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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真假狗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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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寒川早在林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了。他想过林落可能会来看他, 但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

    但他有点别扭,很不习惯自己这个样子出现在林落面前。

    只是有伤在身,有些事也由不得他。

    他朝林落笑了下, 露出几颗白牙:“小林, 劳你来看我, 谢啦。”

    林落客气地道:“应该的。”

    俩人并没再说下去,护士已推着小车过来了, 她伸手就要把被子掀开,好给路寒川换药。

    但屋子里有这么多人, 林落也在, 路寒川觉得不方便,他忙伸手压住被子, 说:“等会再换吧。”

    护士要管很多床位,正忙着,没有那么多耐心, 仍伸手要掀被子。

    林落晓得路寒川不想当众露大腿, 便识趣地转过身, 佯装察看这个病房的佈置。至于路寒川他妈, 则看好戏似地瞧着儿子在那儿压被子。

    最后还是彪悍的护士佔了上风, 一把将被子掀开, 开始换药。先前的纱布浸了不少血, 被她放到了放置废物的托盘里,整个换药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

    但这时间对于路寒川来说, 每一秒都是煎熬, 因为护士的镊子轻轻碰一下伤口周围的面板就会引起剧痛。

    他不想让人听到自己因为疼痛导致的抽气声,便咬牙硬忍着。等那护士推着小车走开后, 路寒川他妈说:“还有精力,看来伤得确实不重。”

    罗昭:……

    路寒川知道他妈郭文雅是什么脾性,从鼻孔里哼了声,说:“郭总,劳烦你在百忙之中来看我,谢啦。”

    他语气中不无讽刺,郭文雅却不动声色,回头看了眼林落,随后跟路寒川说:“你先跟这位小朋友聊聊,一会儿我再过来。”

    说着,她朝着林落点了点头,向门口走去。此时她的手机已响了好几声。

    但她也没太避着人,跟一个黑衣人走到了不远处的走廊盡头。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却并没有接电话,反而抬头问身边的一个黑衣人:“信邦建设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黑衣人是她的特別助理,听到她问,忙道:“郭总,信邦建设原来的老总大半年前不是中风了吗,他恢復得不是很好,半个身子不灵,脑子也没有以前清醒了。公司现在由他大儿子于至安管理。他小儿子醉心于拍电影,对公司的事没兴趣。”

    这件事路寒川的妈妈郭文雅当然是知道的,她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早就公开的讯息。

    特助也明白,接着又道:“于至安现在被称为小于总,这位小于总的作风跟他父亲差別挺大的。您也知道,以前他父亲在位时,咱们公司的货款到帐都很及时。最近就不行了,五个月前我司运到信邦建设的几种标号的水泥,现在还没有结帐。”

    “我让人催了几次,小于总那边总有理由推搪,他最近还要约您见个面,谈谈后期合作的事。您看……”

    郭文雅这边也瞭解到了这个情况,她淡淡地看了眼手机上的号码,再次结束通话,然后道:“下调信邦建设的评级,高标号水泥不再对其进行销售。他要是想谈,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特助担心地道:“那……他岳父那边……”

    郭文雅知道小于总的岳父是个县长,但她却并没有担心的意思,淡笑了下,道:“他岳父一年半后退休,足够聪明的话,他不会在这个时期给我们鹏程使绊子。”

    特助点头,又道:“我觉得,他岳父要是真的想掺合,也无所谓,把小于总在外边养小三小四和私生子的讯息

    放出去,看他岳父还有什么立场出手。”

    郭文雅没说什么,看了下手表,却想起了前阵子公司投标的问题。

    林落刚进来时,她略惊讶了一下。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女孩可能也是某个喜欢她儿子的小姑娘,得知她儿子受伤,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现在看来,不是的。她倒是没想到,这女孩子居然还是足迹和指纹鑑定方面的专家。警方能特別聘请她,足以证明她的本事是真的。

    因为破案这种事,容不得混子在里边漤竽充数。大家都有眼睛,有没有金刚钻,时间长了自然能看出来。既然罗昭这么说,就足以证明,这个小女孩,在那些方面确有天赋。

    倒是个挺有趣的人!

    这时候林落就站在路寒川旁边,问道:“路队,你的伤严重吗?是不是很疼?”

