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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入职八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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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职八组 鱼藤

    “你说什么?我耳朵发炎了, 没…没听清。”卫承东一眼就认出了钻进他车子的人,这人居然是那家饭店的厨师。

    他本来都打算避开这个人了,但这人竟跑到他车上用刀逼着他。这个举动彻底激起了卫承东的逆反之心。

    所以, 他不想让这个人如愿。灵机一动, 便佯装成听障, 以便拖延时间,伺机行事。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 这个人肯定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此人这么匆忙地跳上车, 逼着他开车, 那就说明这人一定犯事了,事儿还不小, 后面还有人在追。

    卫承东迅速评估了着眼前的形势,脖子往旁边缩了缩,仍装成害怕的样子。

    卫承东的举动明显激怒了厨师, 他瞪着眼睛, 伸手往前一指, 咬牙吼道:“往前开, 再不开我宰了你!”

    说话间, 他的剔骨刀竟真的向前挪去, 锋利的刀刃在卫承东脖颈右侧划了一下, 顷刻间有血丝从脖颈表皮沁出来。

    卫承东脖子火辣辣地疼起来,心中也是一凛, 知道再拖延下去, 这人真会下死手。

    他虽然不怕事, 但没必要为这种人赔上自己的命。所以他这次佯装听明白了,踩下油门, 沿着马路向前开去。

    “快点开!”厨师朝卫承东吼了一声,同时他转头往车后看去,这时几辆刚装上警灯的车已加速追了过来。

    卫承东沉着脸看了眼后视镜,自然也看到了那几辆车。有人还从车窗内探头出来,拿着喇叭朝前方报出了他的车牌号,命令这辆车立即靠边停车。

    卫承东心想他倒是想停,奈何脖子上还有把刀呢。

    厨师又吼了一声:“开快点!”

    卫承东勐地踩下油门,车子往前一晃,骤然将速度提到最大,开出一段后又踩下剎车。厨师王德发坐不稳,那把刀便从卫承东脖子旁边挪开了。

    趁着这个机会,卫承东一手抓住厨师拿刀的手,身体则向着厨师身上压去。

    车子并没有停稳,仍向前开着。此时前方路口亮起红灯,前边的货车开始减速,卫承东的车子便朝那辆车的车尾撞了上去。

    卫承东经常健身,身体素质肯定不能跟运动健将相比,但比普通人还是要强。王德发就是普通人,所以两个人厮打不一会儿,卫承东就佔了上风,将那人控制在下边,想起都起不来。

    王德发早年在乡下生活,也是经常跟人打架的,也有股子狠劲。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便对碍事的卫承东起了恨意。

    他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紧抓着剔骨刀,右手挣脱了卫承东的钳制,胡乱往卫承东身上刺去。至于刺中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卫承东被刺中的那一刻,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就在这一刻,车子撞上了前边的货车,“咣”地一声,卫承东感觉背上一疼,差点背过气去。

    在剧烈的碰撞中,王德发的头磕在了汽车门框上,身子一歪,就没了声息。

    卫承东被人救出来的时候,左臂外套上全都是血。那血顺着西装外套往下流,流到了左手上,赶过来的幹警一时之间也分不清他到底哪里受了伤。

    林落坐在这几辆车靠后的那一辆上,徐亦洋仍是司机,她过来的时候,徐亦洋也陪在她身边。

    此时马路上已乱成一团,前方货车司机跳下车后,第一时间朝着这辆车走过来。他好好地开车,却被人追了尾,自然想找后边的司机算帐。

    但他的人一过来,想法就变了。更何况,警察还在现场,谁知道

    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车厢里丢着一把刀,还有人被扎伤了,这也太吓人了。

    司机怒气冲冲而来,看到此情此景,气势就萎了,一句话都不敢乱说。

    林落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卫承东被警察扶着起身。她惊讶地越过徐亦洋,跟老杨说:“驾驶位上这人是卫律师。”

