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街头乞丐
罗怀瑾叹了口气，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张祈年，“这不是已经很直白了吗？这……这还要怎么翻译呢？”
“再直白点更好，您再给翻译翻译。”张祈年心理素质过硬，脸上不红不白，倒是旁边的小屋，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最基本的文化素养都一点点丢掉了，我们多么灿烂的文化啊，老祖宗说话写文章的方式多优雅啊，没人愿意研究了。还整天的异想天开什么穿越，穿回去干嘛？大字不识，连地都不会种，回去当个乞丐要饭还差不多！”罗怀瑾把积攒了多年的牢骚全说给了张祈年听。
张祈年也不反驳，只是保持微笑地听着。
罗怀瑾吐槽了半天，也自觉不太合适，没好气地给张祈年翻译。
“这第一句，就是有个叫太公的人，功绩卓著，或者功勋显著，被封在齐这个地方。第二句，他的道术叫归藏，铸造了鱼锁，这个住就是铸……止于附不知道什么意思，可启应该就是可以开启的意思。”
张祈年反复琢磨，叫太公的人很多，可是被封在齐的只有一位姜太公。
渭水河畔，直钩垂钓，他不是昆仑山修道吗？
为什么道术会叫归藏？
鱼锁止于附，会开启什么？
“小武，有什么见解？”张祈年此刻无比希望爱展示学识的小武能说出点独到的东西。
可惜小武摇了摇头，“这个刚好是鄙人的知识盲区。”
“切！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张祈年终于扳回一局，狠狠地奚落了一句。
告别了罗怀瑾，两个人匆匆回到侦探社。
将目前已知的所有线索汇总，结合张祈年丰富的想象力，一条支撑刘婷说法的推测已经清晰地浮出了水面。
姜太公啊，辅佐周朝推翻殷商的主要角色，他留下的道术，想想就很神秘。
再加上小武说，《归藏》很有可能不是一种道术，而是一部道术辑录。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归藏》对于道术源流的学术研究具有重大价值和意义。
张祈年脑子想的则完全不同，这部《归藏》搞不好是殷商时期所有道术门派的汇总，里边很有可能记载了毁天灭地的上古道术。
谁要是把这玩意弄到手，威力堪比“和武器”了。
如此一来，庞利民不是没有被谋杀灭口的可能，而且可能性还很大。
“可是考古队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有庞利民被灭口了？”小武提出了疑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张祈年对于这种送到嘴边的展示机会，一向来者不拒，“关键就在于，庞利民利用了罗怀瑾，帮忙破译了其中的内容，而考古队其他人则根本不知道自己挖出了多么重要的东西。”
小武面无表情地鼓着掌，“大佬好棒，推理能力天下无双……咱们什么时候发第一个月的薪水啊？”
张祈年选择性地过滤了最后那个敏感的问题，“所以下一步，我们要想办法到考古队的驻地附近，进一步打探消息，这样才能更加接近庞利民的死亡真相。”
小武重重地叹了口气。“接近死亡真相之后，是不是就能发薪水了？”
张祈年抬起头，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盯着小武，足足看了五分钟，“怎么就忘不了你这点薪水的事了？我不告诉你，第一个月的薪水得给你托关系办身份卡吗？”
“那身份卡你给我办了吗？”
“你第一个月薪水没发呢，没钱我拿什么托关系？”
“好好好。”小武不打算浪费口舌，“什么时候发我不问了，我第一个月薪水多少钱？这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可以！”张祈年在小武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开口，“你第一个月薪水，刚刚好够给你办身份卡。”
“……”
人潮汹涌的街头，有一个破衣烂衫的乞丐逆着人流的方向行走。
乞丐的头发粘在一起，黏糊糊的一片，脸上满是黑黄的污泥，眼睛里露出木然的神色。
和街边其他有组织的乞丐不同，这个乞丐四肢健全，手里既没有碗，也没有拐杖。
胸前没有书写着自我介绍和家庭变故的纸板，身边更是没有播放煽情音乐的播放器。
就这么一步一步向前走，遇到人就伸出双手哆嗦一下。
胆子小的女生见到了总是尖叫一声，然后快速躲开。
一些痛恨不劳而获行为的，会先恶狠狠瞪乞丐一眼，然后一口啐到他身上。
乞丐也不躲闪，就任凭唾液挂在自己那件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上。
“臭要饭的，嘿嘿，打你！”一个甩着鼻涕的小孩哥，用手里的半个包子砸向了乞丐。
乞丐反应倒还算灵敏，一把接住了小孩哥吃剩的包子，直接塞进嘴里，转眼就吞下去了。
小孩哥见第一下没砸中乞丐的脑袋，回身又抓起一个包子，刚要扔，被自己的妈妈拦住了。
“败家孩崽子！再祸害粮食看我不敲断你的腿！”
小孩哥撅着嘴，哼哼唧唧的要吃炸鸡和薯条，又挨了一顿臭骂。
“别挑三拣四的，跟你那个死爹一样！狗屁本事没有，天天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咋不学学人家柳君临？自己开个侦探社，一身能耐，流氓头子都怕他。”
乞丐身形一滞。
柳君临……柳君临？
乞丐突然像受到了什么刺激，猛地抱头乱跳，嘴里胡乱嚷着，“我不是柳君临……我不是！”
周围的人都用讥讽的眼神看着乞丐。
“要饭的也配提柳君临的名字？”
“你当然不是柳君临，你是乐色，是垃圾。”
“咦，他说他不是柳君临，这么好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是……”
“快把他赶走吧，要是被那些社团的人听见他侮辱柳君临，说不定会活活打死他。”
乞丐双手抱头，死死蜷缩在墙角里，眼神逐渐恢复了一点清明。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尊敬柳君临？为什么会，这样？”
当围观的人渐渐散去，乞丐重新站起身，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当距离【绿色侦探社】不远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穿破周围所有杂音，直接进入了乞丐的耳朵。
“小武，饭来了，喊她们下来吃饭！”
“好嘞大佬。”
乞丐浑身一颤，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瞳孔猛然收缩，“张祈年？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