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合作
事实证明，保持理智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如果你有个不怎么争气的上司的话。
“白色那份给小李，橙色那份给老王，红色那份给黄总。黄色……橙色……”
“小林，帮我把这个文件送过去。”
手里的文件越垒越高宛若一道天堑，喋喋不休的吩咐声不断，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安排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任务了，但他必须应付下来，一切都是为了未来几天的转正。
林柯忍不住握紧拳头。
「杀了他。」
莫名的杀戮欲望在他体内蒸腾，林柯眯眸看向眼前人的脖颈，他的手暗暗摸向身旁一把美工刀。
只需要一刀。
他甚至已经看到猩红的鲜血从脖颈的伤口处喷涌而出，温热的血液让他癫狂，周围人惊声尖叫。
……
“小林？小林！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突然的呼喊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林柯从幻想中惊醒，眼前依旧是公司里的前辈不停交代任务，他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拿出一个本子进行记录。
“记下了，我这就去做。”
幻想中摆放着美工刀的桌子上空无一物，自己手中只有纸笔，林柯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幻觉。
做完一切的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拍了拍脸让精神振奋些。
最近一直因为欧克瑟的事情没休息好，都出现幻觉了。
洗把脸好了。
他快步走进卫生间，冷水拍在脸上清醒意识，他抬头看着镜中凌乱的自己。
「为什么不杀了他。」
林柯伸出的手顿住了，镜中身影逐渐扭曲变成欧克瑟模样，他急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一切正常，下一刻这个声音再次林柯耳畔响起。
「我能帮你。」
该死，怎么醒的这么早。
林柯暗自咒骂一声，他知道丧暴病毒存在自己的意识，本以为只要不去接触铠甲变身战斗，丧暴病毒的意识自然不会苏醒，谁知体内的病毒居然直接复苏对话。
面对病毒的问题，他深呼吸冷静下来开口反问：“然后呢？”
「战胜这里所有暴俎虫，成为真正的王。」
“你真的能成为王？”林柯看着镜中的欧克瑟笑了。“据我所知，天天好集团那个叫李笑愁的人身上寄宿着吸收母星能量的宇宙型皇族暴俎虫。”
“你能战胜皇？”
林柯并不介意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体内的病毒，原剧里压制病毒最简单的办法是忍耐，只要一直忍耐，体内的病毒就会逐渐萎缩，最终消失。
在没有彻底成型前，病毒根本无法掌控宿主的身体强制变身，否则也不会利用幻觉引诱他步入深渊。
换言之，现在的身体掌控者依旧是他。
「你怎么知道这个世界存在暴俎虫皇？」
病毒充满了疑惑，经过几天的相处，这个人类身上并没有同类留下的气息，他们的记忆并不相通，这个人类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信息？
“因为我能预知未来。”林柯几乎是瞬间编制好谎言，“人类中存在许多天生拥有异能的人，我就是其中一员。”
“我能看到病毒的过去和未来，你们在六千万年前来到地球与恐龙结合，但最终被地球四元素封印，在未来，你们依旧会被四元素封印。”
「什么四元素？」
啊？
林柯懵了，他皱着眉头看着镜中欧克瑟幽蓝色的眼睛开口询问：“熔焰、漩啸、狂飓、绝峭，这四大元素你没印象？”
「不认识。」
病毒没必要撒谎，那些欧克瑟看到熟悉的元素铠甲都会叫嚷着一定要打爆他们，但自己体内的病毒没一点反应，看样子是真的不认识。
“那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
镜中身影突然沉默，就在林柯以为无果时，眼前的画面突然变换。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林柯“看到”无数暴俎虫抛弃能量衰竭的母星前往其他星球寻求出路，它们分裂无数个体占领那些星球试图开拓新的家园。
但没过多久它们发现了异常，没有母星能量加持，那些暴俎虫分裂出的子代越来越弱，甚至最后变成没有意识只会遵从本能繁衍的低等病毒。