    路寒川疼得直想抽气,但他还是说:“不太疼,谢谢你来看我。”

    林落看他咧了下嘴,心想还不疼呢?看那嘴咧得,牙都露出来了…

    不过看他精力确实还行,应该真的只是外伤。正想着,路寒川就把床头柜上的病歷递给林落:“重不重的,你自己看看。”

    “就是外伤,也没碰到大血管,过阵子就好了。”

    说到这儿,他看了眼门外,随后小声跟林落说:“最近我外公一定很难过,他会自责,你抽空看他一下,劝他不用太自责。就算今天不去古玩市场,改天换个地方这事一样会发生,躲不过去的。”

    这声音不大,只有门内的林落和罗昭听得到。罗昭暗暗吃惊,他感觉,路寒川和林落之间的关系要比他以为的亲近些。连照顾外公的事,路寒川都能拜託给林落,这……

    好吧,可能是因为林家和郭教授都在江宁大学家属院住吧……他勉强说服了自己。

    林落拿起病歷快速翻了翻,罗昭以为她看不懂,但她实际上一看就懂。看完后,确认路寒川确实只是外伤,真的没有伤及到大血管,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至于路寒川的请求,其实他不说,她也能主动去办。

    老人遇到这种事,肯定是会自责的,他会想,如果今天他没有去古玩市场,没有要求外孙陪着他去,就不会出这事的。可事实真不是这样,因为一号嫌疑人坤哥就是奔着路寒川去的,早晚会有这一天。

    说起来,要真怨,其实这事也跟她有关。要不是当初她去陆鼎公司的时候,拉上路寒川帮忙,路寒川今天未必会受这伤。

    但这时候说这些也没什么必要,她也就没说別的,只让路寒川安心养伤,至于郭教授那边,她有空就会去看的。

    聊了几句,林落说:“你好好养伤,我得走了。从你的伤势情况看,下週日之前你能出院,医院这边我就不过来了。”

    路寒川点头,他自己不能起来,就示意罗昭帮忙送一下。

    罗昭也提出告辞,坤哥还在刑警大队关着,他急着回去审人。

    林落早就注意到罗昭左手大半个手掌缠着纱布,一看也是受伤不轻。从病房出来后,两人又去看了那位腹部受伤的警员,出来后,林落才问道:“你手伤真没问题吗?”

    “没事,我会及时换药的。坤哥那边我会抓紧时间审。我猜,狗头金的去向他肯定知道。而这个人,跟陆鼎公司那边的关系并不像我们之前以为的亲密。他们之间应该不是上下级,只是临时的合作。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好撬开坤哥的嘴。”

    林落看着罗昭的手,再想想路寒川腿上的伤,突然问道:“坤哥这个人,身手到

    底能达到什么程度,能让你、路队还有另一位警员先后受伤?”

    罗昭想了下,道:“很厉害,大概能达到武英级选手那个程度,当然,比路队还差一点。但比我要强。”

    武英级?林落知道这个评级,它是国内武术运动员的最高评级。能达到这个水平,还有利刃在手,他所造成的破坏力确实不会小。

    林落点点头,没再多问。审讯的事,罗昭远比她强,专业的事还是要由专业的人来做,她就不插手了。

    林庆东临走前跟路寒川打过了招唿,还向他保证,郭教授那边他们一定常去,这才随着林落离开医院。

    郭文雅处理完公司的事情时,罗昭和林落等人已经走了。她便进入病房,重新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瞥了眼路寒川,跟他说:“你来江宁之前,答应过我和你爸,如果你的工作影响到了你的安危,你就辞职,回公司工作。”

    “现在你怎么说?”

    路寒川没什么表情地道:“只是腿伤,谈不上安危。就是不幹这个工作,照样有受伤的可能。辞职是不可能的事。你跟我爸还年轻,再幹二三十年我看没问题。实在不行,就再拼一胎。反正你俩也没公职,又交得起罚款,怕什么?”

    郭文雅被儿子呛了这一句,无奈地道:“我跟你爸当时就是开个玩笑,气气你,你还记住了?”

    “生什么二胎?不可能的事。”

    路寒川也就是说说气话,他也知道,他父母管着那么大的公司,其实压力不小。但他现在真的更想做缉私这个工作,这时候就回公司,实在非他所愿。

    他就道:“公司那边,还好吧?”

    郭文雅想了下,道:“也没啥大事,就是两个月前,公司投标市政府一个专案的时候,失败了。”

    “投标失败这种事,其实也正常。有些标,其实早就内定了,其他人都是陪跑的。但是那一次,我跟你爸认为不是那样。”

    “怎么说?”路寒川问道。

    郭文雅也没打算瞒着他,她知道这个儿子虽然没管着公司的事,但他也挺有主意的,有些事跟他商量商量也好。

    她就道:“我跟你爸怀疑,公司可能有内鬼,而且这个内鬼的级別还不低。”

    “因为中标的那家公司,它的资料有很多方面跟我们的相仿,而且中标价格只比我们低一点点。你也明白,巧合多了,那就不是巧合了。”

    “我们现在有几个怀疑的人选,但这些人,大都是公司元老。如果没有确定证据,我们不能轻易动的,不然会引起老员工的动盪。”

    “妈,那你有什么想法?”路寒川问道。

    郭文雅盯着路寒川看了几眼,看得路寒川直发毛:“你这么看着我幹什么?”