    在场的警察暂时也不知道车里这两个人的情况,但林落这么一说,他们就猜测出来,这位卫律师可能是正好在附近,被副驾上的嫌疑犯挟持了。

    卫承东也认出了林落,他心知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但林落是他唯一认识的人。所以他还是选择跟林落说话:“我被这个厨师挟持了,刚才撞车时,他晕了,你们看看他的情况吧。”

    林落点了点头,这时已经有警察开启副驾车门,将王德发从车厢内拖了出去。那把剔骨刀暂时没动,早有人上前,对车内的情形进行拍照。

    林落从车内的情形能看出来,卫承东并没有选择完全顺从,他跟这厨师之间应该有过搏斗。

    从这一点来看,卫承东也算是个有胆色的人。要是换成別的司机被厨师挟持,这时候可能都开得挺远了,警方也不至于抓不到人,但可能要费一番周折。

    所以卫承东这一番举动,倒是帮了警方的忙。

    “你受伤了,还是让人尽快送你去医院吧,稍后会有警察找你瞭解情况。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去处理下伤势。”

    “你家里那边,你自己能联络吗?”

    林落说话时,负责拍照的警察已拍下数张照片,李锐和老丘则候在旁边,打算等刑警拍照完毕后,对事发车辆进行取样。

    卫承东并不想让警方通知他的家人,不然家里肯定会来一大堆,他还得应付他们。想想都头疼。

    正好他对林落印象不错,就道:“我早成年了,不必通知家里人。再说我妈身体也不太好,她要是知道我这边出了点意外,恐怕会犯心脏病。”

    林落有些为难,这种事最好还是通知下家属为好,再说进医院也要有人照顾。

    “家人不方便的话,那朋友和同学呢,有没有合适的?”

    其他刑警看出来,林落跟卫承东认识,有她和卫承东进行交流,其他人就没有插嘴。

    卫承东摇头,脑子里忽然闪出个想法,“只是胳膊受伤了,应该没伤到骨头,不用找朋友,大家都挺忙的。”

    “林落,咱们俩也算熟人了,一会儿去医院,你能不能陪我去?我正好想了解下这个厨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落:……

    她想说她接下来还要出现场,去王德发租住的房子看看情况。但卫承东现在受了伤,身边又没有亲友陪着。她要是拒绝得生硬了,似乎过于冷漠。

    让她陪卫承东去医院,她并不愿意。正想着找个过得去的理由婉拒,老杨已走了过来。

    他客气地跟卫承东说:“卫律师,小林一会儿还要出现场,这个案子从开始就由小林主办,她走不开的。”

    “我可以另外派人陪您去医院,您要是有什么需求,也可以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卫承东自然不好再勉强。

    他点了点头:“行,那就麻烦你们了。”

    没过多久,医院救护车就开来了,王德发和卫承东都被送到了离现场不远的三院。至于林落,则重新坐上车,由饭店经理陪同,先去了王德发租住的房子。

    那房子在一个老小区的五楼,屋内採光不太好,开门后,林落没有急着进去,有人先进去铺设勘查通道,她则留在楼梯口,听着

    饭店经理跟三组组长说话。

    “王德发在我们店里幹三年了,一直在外边租房子住。至于他跟谁在一起住,我也不清楚。我平时不常在店里待着,別人的私事我真不过问的。”

    “不过我听说,这个房子的房东要卖房,最近就让他退租,这事你们可以找房东求证。”

    老杨淡淡地道:“王德发平时为人怎么样?他和曾小芹之间是什么关系?”

    经理摇头:“他平时看着还算老实,幹活挺到位,话不多,真看不出来他是这种人。要是早看出来,我敢留他吗?至于他和曾小芹,这事儿我真不知道。”

    “曾小芹这人性格比较内向,心里有事不挂脸,嘴也严,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林落听了一会儿,便进入了室内检视情况。

    这房子是一室一厅的格局,最多就五十个平方。厨房比较窄小,但收拾得还算干净。各种器具齐备,摆放得也整齐。

    李锐带着顾慈在卧房和客厅里取样,老丘在厨房里则用上了鲁米诺试剂。

    “不对啊,这蓝光出来得也太快了!”