从母星逃出的暴俎虫不甘心就此灭亡，它们前往无数星球感染那里的智慧生物，企图利用进化和变异寻找出路，但争强好胜的天性让它们不断争斗。
就如同一个世界不能存在两个领导者，那些皇族暴俎虫一旦在一个星球见面必定发生一场厮杀，一些皇族暴俎虫因此死亡，成了被其他病毒瓜分的食物。
这是来自暴俎虫最原始的传承。
林柯看着“自己”从尸体上诞生，缺少皇族体内母星能量的培养，刚刚诞生的它们仅仅是最低级的丧暴病毒。
出于饥饿，刚诞生的它们瞬间展开厮杀，弱肉强食的法则被发挥到极致，最终，只有“它”幸存下来。
接下来画面切换，林柯看着“自己”搭载陨石突破大气层没入一望无际的海洋，但接下来的记忆就如同被人剪掉一般仅有几个画面连续。
“他”看到无数无数生物散发着幽蓝的光，明明周围毫无光线，无数冰锥从海面延伸，看到冰冻席卷无数生物，“他”想逃走，却只能看着身体被寒冰冰封。
没有恐龙，没有四元素，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与不知名的歌声。
从幻觉中退出，林柯不自觉哆嗦了一下驱逐体内残存的冷意，病毒展示出来的画面与上一世看到的设定基本相同，但有些地方完全不同。
“你来到这个星球以后的记忆只有那几个片段？没有更多了？”
「这是全部。」
记忆被人动了手脚？
林柯回忆起刚才的画面，从细节中依稀能辨别那地方是海底，那些病毒能记住六千万年前的仇恨，自己身上的病毒没理由遗忘，总不能是冰封太久封出老年痴呆了吧。
他笑了笑自己想出来的这个冷笑话，可惜自己并没有继承前身的记忆，也不知道前身是何时何地感染的暴俎虫。
难道是除了李笑愁以外的其他人在研究暴俎虫？
蝴蝶效应？
不对，他还没有接触端木燕等人，前世欧克瑟那么多，而且他对自己变身的欧克瑟也没印象。
因为这里是真实世界，所以世界观被扩展？
三部铠甲都发生在一个世界观内，拿瓦发生在2013年，刑天发生在2020年，那他是不是能等一切结束去寻找希望市的修罗铠甲穿越时空？
当务之急是结束一切。
“看来你不是被四元素覆灭的病毒。”林柯一边圆谎一边为体内的病毒科普曾经发生的故事，例如五元素，例如病毒的未来。
“你要找的暴俎虫皇在很久之前就被这个星球上的四元素封印，现在那四大元素已经化身成四副铠甲对抗即将解封的宇宙暴俎虫皇。”
“他们实力惊人，你在地球上对上他们根本没有胜算，不如你我合作，你停止对我身体的侵蚀，我保证你能在未来吞噬那个皇族的尸体获得最终进化。”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和以前一样诱导我变身，只是一旦伤人，你面对的将是无穷无尽的追捕。”似乎觉得威慑力不够，林柯又补充了几句，“我这个人心善，做不了违法的事情，如果伤人了我会直接自尽。”
「你在威胁我？」
“是啊，”林柯毫无愧疚心的承认，他拿出放在口袋里的美工刀架在脖颈处，有血珠顺着伤口弥漫，但林柯只有微笑，“大不了咱俩一起死。”
察觉到情况不对劲的病毒想要掌控整个身体，但此时的林柯无比平静，即使脖子上不断传来痛感，理智不断劝阻他放弃死亡，他依旧觉得这一切都不过是个荒诞的梦。
「疯子。」
镜子内的欧克瑟虚影消散，病毒暗自咒骂着自己怎么摊上这种宿主，偏偏以它现在的实力根本做不到换个地方存活。
“谢谢夸奖。”
林柯收起手中的美工刀，脖子上肿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用手接了点水拭去血珠。
危机暂时告一段落，林柯继续之前的话题，“忘了说，那条皇族暴俎虫身边还跟随了一条幼体，如果你决定放弃就算了。”
「幼体？！」
“是啊，皇族暴俎虫幼体，这是我刚看到的未来画面，”林柯说的自然是拿瓦的剧场版，虽然彼时忙碌的他并没有来得及进影院观赏，但上网云体验剧情还是轻轻松松。
病毒曾经吞噬无数其他病毒，每吞噬一个，它的气息就会强上几分，尤其是吞噬记忆里那个明明被其他皇族瓜分完毕的、曾诞生它们的皇族暴俎虫尸体后，病毒更是能乘坐陨石离开那个星球。
林柯猜测，对于那些病毒来说，皇族暴俎虫不仅是让它们服从的皇，更是行走的能量集合体。
拿瓦里并未详细说明暴俎虫与丧暴病毒的关系，但根据传承记忆来看，暴俎虫不断分裂出的产物会逐渐演变成丧暴病毒，那么是否存在一种可能，只要变异的次数够多，丧暴病毒就能进化成暴俎虫。
当然以上仅仅是猜测，但体内汹涌的情绪变化让林柯明白自己多半猜中了大概，留够充足思考时间的他适时开口，“你觉得如何？”
“只要你跟着我的安排走，我保证你能成为这个世界的欧克瑟之王，进化成宇宙型暴俎虫，前提是你必须听我的指挥。”
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内响起。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