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赶尽杀绝
一百万不能白拿，更重要的是，自己建立起来的商业霸主人设，不能轻易塌房。
于是张祈年刻意放慢了咀嚼速度，并成功在一顿早饭之后，临时弄了一个伟大构想。
在张祈年的计划中，这个商业帝国涵盖了目前已知的各行业各领域。
上到航空航天，下到深海钻探，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国际贸易。
一句话，只有你用不着买的，没有商业帝国不卖的。
最令小武兴奋的是，张祈年决定将商业帝国命名为——武年集团。
小武用抓完油条的手捂着脸，呲呲笑了半天，“把我的武字，放在你的年字前边，合适吗？”
“只要叫着顺口就好，排名先后的问题，我不在乎。”
那一刻，张祈年的形象在小武眼中，变得更加光辉伟岸。
武年……武年……小武越念越觉得这个名字好，有气势，有格局，还朗朗上口。
“不过大佬，这么多行业，咱们先从那个开始做呢？”
张祈年坐在房间唯一的沙发里，翘起二郎腿，品了一口矿泉水缓缓说道，
“当然要先从我们最熟悉的领域开始。”
小武一愣，“挖矿？”
“什么话！”张祈年气得跳了起来，“我这辈子不可能再挖矿。”
小武见状也松了口气，“那就好，也吓我一跳。”
“上天不生无用之人，每个人都生而不凡，特别是我们俩，来！我给你分析分析。”
张祈年用力控了控矿泉水瓶，等最后一滴水掉入嘴里，这才用标准投篮姿势将瓶子抛向垃圾桶，没进。
“小武，你的优势，是观察能力特别强，能够从细微之处推断事物的本质真相。而我在矿区这些年，长期混迹于赌场，所以说我们两个应该……”
张祈年故意说到一半，启发小武主动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小武则是试探着说道，“咱俩应该去赌场，给人看场子？”
“屁！”
张祈年翻了个白眼。
“我在赌场混那么久，擅长看透一个人的什么？内心呀！
我们俩一个能看穿人的伪装，一个能看透事物真相，强强联手，这天底下还有什么能瞒得住咱们哥俩的法眼？”
小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您的意思是……咱们搞一个网络直播鉴宝？你当场控：让我们连线下一位家人！我假装眯缝眼看一会：宝友，这可不兴戴啊！这不是商周的，这是上周的！”
见张祈年作势要打自己，小武赶紧抱着脑袋蹿到了另一张床上。
“愚钝！愚不可及！”张祈年没有耐心了，干脆直接揭晓谜底，“以我们俩的实力，开一家私人侦探事务所，完全没有问题吧？”
“私人侦探……能挣钱吗？”
张祈年发出了轻蔑的冷笑，“直播要饭能要来几个钱？你想一个道理，凡是能找私人侦探委托事务的，那都是有钱人，光一次委托费就能收个十万八万的！”
“我的天，收十万八万？有人敢上门吗？”
“你得研究有钱人的心理，在他们心里，什么东西都是越贵越好，你要是把价定低了，只会降低他们的信任度。”
见小武又开始机械地频频点头，张祈年背着手批评他，
“以后召开集团董事会，我讲话的时候，你也拿个本记一记，咱们得给下属做出表率。另外以后不许叫我大佬了，要叫张总！”
太湖苏庄，婆子一脸喜色地在向苏婉卿汇报这几天来，张祈年的动向。
“他们正在和咱们名下的财丰大厦谈，要租下沿街的一间二层商铺，那之前是一个咖啡厅。”
苏婉卿想了想，“财丰大厦那一带是最大的商圈，看来张祈年野心不小，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生意了吗？”
“目前还不清楚，我已经安排财丰大厦的经理在谈协议的过程中套取他们的计划了。”
“嗯，”苏婉卿翻着桌上的报告，“他们手里的资金量不足一百万？告诉财丰大厦，租金提高到一百万！另外之前那个咖啡厅撤出之前，把店内所有装潢全部拆除。”
“可是那个咖啡厅的商铺，市场价大概是每年四十万的租金，提高这么多，会不会把他们吓跑了？”
苏婉卿合上报告，双眼盯着婆子，“不管他们要租什么地方，租金都是一百万。如果不是咱们名下的产业，你安排人，用九十九万和他竞争。”
“好的家主。”