    试剂刚喷完,蓝盈盈地光便迅速漫溢位来,林落和老丘都看出来了异常。

    一般来说,如果厨房里曾有血迹的话,喷洒鲁米诺试剂后产生的蓝光应该是缓缓出现的,不会这么快。

    会产生这种现象,很可能是因为王德发喷了漂白剂。这样的话,鲁米诺试剂就起不了作用了。

    “呵,这小子,是故意的吧?”老丘挺无语的。

    姚星也跟在他们身边,见状便道:“前几年电视臺经常播破案剧,说不定他就是透过看剧学会了这种反侦查手段。”

    老丘点头:“可不是嘛,现在这种剧都不让随便拍了,都要稽核的。就怕拍多了,那些犯罪分子都学会了应对手段,影响咱们破案。”

    老丘嘴里在说话,眼睛却在打量着室内的情况。

    这个房子挺旧的,厨房和卫生间的磁砖都有些缝隙,有几块磁砖还有破损。这些缝隙和破损反而更容易有微量物质残留,更容易採集到样本。

    一帮人在出租房里直忙到晚七点半,才返回支队。

    罗昭没有跟着出警抓人,但他一直在支队等着,等林落等人回来之后,他第一时间把人都叫到会议室,询问案发现场的勘查结果。

    “我们在王德发租住的房子里找到了一把水果刀、一个锥子和一个螺丝刀。我们怀疑,嫌疑人王德发就是用这些工具对死者曾小芹的头骨进行戳刺,以发洩恨意的。”

    “稍后我会对这些工具进行比对,出具痕迹鑑定书。”老丘率先发言。

    至于李锐和林落,他们採集了不少头髮、指纹和皮屑样本,这些样本需要时间处理,再快也要等到明后天才能出结果,他们俩就没多说。

    老杨带队去了饭店调查,也查到了一些情况。

    据饭店员工说,王德发和曾小芹私下里已经好上几个月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俩人又分了,好像是曾小芹还有別的追求者。曾小芹走了之后,王德发有一阵子经常发脾气,还跟顾客吵过架。

    听完初步调查结果,罗昭又问起了王德发和卫承东的情况。

    “王德发已经醒了,医生说没有大碍,但王德发本人拒绝交流。”

    “卫律师被挟持,在与王德发搏斗时被刺中左上臂,伤口还挺深的,虽然没碰到骨头,但也得养上一阵子。”

    罗昭点头,对于王德发拒不交待的事,他倒也不急。

    再难审的人他们都遇到过,就算王德发不交待,只要

    证据齐了,也照样会判刑。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罗昭看了看錶,说:“今天就到这儿,小林、老丘还有李锐,你们几个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随后他又问林落:“路队来了吗?他没来的话,我让徐亦扬送你回家。”

    其他人听了,都朝着林落微微一笑,李锐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林落:……

    她就知道,这件事根本瞒不了多久。

    也不想想在场的人都是幹什么的,这帮人都是长年跟案子打交道的,就算她不说,李锐不说,路寒川不把车开进支队院子里,这些人也能看出来蛛丝蚂迹。

    她干脆痛快地说:“他来了,今天不用徐亦扬送。先让他回家吧。”

    众人笑,罗昭也笑,他说:“好,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最近可把你累坏了。等过几天,我给你放假,让你把假补上。”

    林落心想这种事可不好说,案子要是真的来了,就算放假也得来啊。

    她既然选择了这种工作,就別想着过上按时上下班的生活,要是找別人做男朋友,时间长了,是很容易出现矛盾的。

    路寒川倒是比较理解她,也愿意配合她的时间。

    当然她也不知道两个人以后会怎么样,她也看不了那么远。她只要确定这个人禀性不错就好,其他的,就交给时间吧。

    她并不喜欢为没有发生的事而杞人忧天。

    从支队出来没走多远,她果然看到了路寒川的车。路寒川帮她拉开车门,林落坐好后,忽然主动抱住路寒川的腰,在他脖子和耳后连着亲了好几下。

    她这么热情,让路寒川一时都有点不适应了。他脸色酡红地捂着被林落亲过的地方,过了一会儿,才大着胆子说:“你这样是不是代表咱俩关系更近一步了?”

