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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遗骨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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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骨秘密 冻死的?

    罗昭从分局出来, 迎面碰上法制科的老陈。一看到他,老陈就笑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是不是又让局长给训了?”

    罗昭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挨训你是不是挺高兴?”

    老陈笑:“肯定不是, 我是那样人吗?”

    罗昭却道:“我觉得你是。”

    看着他的背影, 老陈自言自语:“这小子, 怎么跟吃了木仓药似的?”

    他奇怪地进了分局,走到路局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去后, 路局手里的电话才放下来,老陈就问道:“刚才我看着罗昭了, 这小子满脸不高兴, 是不是又挨批了?”

    “咱们区刑警大队今年的命案基本上都破了,两抢一盗的案子也破了一堆, 这个成绩挺漂亮的,不是挺好的吗?这是怎么了?”

    他跟路局说话之所以这么随便,是因为他们俩以前共事过, 只不过他没有路局升得那么快。但见了面总比其他人要熟稔一些。

    路局摆摆手:“没挨批, 是电视臺那边要和电影制片厂合拍一部纪实刑侦剧。他们想找个警察做剧里的主角, 看上罗昭了。”

    老陈吃惊地皱起眉头, 随后道:“罗昭是大队长, 头几年还带着反扒队到火车站、长途汽车还有商场、大街这些地方到处抓人。两抢一盗的案子处理得不少。”

    “这些年他带队抓的人太多了, 要是暴露, 那真的危险。你不知道谁会躲在暗处伺机报復,真是防不胜防啊。”

    “这事是不是冒失了?拍剧重要, 咱们幹警的安全更重要啊。电视臺和电影制片厂的人不理解我们警察的不易, 可咱们就是幹这行的, 这里边的风险咱们该理解吧。”

    老陈在法制科,平时跟刑警大队的人打交道时, 他的要求都很严格。大队交上去的案子,几乎没一次能顺利过关的,每次法制科那边都会挑出些需要修改或补充的问题,所以他和罗昭那边的人实在谈不上亲近。

    但大家都是警察,某些方面是可以感同身受的,互相之间能达到共情。

    他现在大概明白,罗昭刚才为什么那么不爽了,估计罗昭自己也不愿意。

    路局说:“罗昭不愿意,刚才我跟上级沟通了一下,罗昭不用去了。我估摸着,这个剧上级应该不会派警察去出演,让电视臺自己去想办法吧,那么多演员,总不至于一个合适的都找不到。”

    其实他还跟上级谈了林落的问题,但这事他并不打算跟老陈说。

    听他这么说,老陈也就放心了,谈起了別的事。他最近几个月心情很不错,刑警大队的案子完成得都很漂亮,证据齐全,他这边工作明显比之前好做了不少,他不高兴才怪。

    罗昭这时还不知道路局已打完了电话,他回到刑警大队之后还觉得不痛快,便跟肖支队联络了一下,再次申明他不想去拍电视的想法。

    这事肖支队也听说了,不过他不是具体经办人。他的想法与罗昭差不多,觉得找真的警察拍剧就是胡来,万一这警察因洩露身份而丧命,这个责任谁也负不起。

    他们这个年龄的人,一般都是家里的顶樑柱,人没了,家里的天可就塌了。

    所以肖支队跟罗昭聊完之后,也找了自己的领导谈了这事,并强烈地表达了反对的意思。

    没过几天,路局就透过电话通知罗昭,告诉他,上级已经跟电视臺那边谈过了,不会启用警察拍剧。

    但他也提到,省电视臺对这个剧也很感兴趣,目前已经与市臺协商完毕,他们也会

    派人参与电视剧的拍摄。

    这样剧拍成之后,也会在省臺播出。如果外地的电视臺要购买播放权,那这个剧也会在其他省市播出。

    省臺加入后,提了一些意见,最后决定,剧本还是修改一下。

    罗昭听完这些话之后,便问道:“我听说剧本也採用了我们南塔区的案例,那改过后的剧本能保证小林的安全吗?”