“从今天开始，要把张祈年定位成我们太湖苏氏的商业竞争对手，目的就是一年之内，让他挣不够一千万。”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钱呢？”小武看着眼前财丰大厦的负责人，忍不住想要冲上去狠狠抽他几个耳光，“昨天谈的时候一年的租金还是四十六万呢，今天的合同上怎么变成一百万了？”
张祈年默不作声，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白胖子摘下圆框眼镜擦了擦，表情无奈地看着张祈年二人，
“我也没有办法，昨天晚上接到总部的电话，租金不得低于一百万元，擅自降价，或者通过其他手段变相降价的，立即开除。”
会客厅里陷入了长时间的尴尬。
胖子给两个人的杯子里续上水，接着说道，
“我看两位也是诚心想租这间商铺，其实我又何尝不想租出去呢？不瞒你们二位，据我所知，昨晚那个电话不止打给我一个人了。”
小武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几个老总，都接到了电话，他们手里也有一些地势不错的商铺，所以我想，二位是不是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了？”
小武略感惊讶地看向张祈年，刚好张祈年的目光也转向了小武。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中立刻有了一个大致的答案。
“玲珑的老娘？”
张祈年点了点头，“十有八九是她。”
“这么不讲武德？这是打算赶尽杀绝了？现在怎么办张总？”
“签了！”
“啥？”不光小武惊呼一声，就连白胖子都慌了一下，脚底下一绊，手里的水壶差点飞出去。
“签了？”
“对！签了。”张祈年斩钉截铁的语气，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见白胖子堆着笑容，拿着合同和笔走了过来，小武赶紧拦住他，“白经理，稍等片刻啊，我再问张总最后一句话。”
“谁姓白？我姓周，周黑鸭的周……”
小武没空理会他，凑到张祈年身边压低了声音，“大佬，比市场价高了一倍呐，这不明显是给咱挖的坑吗？”
张祈年站起身，拍了拍小武的肩膀，“永远不要让你的对手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她以为我们接受不了价格会去谈其他商铺，转一圈发现都涨到了一百万，犹豫一夜咬牙决定承受这个价格的时候，第二天她一定会通知所有商铺继续涨价。”
小武想了想，“要是真这样，她比我想的还要坏。”
“我倒不确定她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换成是我，我就一定会这么做，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所以我们要走在她前边，否则就会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张祈年拿过笔，在合同上刷刷点点签下了名字。
小武哼了一声，“最毒妇人心啊，对待自己未来的女婿都这么狠。”
苏婉卿突然打了个喷嚏，“奇怪，这几天怎么总是打喷嚏？”
“家主，这几天风有点大，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不碍事的，对了，装修行业都打过招呼了吧？
不论谁，接到张祈年的单子，提高价格，降低质量，拖延工期，都有额外奖赏。
还有，把我后续的计划告诉财丰大厦，叫物业想办法去弄，从张祈年装修完正式开业后，每三天一断电，每五天一停水，每半个月叫张祈年头顶的楼层想办法管道破裂，漏点水到他的商铺里。”
见婆子欲言又止，苏婉卿察觉不对，“怎么了？有话就说。”
“家主，招呼已经提前打过了，可是，张祈年没用任何装修公司，自己只用了一天时间，把活全干完了，现在已经正式开业了。”
苏婉卿难以置信地看了婆子一眼，“木工瓦匠改水改电，这些活他都会呀？还只用了一天时间？”
“倒是也没那么复杂，这有物业的人发回来的照片，您看一眼就知道了。”
苏婉卿接过平板，一张一张划过去，脸上的表情逐渐开始变得异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