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名字
感染者暴躁易怒，宛若一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只需要一个简单的讯息就能让欧克瑟如约而至。
这里是城市附近还未被开发的郊区，场地开阔荒无人烟，是他在搜索引擎上找出来的绝佳战斗场地。
大师手握纸条站在原地，脸上一阵烦躁，自从被发现行骗之后，无数人利用这个把柄向他发出威胁，天天好集团是，这一次的这个人也是。
当他是路边的虫子吗？是个人都能过来踩一脚。
愤怒的撕碎手中纸条，又狠狠踩了几脚碎屑直至被土壤掩埋，烦躁的情绪才缓解了几分。
但他依旧没有走，自从获得上仙赐予的力量后，除了那一次蓝色铠甲的劫难外他早已无人能敌，选址在这个位置的多半是鬼鬼祟祟之人，他倒要看看那个人是何方神圣。
林柯蹲在草丛里看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体内病毒感受到同类的气息早已跃跃欲试。
「我要战斗！！！」
“这不是来满足你了吗？”
说着，林柯的眼睛闪过一阵蓝光，漆黑线条从皮下蔓延相互交叠覆盖身体，双锏从手腕出现被他抓在手里。
意识切换，“他”扭动脖子感受身体带来的力量感。
「终于能出来喘口气了。」
林柯坐山观虎斗，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在电影院看全景模拟的第一人称视角打斗，可惜没有爆米花吃。
飞奔过去的病毒率先将手中一锏掷出，此时的大仙只感觉有武器破空声袭来，病毒护主自动变身，但来不及反应的他毫无防备的吃下病毒狠狠一击，他翻滚几下拉开距离，只见一个欧克瑟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正准备下一步攻击。
道道蓝色线条缠绕在那个欧克瑟身上随着呼吸起伏，熟悉的海洋气息从中弥漫。
又是海洋。
羊角欧克瑟想起曾经被杀死的画面，他大声怒吼道，“可恶的狂啸！给我出来！”
“派你自己还不够！还要派遣你的手下过来侮辱我吗？！”
狂啸？海洋精灵？
“你认识它？”
「不认识。」
「但是打一顿就认识了！」
喂喂喂，完全理解错意思了啊，林柯在意识空间无奈扶额，他看着病毒宛若长时间被困在笼子里难得出来发疯的狗狗一样撒欢。
林柯又想起看到的记忆碎片，海洋精灵当然不可能变成欧克瑟，难道是冰封在海洋太久沾染上海洋的气息导致这个羊角欧克瑟误会？
思考间，战斗仍在继续。
双锏不断轰击在羊角欧克瑟身上，羊角欧克瑟节节败退，每当他打算撤退时，这个欧克瑟都会适时拦住他，无论他爆发出何种力量，对方都会爆发出更大的威力。
完全就是在戏弄。
但病毒总觉得差点，它渴望旗鼓相当的对手。
「太弱了。」
听到吐槽的林柯露出坏笑，他提出了一个主意，“想让战斗更好玩点吗？我来教你怎么激怒他。”
身体意识切换，林柯后撤几步与羊角欧克瑟拉开距离，他看着颓废喘气的欧克瑟啧啧出声。
“真可怜啊，人人敬畏的仙师，楮竹之神最忠实的信徒，现在居然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他不屑的笑了，“区区病毒也不过如此。”
“我要是你早就滚去警局了，外面太危险了，不适合你这种宝宝欧克瑟。”说完林柯转身作出一副离开的样子。
“可恶，可恶！！！”
或许是受到茨纳米铠甲的打击，又或许是远古的记忆被唤醒，此时的羊角欧克瑟目露红光，显然一副被激怒再次变异的样子，他高举起武器怒吼道：“你给我闭嘴！！”
“我去，真成功了啊。”
林柯一个闪身躲过攻击立马切换跃跃欲试的病毒意识，他只是试试口嗨一下，没想到真成功了。
感受到对面突然爆发出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力量，暴俎虫毫不避让直接挥舞双锏冲了上去。
……
正在吃着烤肠的冷血突然听到了测存枪传来的滴滴声，一个鲜艳的红点出现在显示屏上，通常代表有欧克瑟在附近变身。
颜色越亮，信号越强烈。
而现在显示屏上的那个信号正伴随着滴滴声不断闪烁，那通常代表欧克瑟正在战斗。
那个煮拉面的出现了？
不对啊，煮拉面的还在店里忙着，难道是二少爷一时气不过找欧克瑟练练铠甲？
没听到消息啊。
算了，去看看吧。
吞下最后一口烤肠，冷血将手中竹签随手一扔拿出测存枪跟随到了现场。
这很奇怪，明明他的面前有两只欧克瑟，然而屏幕上自始至终只有那只羊角欧克瑟一个人的信号。
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的冷血皱起眉头，“真奇怪，居然探测不到这家伙的信息。”
“难道是机器坏了？”他拍了拍测存枪的屏幕，然而无论他如何拍如何晃悠，固执的显示屏上依旧只有羊角欧克瑟一人的信号。