    路局道:“我向你保证,剧本我这边会跟进,我和你一样都希望小林能平安。我还等着她毕业回我们分局工作,成为一名正式幹警呢。”

    罗昭清楚,路局有自己的人脉,他既然承诺了,就应该能做到。那林落的安全应该就没问题了。

    接下来的几天,罗昭经常去市局支队,主要就是办香积山和贾四海的案子。

    经过密集审讯,贾四海终于扛不住压力,招了。

    他招认的罪行主要有两方面,一个是故意杀人罪,另一个就是贩卖野生动物罪。

    他妻子和韩朵都是他杀死的,都是喝醉酒之后发生了一些口角才动的手。

    对于贩卖野生动物的问题,除了几个同样出售野味的饭店老闆,他还交待了一个外号叫黑七的人。

    这个人姓房,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只知道绰号。贾四海要买野味,只要找这个人就可以,东西也都是这个人负责送。

    这人身体很壮实,经常进山打猎,可能是江宁市人,他听着口音有点像,但不是很确定。

    透过他的描述,罗昭他们确认,这个人的体貌特徵与林落透过足迹确定的一个人基本相同,他曾出现在贾四海老家用来宰杀野生动物的厢房中。至于那个未能匹配成功的88号指纹,应该就是他留下的。

    肖支队联络了好几个省的公安部门,但目前那个指纹仍然没能比对成功,估计那几个省的指纹库里也没录入此人的指纹。

    现在的关键点就在于找到这个黑七。这个人很狡猾,并没有给贾四海留下任何电话号码。

    需要联络贾四海时,他会用公共电话拨打贾四海的电话,再约时间把货送过来,所以警方没办法从电话号码上来查到这个人。

    但不管怎么说,姓房的人还是很少见的,这就为找到嫌疑人提供了好的条件。根据贾四海提供的缐索,目前江宁市各区已经对辖区内派出所下达了协查通知,要求他们把姓房的人全都统计上来。

    如果江宁这边找不到,肖支队还打算扩大范围,去別的市查人。

    他们连续查了几天,这个人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一直没有讯息。

    林落主要负责前期的指纹和足迹鑑定,后期的调查和审讯不需要她参与。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她一直在学校和家之间往返。

    一转眼就到了跟路寒川约好的日子,第二天凌晨,路寒川就会带她和李锐去匯川市。

    林落已经放假了,这几天气温略有回升,阳光比较足。到了中午,姐妹俩放下手头的捲纸,打算去看看追雪。

    俩人下了楼,绕过并排的三号楼和四号楼,便到了五号楼前边。

    路寒川的车就停在他外公家的单元门口,姐妹俩过去的时候,路寒川的车前盖开着,但是没看到路寒川。

    林落拉着林皎走得近了些,才看到车底下躺着一个人。这人身子底下埝着箇旧毛毯,大半个身体都在车下方。从裤子和鞋能看出来,车底下的人正是路寒川。

    林落便停下来,站在车旁边看。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路寒川从车下挪出来,他戴着手套,一只手上拿着扳手,看到林落,笑了下:“来了?是来找追雪?”

    “是啊,今天没

    看着它,就过来瞧瞧。阳光挺好的,我打算带它遛遛弯。”

    随后林落指着路寒川下巴:“这里蹭上油了。”

    路寒川并没有动手去抹,反倒笑着露出几颗白牙,说:“没事儿,一会儿再洗。明天要出门,至少要开七八个小时,我先收拾一下,免得路上发生故障。”

    林落竖起大拇指:“不错,你还会修车。”

    “这不是基本的嘛?万一在荒山野岭上车坏了,能找谁帮忙啊?”

    路寒川说的还是轻松的,这年头出门都得揣着十二分的小心。修车都是小事,随身还得带上防身武器,因为谁也不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事。

    林落看到车前盖还开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修完车,就道:“需要我帮忙吗?”

    路寒川也没跟她客气,说:“那你帮我递工具吧。”

    林落就在他旁边帮了一会儿忙,等到他全部检修完毕,路寒川才把车前盖盖好。

    他又开启后备箱,林落过去看了一眼,便看到后备箱里放了很多东西。除了防寒的几件军大衣,还有汽油和三根棍子。两根是木棍,一根是钢棍。至于那个大型塑胶箱里放着什么东西,林落就不知道了。

