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2章
回屋不久后，估摸着那果干里的蘨草的药效应该已经发作了，荷肆才拿出来一枚玉简，这玉简不是别的，正是她之前在神域和沈凝联系时用的。
九十多年不用荷肆本以为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联系上，不想这玉简的阵法刚启动，沈凝的身影就投落在了屋中：“何故突然联系我了？”
荷肆施了一礼道：“并非是荷肆这么多年不联系君上，只是之前度朔山的结界一直牢不可破，如今才有了松动的迹象，故而才能联系到君上。”
这玉简的法阵只能让对方的形象投射过来，因为并不是本体或者部分神识进入，故而对方现在感受不到神域中的真实情况。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只是荷肆说什么他听什么，他当然可以不信，但是他也没办法证明荷肆说的是假的，甚至连检查她说的是真是假都做不到。
不出意料的，沈凝闻言盯着她打量了一会儿，但是同样的他也没说质疑的话，只是问：“怎么？是找到万域图了？”
荷肆急忙道是，并把之前的偷盗万域图的情况向他阐述一番：“为今之计想要拿到万域图还是需要君上的帮忙。”
沈凝得知裴蓉身边有金羽的神识护着，又听闻那万域图还有一道神识在混淆视听，沉思了一会儿：“我倒是想帮你，可是如今就算是度朔山的结界弱化，可是没有灵力的波动，我也找不到度朔山的位置。”
荷肆笑道：“五年前左神使花莲前往了不周山取天火，若不出意外这几年就要回来了。”
后面的话不用说，沈凝也知道她的意思，只是相较于花莲出了不周山他更关心的是为什么要去拿天火：“她为什么要去不周山拿天火？”
荷肆神情一滞，没想到沈凝竟然是如此的机敏，本来她并不想说度朔山变冷这件事，但是如今瞒不住了，只好道：“神域内的灵脉似乎出了问题，神域气候变化太大，甚至下了数次大雪。”
她这话一说完就感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更加冷冽了，只听沈凝冷笑一声：“下次不要在我这里耍什么小心思，别忘了，你弟弟还在我这里。”
荷肆急忙跪在地上道：“不敢！”
沈凝冷笑：“你胆子大的很呢！”要不是万域图没有到手，他不知道混沌青莲的下落，这对诡计多端的姐弟早就被他挫骨扬灰了。
荷肆低着头道：“就算荷肆胆子大也不敢对君上做什么的。”
沈凝找了张椅子坐下：“是吗？那为什么不把混沌青莲在哪儿告诉我？”
荷肆道：“不过是活命的计量罢了，等荷肆出去了一定把混沌青莲的位置告诉您。”
沈凝长腿交叠，修长的手指放在膝头：“既然如此，说一说你这九十多年都做了些什么吧？还有此地这九十余年发生的事情也说说看。”
荷肆不紧不慢的把这九十几年自己做的事和沈凝一一汇报了，沈凝听完狭长的眸子这才有了些赞许之意：“挑拨神侍卫与乌骨鸟面的关系倒是好手段，你果然是够聪明。”
荷肆谦虚道：“君上谬赞了！”
沈凝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雌雄同体的修炼？他倒是敢想。”本来说不定可以在这里做点文章，没想到他竟然是在全域招募的实验品，这倒是没办法做什么了。
不过，沈凝看着荷肆：“再给你一个任务。”
“荷肆听命！”
沈凝活动着自己的手指：“我要赤骨鸟面！”
荷肆闻言神色一僵：“君上为何要她？”
沈凝冷撇了她一眼：“本君觉得你挑唆他们关系的计划很好，所谓众口铄金，既然你已经开了这个头，不如就再把这把火烧旺一点。”
荷肆本来有些好奇沈凝为什么非要赤骨鸟面，但是被他刚刚的那一眼冷撇镇住了，只能作乖顺状：“请君上指教。”
沈凝好看的唇形微启：“乌骨鸟面，蚕食过同族，赤骨鸟面就是证据。”
果然，他这话一出，跪在地上的荷肆瞳孔都震了震：那个人……竟然蚕食过同类？
沈凝冷笑：“品尝过同族的味道，他还能克制自己吗？”
说完沈凝的身影便消失了。
沈凝走了许久，荷肆都没有起来，那一刻她的心思可谓是百转千回。
虽然她很震惊沈凝说的话，但是更多的她在为自己的将来担心。
她和沈凝达成合作的契机是万域图，可是能让她和初六丧命的估计也是万域图，她想要的是离开度朔山闯出一片天，而不是随时被杀的风险。
今日之前她没想到沈凝竟然如此机警，所以才大意了，让他察觉到了自己说话的漏洞，以至于自己现在反而陷入绝境。
事到如今她只有两个选择了，第一个是不能让沈凝拿到万域图，这样她有着混沌青莲的消息优势可以保住一命；第二个选择就是离开神域之后立马摆脱沈凝。
不，也许还有一条路，那就是他和初六撇清关系，她自己脱离沈凝的控制，只是这三个选择的风险都太大了。
好在荷肆并不纠结这种事情，所谓富贵险中求，想要闯出一片天，怎么可能一点代价都不付出呢？
只是这三个计划她还得好好思量，到底是选择哪一个？
正想着，荷肆手中的另一块玉牌就亮了起来，荷肆拧了一下眉，变作曾经盯着柴蓝的神侍卫走了出去。
当年柴蓝参与了乌骨鸟面的那个计划之后，盯着柴蓝的“神侍卫”自然被撤走了。
因为对方职位低阶的原因，故而他不用面见乌骨鸟面，这才没有暴露他早已身死的事实，否则她的伪装一旦碰到乌骨鸟面就被拆穿了。
只是从那之后，这个身份也是荷肆常用的身份之一了。
等到了柴蓝约她见面的地点之后，荷肆入眼看到的便是一个穿着红衣的青年。
那青年敞着衣襟坐在地上，露在外面的胸膛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旁边则是趴着一个□□着半身的男人，只是男人皮肉被撕的斑驳陆离。
荷肆淡漠的目光看着那具尸体，很快失了魂魄的尸体就化作了一只鸟类身躯。
青年拢好衣襟，看到荷肆后立马扑过来抱住了荷肆的腿：“荷肆姐姐，求求你，快带我走吧！快带我离开度朔山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疯了。”
荷肆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看着他，本来应该是一个英俊的青年，此刻却因为那邪性的功法变的妖媚极了，此刻哭起来真是能称得上一句梨花带雨。
虽然她自己并没有练那术法，但是柴蓝的心理状态是她一步步指导的，自然也知道他承受的压力：“快了，很快我们就可以离开度朔山了。”
说着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那具尸体上，这些年柴蓝为了疏解他日渐扭曲的心理虐杀了不少落单的神鸟。
以往尸体都是她统一处理的，今日沈凝说的话倒是让她有了新的想法。
荷肆掐着他的下巴：“想让想出这个计划的人付出代价吗？那就再做一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