说什么。”
最终，在林柯的再三忽悠下，护士开始诉说这几天的怪事。
事情的起因是医院内一个封闭的房间总是传出异常响动，但医院内没人知道那个地方放着什么，甚至没有人有那个房间的钥匙。
后来，有一位在夜间巡逻的护士说自己看到那个门开了，出于害怕，她并没有进去，之后越来越多的人看到那个门开启。
也有人进去一探究竟，奇怪的是监控显示那些人准时在一点出现在监控下，之后离开医院，看似没有任何异常，但第二天全部失踪。
久而久之医院内人心惶惶，众说纷纭，为了医院的名声，院长下令不让任何人声张，只是给那些家属大额抚恤金作为封口费草草了事。
“怎么能这样？！”端木燕和马灵灵情绪激动，这么多人失踪已经不仅仅是普通事故，很有可能是连环杀人犯埋伏在附近，院长这一做法无疑是对患者的不负责。
马灵灵想要去调查，但被端木燕严词拒绝，今天就是因为他一时心软带着她去找阿狼导致伤上加伤，现在她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再去凑热闹。
林柯也适时接过话茬进行阻止，“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我们俩去就行。”
无论马灵灵怎么赌气撒娇，端木始终不肯点头同意，知道自己拗不过众人，她只得放弃。
……
封闭的房间在住院部的旁边，出事以后院长下令严禁靠近，加之私底下各种恐怖传说，医院内根本没人敢来这里，倒是为林柯和端木大摇大摆进入这里提供了机会。
林柯站在门前仔细端详，被灰尘覆盖的牌子隐隐能看出仓库字样，从门上的痕迹来看似乎有一把锁挂在这里许久，他试着在周围找了找，然而始终没有类似锁的身影。
看似封闭的大门隐约可见一条缝隙，林柯试着推了推，陈旧的大门伴随吱呀一声缓缓开启，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踏入。
门后一片漆黑，两人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电。
面前有两个入口，一左一右，林柯走左端木走右。
左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走过长长的廊道后是一个漆黑的房间，林柯用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了照，里面堆满了杂物，感受不到任何人存在的气息，表面来看并无异常。
就在林柯打算原路返回找端木燕汇合时，大门突然紧闭，有气体从四面八方逸散开来，即使他第一时间用袖口捂住口鼻也难免吸入一些。
四肢逐渐乏力，意识到这是麻醉剂的他转身跑向门口，但下一秒身体直接不受控制重重摔倒在地。
躲在暗中戴着面具的蝙蝠欧克瑟见林柯倒地后从墙上跳了下来满脸得意。
他本是一个无业游民，某天接受了一个实验之后变身成为欧克瑟，获得力量的他并没有留在那个地方，而是来这里等待他的仇人。
那是他当初的合作伙伴，在他曾最信任的人，他曾经以为他们会是一辈子好兄弟，谁知那家伙居然卷款跑路，只给他留下一身债务，他的妻儿因此离开，他也成了无业游民。
因此获得力量后，他几乎是第一时间来到这家医院。
那个人心脏不好，每过一段时间会固定来这家医院接受检查，因此他早早等在这里等那家伙治疗的时候直接一击毙命。
可惜总有些不怕死的人来冒险，就和这俩人一样。
蝙蝠欧克瑟拿出一把匕首准备和往常一样解决碍眼的家伙，只需要操作一番，他就能催眠尸体离开现场营造诡异氛围，但等他准备下手时才发现地上哪里还有林柯的身影。
人呢？
一向负责吓人的蝙蝠欧克瑟第一次有了恐惧之心，一双幽蓝的眼睛在他的背后骤然亮起死死盯着他。
有重物狠狠砍在他的背部，蝙蝠欧克瑟吃痛痛呼一声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定睛看去一个欧克瑟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背后，只一个呼吸，下一轮攻击接踵而至，他只能举起匕首仓皇应战。
难得出来活动的渊扭了扭脖子，它非常满意眼前这个家伙的做法，没了林柯的意识阻挠，它终于能出来好好打一架。
所以它决定送这家伙一份大礼，比如送他上路。
兴奋中身上蓝色光芒愈来愈盛宛若黑夜中的鬼火，蝙蝠欧克瑟瞪大双眼，它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同类身上会有海洋的气息，当初被海啸淹死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如今它好不容易找到身体，海啸居然还要来破坏它的计划！
愤怒的它眼睛突然爆发一阵红光，渊干脆停手等对面变身完毕。
之前打那个羊角欧克瑟也是，爆发红光的同类实力会更加强大，林柯告诉它那是病毒变异的征兆，并告诉它只有持续的战斗才会让病毒变异。
所以渊故意放缓击败那家伙的时间，毕竟只面对强者才更让它有战斗欲望。
变异完毕的蝙蝠发出刺耳咆哮，声波在周围炸裂，他张开背后双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渊。
匕首闪过寒光直逼渊的咽喉，渊侧身避开的同时掷出手中一锏直直命中蝙蝠的背部。
吃痛的蝙蝠欧克瑟咆哮一声变换身形隐入黑暗，虽然被渊偷袭暂时落入下风，但爆发的病毒带来力量的同时也大大加强了恢复速度，两个欧克瑟就像两个疯子般不停交锋。
匕首灵活，锏破甲，两柄武器时不时碰撞在一起迸发金属轰鸣。