    路寒川又从郭教授家里搬出一箱水和一大袋子面包饼干放了进去,以备不时之需。装了这么多东西,后备箱都快满了。

    这些都搬好之后,林落才把追雪带走,去小区各处转悠。

    第二天一大早,李锐就兴沖沖地赶到了江宁大学家属院,对于这次的匯川之行,他还挺期待的。那表情居然和即将去春游的小学生神同步。

    林落也按照约定的时间上了路寒川的车,路寒川这边早就准备好了,等林落和李锐坐好,他就准备启程。

    但他刚倒好车,还没开出小区,就被拎着行李的路寒冰拦住了。

    “哥,等等我。”

    路寒冰扬着胳膊,连连朝着路寒川的车挥手。

    路寒川并不想停,如果不是路寒冰拦在半路,他就把车开走了。

    “什么事?”看着拦在车前的堂弟,路寒川无奈地摇下车窗。

    “哥,你带我去匯川吧,我去看看大伯。”

    路寒川无语地道:“你跟我爸能有什么话可说的?別跟我打马虎眼,是不是又跟家里鬧别扭了?”

    路寒冰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瞒不过他哥,只好哀求道:“二哥,你就带上我吧,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这家里真没法待了,我爸给我找了个单位,让我去给人扫厕所,幹一个假期给五百块钱,说是要磨磨我的性子。我要是再不走,就得留下来扫厕所了。”

    路寒川却道:“我觉得这主意不错,还能赚点零花钱。反正就是一时的事,也不是总让你幹这个,你去吧。”

    路寒冰注意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个男的,以为他是路寒川的朋友或同事,他也不废话,提着行李走到车后座,便要直接上车。

    路寒川无奈之下,只好下了车,挡住路寒冰,然后把车门开启,对车后座的林落说:“小林,你坐前边吧,让李锐和我弟在后边坐。”

    他可不能让林落和路寒冰在一起坐。路寒冰之前还想认识林落来着,谁知道这小子存着什么心思。

    路寒冰之前没太注意车后座的人,此时他眼睁睁看着林落下了车,眼里的惊愕显而易见。

    看了看林落,他惊讶地问路寒川:“哥,你不是说,你跟她不熟吗?”

    “你上不上?不上我走了。”路寒川并不打算跟他解释,这事也解释不清楚。

    路寒冰心

    里有些郁闷,但还是上了车。李锐也从副驾移到了后座,俩人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最后还是李锐笑了下,算是打了个招唿。

    林落看着路寒冰用啫哩水抓过的头髮,便想起了路寒川之前去陆鼎公司演戏时做的造型,现在她知道这个原型是谁了。还別说,路寒川学得挺像。

    车子重新启动,因为多了路寒冰这个人,车里的气氛有点奇怪,前半程都没人说话。路寒冰有点生路寒川的气,他哥跟这小姑娘明明很熟,却不肯把人介绍给他,防他防得跟贼似的,刚才还不想让他上车…

    但车子开出去两个小时,路寒冰的气也就消了,他主动从包里掏出一堆吃的,先给李锐分,然后又站起来要给林落分。

    林落其实并不想吃,但她不吃,李锐也不好意思要。这样僵下去,车里气氛太奇怪了。她就接过一包轻巧薄脆小饼干,回头客气地道了声谢。

    吃了点东西,车里的气氛就缓和了。路寒冰先跟李锐聊了起来。但李锐并没有说起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七个小时之后,车子顺利进入了匯川市区。再开五六里地,就能到达他们要入住的招待所。

    这一趟路寒川不想回家去见那些熟人,他和林落办完郭文雅委託的事就走,并没有多待的打算。

    怕路寒冰给他们添乱,路寒川就找了个理由:“我们这一次去匯川,有重要的事要办。你也先跟我们住招待所,等我们把事儿办完了,你想去哪儿都可以。但这两天,你最好不要到处乱晃,也不要让人知道我回来了。”

    路寒冰:…所以,到底什么事啊?

    前方不远处是城乡结合地带,这里的村子从去年开始拆迁,这时拆迁还没完成,所以这一带有点杂乱。有的房子空着,主人搬走了,但仍有不少平房里住着人。

    一只野狗从路边的土堆后蹿出,看到车子受了惊,重新跑到土堆后的荒草丛中。

    按理说,这时天挺冷的,这里的环境又不太好,这时候路边的人应该不会多。

    可路寒川的车过来时,路边却围着一圈人,目测将近二十个人。从装束看,这些人基本都是附近的住户,有的人腰上还繫着围裙,估计刚才还在幹活。

    “吴老六怎么就死了呢?是不是又喝酒了?”