“算了，”冷血放弃了，他举起测存枪对准远处交战的两人，先采集再说。
另一边。
战斗正酣的病毒敏锐的感觉到有部分病毒离开身体朝着某个地方飞去，他猛地发力震开羊角欧克瑟，转身将手中锏朝着病毒消失的地方扔去。
「出来！鬼鬼祟祟的藏什么！」
四棱锏瞬间而至将测存枪钉在地面，冷血看着碎掉的测存枪碎片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自知暴露的他变身从一旁的土堆后走出。
“别那么暴躁。”冷血开口缓和气氛，“大家都是同类，何必自相残杀，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同类不都是用来自相残杀的吗？」
病毒伸出手，插在地上的四棱锏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飞回手中，他摆好架势朝着冷血勾了勾手，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冷血冷哼一声唤出残忍黑暗刀加入战斗，“让我来好好教训你这个狂妄的小家伙”
大战一触即发。
双锏与大刀激烈交锋，霎时间尘土飞扬，病毒以身体为轴旋转身体转起双锏朝冷血砸去，冷血后退几步抬起大刀尽数接下攻击，双锏与大刀不断碰撞在一起爆出一连串火花。
待攻击停止，冷血精准抓住时机挥出长刀，但病毒迅速转身抬起双锏应对，刀刃被死死卡在双锏中间再难向下半分。
僵持片刻后病毒抬手想让冷血露出破绽，但冷血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初次交战两个人难分伯仲，谁也没占到便宜。
羊角欧克瑟自知不敌悄悄退开为两人腾出战斗空间。
随着战斗的继续，冷血的攻击势态逐渐疲软，病毒身上也出现了几道伤口，但它仿佛没有察觉，又或者是沉浸在这种以血换血以伤换伤的战斗。
即使如此，冷血依旧没有看到眼前欧克瑟的眼睛变成红色，换言之，哪怕经历了如此酣畅淋漓的战斗，它依旧没有变异。
羊角恶魔早已逃走，测存枪被毁，冷血也没有继续当人陪练的意思，他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一只手在头顶凝聚朝着病毒扔出三枚光球。
“今天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玩了，以后再见吧小家伙。”
光球接触地面的瞬间产生爆炸激起一层尘土阻挡视线，病毒后撤几步停下攻势进行防御，等他冲出烟雾，冷血早已不见踪影。
「懦夫！」
然而无论它怎么呼喊，冷血都不可能回来，没了敌人的它自觉无趣直接交还身体控制权。
漆黑线条收入身体，林柯咳嗽几声揉了揉发痛的肩膀，身体伤口快速愈合，但代价是现在的他饥肠辘辘。
去买点饭好了。
就在他思考吃点什么之时，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他捡起那个类似于手枪，但在上面安装了一块屏幕的道具。
枪身中间的罐子已经破裂，只有点点翠绿色液体在里面残留。
他对这玩意有印象，这是那些比克人采集病毒用的测存枪，除了能采集病毒还能侦测感染者位置，刚才冷血应该是想通过这个采集自己身上的病毒，才被病毒发现。
一个想法在脑海逐渐成型，林柯捡起地上的仪器碎片装进一个塑料袋，首先要看看能不能找人把这玩意修好。
……
结束一天工作的林柯回到家里打开电脑登上熟悉的社交软件，他点开一个窗口输入信息，“寄给你的东西收到了吗？”
“收到了。”对方回复的很快，接着又扔来一大段讯息，“我初步看了看，这玩意应该是用来搜寻什么东西，构造很精妙，你从哪里搞来的这玩意？还碎的这么厉害。”
林柯想了想打出原因，“捡的。”
“哈哈，你在哪里捡的，也让我去捡一个。”对方全然一副不信的样子。
“骗你干嘛，真是捡的。”林柯喝了口水，他可真没说谎，仪器是被病毒打碎的，关他林柯什么事，他只负责捡。“别说笑了，能修吗？”
“当然，这难不倒我，等着。”
朋友多就是好啊。
林柯摘下耳机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对面那个网友是他某天在打游戏时认识的，是一个非常有正义心但比较中二的家伙，曾经吹嘘没有自己修不好的东西，林柯思来想去决定来他这里碰碰运气。
为了防止马灵灵和马青山那样的事故再次发生，他用酒精浸泡用高温灼烧储存病毒的罐子，直至体内病毒告诉他感受不到同类为止。
说到病毒，林柯想起来一件事。
“我也不能总用病毒来喊你，你有名字或者代号吗？”
「没有。」
“那我取一个，”林柯来了兴致，但转身他又低头沉思取什么名字好，暴俎虫记忆中那片宛若深渊的海底浮现眼前，他突然有了灵感。
“就叫渊，深渊的渊，如何？”
「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