就在渊全身心沉浸时有其他声音出现。
“焰之拿瓦，合体！”
漆黑中有明亮光芒骤然亮起，炙热的火焰携带滚滚热浪破墙而入，端木燕身着拿瓦铠甲出现在两人中间。
他唤出熔麟刀一刀劈在两人中间打断对局。
正在兴头的战斗被人打断，渊看向一切的罪魁祸首发出愤怒咆哮，「铠甲，别过来碍事！」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打欧克瑟多了，端木大抵能明白这些声音并非单纯的嚎叫，而是某种属于病毒的语言，他自然听不懂。
但听不懂话并不妨碍端木下死手，他唤出熔麟刀一刀斩在蝙蝠欧克瑟身上。
一对二，先易后难。
吃痛的蝙蝠欧克瑟攻势突然下滑，渊趁机挥锏轰击他的上臂，另一锏顺势挡住端木冲自己斩来的熔麟刀。
随着战斗的继续，蝙蝠欧克瑟愈发绝望，自知无法逃离的他开始发疯般的进攻。
“就算杀了我又怎样，欧克瑟世界迟早有一天会降临！”
“都说了我听不懂。”
铠甲自动提示技能蓄力完毕，端木燕屏气凝神，火焰以迅猛的攻势冲来，迸发的大招瞬间驱散室内的潮湿氛围，仿佛是专为消灭异类而生。
渊伸手拉过正打算逃跑蝙蝠欧克瑟替自己挡枪，爆炸震散周围的杂物发出巨大声响提供掩护。
烟雾散去，只剩一个缓缓倒地的陌生人，那个蓝色欧克瑟早已不见踪影。
端木环顾四周想要找出那个欧克瑟，但黑暗的室内有无数杂物阻挡视线，他只能空挥拳对着空气发火。
可恶的欧克瑟，等下一次一定要抓住他。
或许是战斗的波动让周围杂物出现松动，有重物倒塌的声音响起，一起响起的一个人的惨叫声。
不好，林柯！
端木急忙跑过去，只见林柯被压在杂物下无法动弹。
散发火焰的拿瓦铠甲在黑暗中分外亮眼，林柯大声呼救吸引注意力。
他刚苏醒就看到渊正操纵着身体和一个欧克瑟打架，打就打吧，偏偏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要继续和端木打。
还好这里有个重伤的蝙蝠欧克瑟充当肉垫，不然等爆炸过去倒下的就是他，回原来世界什么的也不用想了，按照端木的脾气恐怕会立马把他送去监狱度过余生。
思索间得到铠甲加持力气的端木已经掀开了压着林柯的重物，林柯一边吸着凉气一边将腿缓缓抽出，哪怕不看他也知道此时的腿已经青一块紫一块。
这不是演技，即使有人充当肉垫，铠甲的威力依旧波及到他的身体导致他根本没注意到落下来的重物。
“谢谢啊。”脱困的林柯开口道谢，接着他又环顾四周装出一副眼瞎的模样。
“我还有个朋友叫端木燕，也被困在这里了，能拜托你去找找他吗？”
其实他看的很清楚，包括端木身上泛着火焰光芒的的钥匙和腰带，实话实说，他很想伸手拔下来。
曾经他也馋这些玩具很久，甚至专门买了腰带，现在见到更炫酷的实物怎能不心动，但很可惜拿瓦只会拒绝欧克瑟的召唤，拿了也没用，还不如去找茨纳米。
似乎没料到林柯会问这个问题，端木顿了顿回复道：“他没事。”
“是吗？那就行，多谢你帮忙。”林柯松了一口气从周围摸出手电筒看着拿瓦离开，没多时端木从那个地方出现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
“端木，这边，”林柯故作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和他打着招呼，接着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腿。
“你说我多倒霉，听到声音过来凑个闹热还被东西砸了，”他疼的倒吸一口气，下一秒又笑了笑缓和气氛，“还好没让灵灵来。”
“是啊，还好没让她过来。”
端木也松了一口气，他最起码还有召唤器在身上，加上近日来的锻炼，面对欧克瑟时也能自我防卫，但灵灵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他不希望她再受伤。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两个人特意绕了远路，走在路上的林柯突然开口，“端木，你就是拿瓦吧。”
端木愣了一下下意识辩解，“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是拿瓦铠甲，他那么帅……”
然而早已知道答案的林柯静静看着他表演。
如果不是真的确定端木就是拿瓦，他也不会轻易把拿瓦和这个内向的厨子联系在一起。
“拿瓦从那个地方离开，没多久你从那个地方过来，而且因为杂物倒塌的原因，那个通道只能过一个人，咱俩都是一前一后过的，更别说你和拿瓦。”
接着林柯面色平静的说出答案，“所以，你就是拿瓦吧。”
现在他的存在已经被拿瓦知晓，突然多出来的蝙蝠欧克瑟宛若一只即将振翅的蝴蝶，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再加上那家伙临死前所说的话，很明显他的出现并不是个例。
他得做点什么。
与其被动，不如早点参与将这汪水彻底搅浑。
另一边被揭穿身份自知无法辩驳的端木不得不承认真实身份，“……好吧，我就是拿瓦，记得帮我保密。”
先是青山，接下来是林柯，这几天发现他身份的人突然多了起来，看来得找个隐秘位置召唤或者解除铠甲才行。
林柯倒是无所谓，拿着答案推理过程的他爽的一匹，现在好了，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有欧克瑟出没还能直接找端木燕，多棒。
他拍了拍端木的肩膀宽慰道，“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