    “不对呀,你看他衣服都让人给扒下来了,这怎么回事谁知道啊?”

    “他一个男的,扒他衣服幹嘛,谁那么变/态啊?”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路寒川感觉情况不太对,因为他看到人群中间好像有个人躺着,一动不动地。

    他便把车停在路边,让林落先在车里等着,自己则下了车去察看。

    很快他回来了,跟林落说:“路边有个人死了,不清楚死因,有人报警了。”

    不等林落说话,路寒冰马上道:“哥,我去看看。”

    林落见他下了车,就说:“我也过去看看吧。”

    路寒川觉得周围没什么危险,就同意了。

    围在这边的人都是附近的居民,看到林落面生,只当她是过路人,倒也没拦着她。

    这些人都没敢靠得太近,都围在那名男性死者身周,林落挤进去之后,一眼就看清了死者的情况。

    这人脸上露着奇怪的笑,似乎生前有什么欣喜的事。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上身穿的棉袄几乎被他全部脱了下来,棉袄里是起了球的毛衣,毛衣下半截掀了上去,腹部全都露了出来。

    更离谱的是,他的腰带也解开了,裤子不知道为什么也被脱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本命年,死者穿的内裤还是红色的

    ,此时那红色内裤也被褪到了腹股沟处。

    看到这种情景,路寒冰大吃一惊。他下意识就看向林落,心想她看着这个合适吗?

    但林落就站在死者身边,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也摸不准林落的打算,想着他哥都没拦着,那他也没必要多嘴。

    “小姑娘,別看了,这哪是你能看的?”一个上了岁数的妇女看到了林落,觉得她在这儿真不合适,就劝了一句。

    其他人似乎也有此意,路寒川便道:“你们不用管她,该走的时候我会带她走的。”

    他这个态度大出周围人的意料,谁都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放任这个小姑娘看一个男人的半果体。

    但他们也不是特別爱管闲事的人,就没再说什么。

    有个人还提议道:“谁有吴老六家里人的电话,联络下他家里人,这人都走了,总得把丧事办了。”

    林落像没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一样,观察了那男人的面板后,又看了看他的脚,随后她回头问路寒川:“警察什么时候能到?”

    “刚才他们就报警了,十几分钟差不多能来人。”路寒川来过这边,知道最近的派出所离此大约有十几分钟的车程。

    “看出什么来了吗?是不是喝酒喝多了,晚上躺外边睡觉,冻死了?”

    路寒川比周围的村民懂得多,他知道,冻死的人在临死之前有幻觉,会感到身上发热,所以这种人会有脱衣反应。

    这个人的情况就很符合,衣服可能是他自己脱的,应该不存在什么变/态。

    每年冬天都有人喝醉了睡在路上,活生生把自己冻死了,匯川这边气温没有北方那么冷,这种事不多见,东北那边就多了,路寒川虽没亲眼见过,却听说过。

    冻死的吗?路寒冰惊奇地打量着地上的尸体,感到又可惜又新奇。

    林落却道:“冻死这个死因是没问题的。他面板苍白,有微笑面容和幻热反应,确实是冻死。”

    “但我觉得,不一定完全是因为醉酒。有可能有药物或突发疾病的原因,一会儿警察来了,可以跟他们说一声,建议做一下毒理检测,可能还需要解剖。”

    路寒川惊讶地看了眼死者,没看出来到底哪儿中毒了。但林落说得如此肯定,他并不怀疑,就道:“行,一会儿来人了我跟他们说。”

    林落和路寒川说的话声音并不大,但旁边有个人还是听到了。

    他心里是不信的,马上反驳道:“吴老六跟人没什么矛盾,什么药啊,你们是说有人给他下毒啊?”