    她笑了下,这时病房里只有他们母子俩,她便问道:“上次你表哥郭无忧回去跟我说,他在凉城保平县看到你开车带一个小姑娘外出。那小姑娘是不是今天来的小林。我听你表哥的形容,觉得挺像的。”

    “你跟她,真的只是共事的关系?”

    路寒川怔了一下,道:“无忧,我没看着过他啊?这个大嘴巴又乱说什么?”

    见郭文雅不吱声,他只好解释道:“不是那么回事,人家小林上高三,还没成年,哪有这些事。”

    “上回去保平县的事确实有,她跟罗队去那边处理一个案子。当时罗队需要在保平多待几天,刚好我办完事路过那地方,罗队就让我帮忙把小林带回江宁,就这回事。”

    郭文雅没再多问,心想或许郭无忧真的是乱猜的,小姑娘确实还小着呢。

    她便转回正题,跟路寒川说:“小川,你跟这小姑娘应该挺熟的,她在足迹鑑定和指纹鑑定上的能力是不是真的很强?”

    路寒川知道他妈不是个无聊的人,她问的问题,一般都是有用意的。

    他就道:“是真的,并不夸张,你问这个幹什么?”

    郭文雅见儿子也为林落背书,对她的能力便不再怀疑,她就道:“今年底或明年初,我们公司还要参与一次投标。妈担心类似的事会再度重演。”

    “所以我想着,设一个局,看这个内鬼会不会爆出来。到时候,有可能需要一个指纹鑑定方面的高手,帮我们尽可能多的锁定证据,把这个人抓出来。”

    “你觉得,这事儿找小林帮忙,合适吗?我们那边警方的人,我们不打算惊动。因为我们也不确定,内鬼到底是谁,他会不会提前得到讯息?要用人的话,肯定还是请外援更好。”

    路寒川迟疑地道:“如果你要找这样的人,小林肯定比別人更胜任。但我不确定她愿不愿意插手我们家这个事。如果她同意了,那这个薪酬,肯定要给的,我觉得可以参考请律师的费用来算。”

    他们家请律师都是按百分比来算的,像投标这种事,涉及的专案少则上千万,多则上亿,就算只是百分之一,这个钱数也相当可观了。

    但郭文雅倒是没犹豫,点头道:“可以啊,如果处理的好,除了正常的薪酬,我还会另给她包红包。你要是有她电话,就给我吧,回头我找机会跟她聊聊。”

    路寒川却道:“我先问问吧,你別贸然找她。”

    “再说她现在是高三,课程很紧,求她办事,最好还是等放假再说。”

    “可以啊,反正下次投标还早,大概得过年前后吧。”

    儿子不给她电话,郭文雅也不强求。但她刚才还是要了罗昭的电话,打算抽空找罗昭瞭解下这个案子的情况。

    她儿子因为这件事受了伤,她也想了解下,这个关联的陆鼎公司具体是什么情况。

    郭文雅确实忙,俩人聊天这一会儿功夫,电话又打进来好几个。路寒川听得鬧心,就道:“妈,你既然忙,就先回去吧。我这边也没什么事,留个人照顾下就行。可照顾人这种事,妈你会吗?”

    郭文雅耸了下肩,直白地承认:“这个我真不太会。那我走了。”

    说着,她真站了起来,但她又想起来一件事,就道:“既然你没物件,那你曲叔叔家的女儿,你要不要考虑下?”

    路寒川一时想不起来他妈说的姑娘是谁:“曲叔叔家的女儿?哪个啊,没印象。”

    他这一说,郭文雅就知道他没那意思,她就道:“那算了,连印象都没有,白瞎了人姑娘当时盛装打扮了一场。”

    “我看你这两年还是少回家吧,免得总有人打听你有没有物件。我跟你爸老回绝別人,有时候挺伤人面子的,得罪人,这不是什么好事。等你跟人定下来了,再回去吧。”

    路寒川也不太想回去,郭文雅这么说他当然愿意,就道:“那今年过年都不用回去了吧?”