    林落繫上安全带,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路寒川凑上前,他的脸离林落很近,一只手将她衣襬挑起,手指发烫,抚上她腹部的面板,在她耳边说:“就想这样。”

    林落还来不及反应,他已低下头,唇舌覆在林落脐周,在她白晳紧緻的面板上吮吻起来。他的动作很轻,既有些色气,还带着些郑重……

    “有人过来了,开车吧。”林落被他撩得心里乱乱的,脸上发烫,怕再进行下去自己也会失态,便拦住了他。

    路寒川弯腰搂住她,唿吸急促得很,过了一会儿才有所缓解。

    “咱们俩认识时间不短了,彼此都挺了解的,我们什么时候能订婚?”路寒川并没有急着把车开走,因为他还有话想问。

    他一直不想催林落,但这时他很想从林落这里得到答案,按这时候大学的规定,林落在毕业前是结不了婚的,但可以先订婚。

    他觉得先订婚也行,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他心里也安稳一些。

    林落也开始认真考虑起了这件事:“如果没问题的话,五一时大概可以。”

    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人,既然确定了,就没必要拖延下去。所以她倒没有矫情,给了路寒川一个大概的答覆。

    路寒川对于这个时间还挺满意的,就跟林落提起房子的事:“我家在这边看中了两套房子。一套是別墅,在近郊,有点远。但地方大,有院子和花园,假日可以过去住。还有平层,140平左右,在市内,上班比较方便。哪天你有空,咱俩一起去看看吧。”

    “你要是觉得不好,还可以换地方,看好了就早点买下来。后边还得装修佈置,有不少事儿要忙。”

    林落了解路寒川的家境,知道他家

    在这边买几个房子都不成问题。她想了想便道:“最近有时间就去。不过我家也要给我买个房子,我爸准备在市局附近买,但我家买的房子面积不会太大。”

    林落清楚得很,要比财力的话,一百个林家也比不上路寒川家里。但她对此并没有任何自卑的感觉,本身她物慾并没那么强,她自己赚的钱就足够她用的了,在物质上她又不图路寒川什么,图的主要还是他的人。

    “你想买就买吧。”路寒川知道林家也疼女儿,便揉了揉她的头,开车送她回家属院。

    第二天中午,出租房的指纹处理结果就出来了,从这些指纹结果能看出来,曾小芹跟王德发私下确实有来往。床头柜、床板、镜子等地方都出现了她的指纹,这些痕迹足以说明,这两个人私下的关系曾经很亲密,饭店员工反映的情况基本属实。

    这样一来,王德发行兇的动机基本上就明瞭了,很可能是与情感纠纷有关。至于两个人在经济上是否也有纠纷,目前还不知道。

    这些事情就要等老杨和其他人的调查和审讯结果了。林落做完了前期工作,接下来就是等dna和其他检测的结论,到了这个阶段,隆福寺头骨一案,暂时就没有需要她做的事了。

    但她并没有马上闲下来,因为东明区那边向市局打来了求援的电话,请求市局派法医过去帮忙做一个尸检。

    祈法医去省里参加培训了,这个活就交给了林落。

    出发前,林落特意把顾慈和姚星叫了过去,跟他们俩说:“东明区有一名妇女意外死亡,她孃家人报警说女儿是被女婿一家害死的,但女婿坚称他妻子有哮喘,半夜突然发病,喘不上来气憋死的。”

    “我现在就要过去对死者进行解剖,你们俩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带你们去。”

    姚星二话不说,拿起椅背上的棉袄就往身上套,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师父,这种事你就该叫上我和顾慈,也得有人给你打下手对吧?”