    “什么下毒?”周围的人纷纷向他打听情况。很快他们也都知道了,这几个外乡人认为吴老六是可能是中毒了,才倒在这里冻死。

    林落并不想跟这些人争执,就道:“没说下毒,药物可能是自己服的,也可能是別人给他用的,也要排查是否突发疾病,警察没来之前谁也不知道。”

    “大家都別往前,万一破坏了现场,会影响警察勘查的。”

    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是不信,但还是往后退了退,谁也不敢靠近吴老六的尸体了。

    路寒冰惊奇地看着林落,心想她是不是真的看出了什么,听她说得这么肯定。他竟也信了几分。

    过了一会儿,众人终于听到警车的声音。很快,一辆车停在路边,四个身穿警服的人从车上跳下来,很快走到了人群里边,围在了尸体周围。

    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为首的年轻人环顾着围观的群众问道:“谁报的警,你们是什么时间发现死者的?”

    一位大妈举了下手:“同志,是我报

    的警。二十分锺前我来这边抱柴禾,发现了吴老六在这儿躺着。”

    “我们来的时候他什么样,他现在就什么样。”

    另一个人则指着林落和路寒川说:“这两个人说吴老可能是用了什么药,或者突然发了急病,然后就躺在这儿冻死了。不信你问问他们。”

    那年轻警察闻声转头,一眼就看到了路寒川。

    “是你?!”

    路寒川点头:“冯严,是我,你在这边派出所工作吗?”

    冯严过来,举起拳头捶了下路寒川肩膀,然后道:“对,我夏天过来的,一直没看着你,要不高低得请你吃顿饭。”

    “不过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听说你在缉私队,你怎么还懂这个?”

    路寒川却道:“派出所肯定没有法医,我看你这边还是上报吧,这个案子可能得需要法医出现场。”

    冯严知道路寒川不是随便说话的人,对路寒川说的话,他还是信的,就道:“行,那我跟头儿说一声,让他联络下吧。”

    路寒川点了点头,说:“回头再联络,你们既然来了,就不用我们在这儿守着了。”

    “我还有点事,得先走。我这两天会在匯川,如果你有空,咱们聚聚。”

    这里人多口杂,路寒川也不想多说,加上他跟郭文雅约好了时间,急着赶路,就提出要走。

    冯严也没有强求,示意两人电话联络,然后就去找他们领导,把刚才路寒川说的话讲了一遍。

    他的领导是派出所的副所长,办案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他知道有些人冬天会在路边冻死,不一定完全是因为喝醉了酒,因为某种原因,造成行动不便,因而倒在外边,活活冻死也是可能的。

    这些原因,可能是肢体受伤导致的行动不灵。也有可能与药物或毒物有关,要是心脏病突发,同样会倒地不起。

    他们这儿只是个郊区派出所,別说没有法医,就连勘查水平也比不上城里的刑警。更没有检测药物和毒素的能力。这案子仅凭他们的观察,无法确定真正死因,上报才是稳妥的。

    涉及到命案,小心一点总不会错。

    他就跟冯严说:“上报是合理的,你带人在这儿守着,別让群众靠近,以免破坏现场。”

    其他几个警察开始设定隔离带,并将围观的居民劝到隔离带外围。副所长则忙着向上级报告这边的情况。

    这时路寒川已经开着车到了他们要入住的招待所。这个招待所距离鹏程大厦仅有二里地,路寒川他们到的时候,招待所大堂里的人并不多,只偶有人进出。

    林落和李锐在旁边等着,路寒川则走到前臺去办理入住手续。手续还没办完,大堂里的人就看到七八个人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招待所。前臺的人看情况不对,跑出柜檯,张开手就要拦,却被这伙人推开了。

    走在前边的是几位中年妇女,这些人将几个服务员推开后,直奔二楼,看上去像是要打架。

    “肯定是去捉女幹了,跟上去看看。”

    看热鬧的人一向不少,大堂里有几个人本来要办入住,看到有好事可看,也不急着办手续了,拎着手上的行李就跟着那伙人上了二楼。

    路寒冰也闲不住,把行李交给李锐,说:“李哥,帮我看着,我也过去。”

    李锐:……其实,这种热鬧他也想看…

    林落似乎猜出了他的想法,竟跟他说:“你把行李给我,你想去就去吧。”

    李锐面露惊喜,说:“还是小林给力,那我先上去了,回来再跟你们说。”

    他

    匆忙上了楼,顷刻之间,大堂里只剩下路寒川和林落两个人了。

    路寒川无语地看着那些人的背影,这时林落却促狭地瞧了他一眼,然后道:“你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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