    郭文雅挥了挥手:“別回了,到时候家里客人多,不少客人家里都有适龄的姑娘,让人看着你了该麻烦了。”

    说完这个,她再没什么要说的,就走了。

    …………

    林落回家后,先去看了看郭教授,之后的每一天又是上学放学,郭教授那边他们家人都关注着。暂时倒没出什么问题。

    过了四五天,路寒川出院了,但他回了自己的小房子住,并没有住到家属院这边,林落听说,缉私队那边有队员

    轮流过去照顾他,她就没再过去。

    很快,两个星期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初。

    某个週六晚上,林庆东回家就跟姚玉兰和姐妹俩商量:“香积寺的香火不错,明天咱家人都过去拜拜吧,最近事情也不少,图个心安。”

    这种事,姚玉兰一向是最支援的。林落也想出去散散心,听说香积寺所在的香积山风景很不错。现在虽然是冬天。但山上的寺庙建筑和景观还是值得一看的。

    她也表示同意,林皎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于是週日一大早,林庆东就开车带着一家人出发了。

    前些日子,林落用二百积分兑换了法医人类学的一二级技能,她已经在系统里训练了一段时间,但还没有在现实中实践的机会。

    在车上坐着无聊,她就在心里复习着这些技能的鑑定要点。车子在还没到达香积寺的时候,她突然收到了罗昭的简讯:“坤哥交待,狗头金现在应该已经被运到港岛了,我这边会想办法处理。有后续情况,会再与你沟通。”

    港岛?这个途径,正是路寒川说过的古董出境路缐中的一种。

    但这方面林落也帮不上忙,她便继续想着法医人类学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两个中年人正带着五六个年轻学生坐着中巴往香积山这边赶。

    这些人,都是东川医科大学法医学院的师生。带队的方老师是医学院法医人类学的教授,他在法医人类学方面的水准,在全省基本上就是最高的。

    他们这次之所以要过来,是要进行一次人道主义援助活动。

    凌晨,方老师接到相关部门通知,香积山麓一带,发现了五个不明人物的尸体,这些人被埋在土里,不知被埋了多长时间。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的肉早就没有了,只馀五具白骨。也没有任何能标示身份的东西存在于现场。

    像这种只馀遗骸的尸体的认证,普通的法医是无法完成的,需要用到法医人类学的专家,透过骸骨来确定尸体的性別,年龄,胖瘦或者其他特点,来确定一些基本资讯,为接下来进一步的确认身份提供尽可能多的缐索。

    所以,方教授带着学生出发了,他们与有关方面的会面地点就是香积寺。

    “到了,前面就是香积寺,到了这地方,车没法再往里走。大家都带好装备,准备进山。”

    “山里气候寒冷,御寒衣物都带足了。”方教授先背好揹包,领头走下了中巴车。

    他不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人道主义援助工作了,这么多年,沙漠、海洋和山区,他都去过,自然知道这些工作做起来,真的不容易。

    但他那几个学生却特別兴奋,因为这种活动,他们都是头一次参加。

    看着这帮人兴奋的脸,方教授暗暗摇头,心想等到了地方,有你们受的。

    站在香积寺外,他看着那边排队敬香的人,心想这里的香火还挺盛的。

    相关部门的人不知道是没到,还是没找到他们,他暂时还没看到人。

    但他却在这些敬香的人中,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他便让那几个学生稍等,自己却走上几级臺阶,朝着林庆东打了招唿,说:“林老闆,是你吧?”

    林庆东茫然地看了一眼方教授,确认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他便指着自己说:“你认识我?”

    方教授客气地道:“我看过你的照片,我有个舅舅,身体不太好,他在你厂里工作过几年,他家有你照片。舅舅说他退休后每年过年过节都能收到厂里的礼物和礼金,他跟我说你是好人,所以我认得你。”

    林庆东仍想不出

    方教授说的是哪个人,但给退休职工送礼的事,确实是有,毕竟他们厂子小,退休的人其实不多,他还送得起。

    他便客气地道:“哦,是这样,那你舅是哪位?”

    “就是夏文辉。”

    林庆东这回想起来了,两人便寒暄起来。

    林庆东顺势问起了方教授的来意:“我看你身上揹着包裹,瞧着挺沉的,这天气…露营不合适吧?那你来这儿是…”

    方教授笑了下,指着香积山远处的林海,说:“不是露营,是那边山里发现了几具尸体,我受相关部门委託,过去看看情况,辨认一下性別什么的。”

    他觉得林庆东应该听不懂法医人类学是什么意思,就用了比较通俗的说法来说明自己的来意。

    林庆东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职业。

    姚玉兰的脸僵了僵,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林落却动了心,心想自己刚好学了法医人类学,正愁没有实践的机会呢,要是能去看看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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