    林落笑着说:“这都是法医该干的活,你们不是必须要学,但要是有兴趣,多学点也好。以后总有一天要你们俩挑大樑,懂得多了,总是好事。”

    几个人很快下了楼,徐亦扬照旧开车。他听说了事情原委之后,竟破天慌地主动向林落提出了要求,也想旁观一下解剖的过程。

    林落也知道,以徐亦扬的能力,不可能一直给她当个司机兼保镖,那太委屈他了。估计他以后也要幹刑侦这一行,所以让他也学着点没什么问题。

    东明区的法医两年前退休后,一直没有新法医,去年倒是招过一个年轻人,但东明区这边大都是农村,环境相对差一点,人家幹了俩月就辞职了,转头去了更轻松的基因所。

    所以东明区现在并没有法医,简单的死亡鑑定,可以找定点医院的医生来处理。遇到复杂的,就得向市局求援了。

    事发地点在一个农家院里,林落等人到的时候,院子里外围了不少人。

    东明区刑警大队的人来了二十几个,之所以来这么多人,主要还是为了维持秩序,怕死者孃家和婆家的人打起来。

    因为这两家都来了不少人,孃家那边加起来有八/九个。婆家这边的人更多,能有十来个。这么多人要是真的打起来,一旦打上头,很可能会造成死伤。所以,东明区刑警大队在家的警察全来了。除了他们,当地派出所也派了一些人来帮忙。

    死者就躺在西侧的卧房里,人在地上的木板上放着,报警后就没人动了。林落进去的时候,第一时间扳开死者眼皮瞧了瞧。

    她也顾不上跟东明区刑警大队

    的人寒暄,进去了就开始幹活。

    她先观察了一下死者玻璃体混浊的情况,随后让人给死者翻了翻身。

    在死者背后未受力处,有些散在的斑点。林落戴上手套,在那几处斑点上按了几下,那些斑在压过之后,很快消失了。

    顾慈和姚星就在她身后,林落便小声跟他们说:“指压情况注意一下,这种情况,说明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六个小时。”

    这句话只有他们几个离得近的人能听到,至于死者丈夫,他被拦在了警戒带外,是听不到的。

    林落这时虽然还没测过肛温,但仅凭尸斑和玻璃体混浊的程度,结合这屋子里的温度情况,就能大致判断出死者死亡的时间。

    这时候是上午十一点左右,按这个时间判断,死者大概是清早时死的。

    林落没说什么,回头跟姚星说:“你跟东明区的人把各个房间都搜一下,包括仓房,遇到农药或者其他涉及到有毒成分的东西,一定要注意储存证据。”

    姚星懂了,林落这么说,可能是看出了什么。

    这时他听到林落问东明区的人:“死者丈夫交待说他妻子是半夜时嚥气的,是这样吧?”

    “对,他是这么说的。”

    林落点头:“你们可以先把他控制起来了。死者要拉到殡仪馆,需要进行细緻的解剖,看看她肺部是否有病变。还要採集肝脏等组织样本以及血液样本,确定下是否有中毒的可能。”

    几个人正说着话,这时姚星拿着一个药瓶回来了,他举着那药瓶说:“师父,这个瓶子里的药是用鱼藤做出来的。除了这个,还有一瓶除草剂,我都收集了。”

    鱼藤?

    林落知道,这种植物是可以用来做杀虫剂的?既然能杀虫,自然是有毒的。

    林落看了一眼,便道:“都收集起来是对的,解剖过后,要联络市刑科所,再针对这些农药进行专门性的检测。”

    半个小时后,几辆车离开了这个村落,死者丈夫还有两个孃家人都跟车进了市区。但这些人的目的地不一样。

    死者丈夫被带到了东明区刑警大队进行审问,两个孃家人则跟着林落等人去了殡仪所,解剖时,是需要死者亲人在场的。

    那两个孃家人都不是死者近亲,他们俩上车后,看着那个年轻的姑娘,当众不敢说什么,但心里却都在暗暗嘀咕。

    他们俩不敢相信林落,都怕这小姑娘做不好解剖。万一结果错了,那他们这个堂姐不是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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