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6章
就在乌骨鸟面满头问号的时候,外面的大门再次被敲响了:“右神使,出来喝酒啊!”
话音刚落,就看到两女一男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穿着白色羽衣,祖传的白发蓝瞳,手中提着三四个酒坛,正是桑梓的二叔桑以山。
他右边肤色微黑,身形丰腴的黑发女子手中则是拎了两个酒坛,待看到裴玄时,立马上前恭敬行礼:“裴先生好!”
裴玄微微颔首,道了一句:“满双灵侍好。”以示回礼后目光落在了另一位女子身上。
女子身着淡紫色羽衣,两条手臂上搭着一条天青色披帛,乌发高挽,其中夹杂这几缕红色和青色的发丝,右侧由一只步摇珠钗固定,而那珠钗,从钗头到下坠的流苏都镶着上好的七彩明珠。
随着女子莲步轻移,那珠钗竟是一丝没晃。
女子小巧的脸颊两侧各垂下一缕金色卷发,将本来就娇小的脸颊衬的越发显小。露在外面的两只小巧耳垂上各坠有一颗红珠,竟是如同那珠钗一般,丝毫不受佩戴之人走动的影响。
女子看到裴玄之后,先是停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继续上前:“夫君!”
裴玄握住她的手道:“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
不待花莲开口,桑以山先道:“今天域主难得有空,来替我们值班,所以我们就想找两位神使喝酒聊天。”
花莲点了点头:“嗯,是的!本来想回去看看你和孩子们,但是想着时间紧迫,回去了还得来,不如等选拔大赛结束后再回去,就先来右神使家了,不想在这儿竟是遇到你了。”
最近选拔大赛开赛在即,城中鸟心浮动,虽然整个神域的结界一直都在开着和维护,甚至阵法都从以前的一月一换改成了七日一换的频率,但是他们三卫还是不敢放松。
若不是今日域主亲自出来代班,他们几个现在都守在一线上。
一旁的鸟面闻言,有些愧疚的道:“这几日真是辛苦大家了!”
桑以山却是伸手揽住他:“咱们兄弟之间客气什么?谁不知道你们夫妻一直是聚少离多的,好不容易见一面,当然得时时刻刻在一起了!”
说完就一脸戏谑的看了看满双:“你看大家都成双成对了,左神使家孩子都两个了,你什么时候找一个?”
满双羞恼的瞪他:“关你屁事?”
“当然关我的事,”桑以山道,“你告诉我要什么样的?我人脉广,给你介绍介绍。”
“就你,”满双轻嗤一声,“你人脉广怎么现在还没老婆?”
桑以山不以为意道:“那是我不想找?想找什么样的没有?”说完又嘴欠的问裴玄和花莲,“左神使家什么时候生三胎?你们人族不都喜欢儿子吗?”
花莲闻言脸色微赧:“儿女都是看缘分的。”这话不假,花莲是神鸟,裴玄是人类,理论上来讲他们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但是凡事都有意外,当年怀上裴绣的时候就连裴玄都觉得惊讶,但是也不知道是裴玄不怎么喜欢孩子的缘故,还是因为她怀孕时候太过惊险,反正产下绣儿之后说此生只有蓉儿和绣儿就够了。
再加上他们这种搭配,怀孕本来就难,故而就没有再生了。
裴玄则是满目柔和的看着花莲:“嗯,这种事情都是看缘分的。”其实他并不太想要孩子,哪怕是一个都不想,这个世上唯独花莲值得他留恋。
更何况……
想到他命理的儿女缘,裴玄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花莲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伸手攥紧他的手指:“夫君?你有心事?”
裴玄摇了摇头:“只是想到了蓉儿和绣儿那两个丫头,你这么久没回去,他们肯定想你了。”
桑以山看着他俩黏黏糊糊的,立马打了个寒颤:“我看是裴老弟想得紧吧!”
乌骨鸟面扶了扶额头:“好了,以山,不要插科打诨了。”说完转头看着裴玄,见他并不恼怒,这才道,“左神使既然夫妻相见,就不找你喝酒了,我们几个去喝就行。”
正说着,就听到门口又传来响声,乌骨鸟面以为是谁,但是感受到对方灵气才发现是个孩子。
不久那孩子便跌跌撞撞的到了他们面前,只见那孩子跪在众人面前,满脸脏污,额头上一片青紫,鼻涕眼泪的糊了一脸。
众人见了这孩子都是一阵惊讶,作为此间主人的鸟面还真是没有认出对方,不禁疑惑开口:“你是……”
谁知他不问还好,一问完那孩子就蓦地抬起头瞪向自己,随后也不等鸟面在开口,站起来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还是满双最先反应过来,惊讶道:“师父,那是初六!”说完也不管鸟面的反应,起身便追了出去。
裴玄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口,又看了眼原地不动的鸟面:“你不去看看?”
鸟面一顿,有些奇怪的看着裴玄,这种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裴玄说:“不必了,满双会哄好它的。”
其实鸟面也不喜欢小孩子,这大概是因为自小的生活环境所致,若非满双是故人之后,再加上度朔山缺人手,否则他哪来的兴趣带孩子?
而且初六这孩子心性不纯粹,表现欲太强,虽然他没怎么关注过他,但是经常能听到他的“光荣事迹”,自然时间久了也就更加厌烦了。
只是这孩子毕竟是满双收留的,虽然他挂着师父的名头,但是能决定他去留的还是满双。
满双出去后,这屋子也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两个人喝酒没意思,裴玄便主动加入酒局同他们一起饮酒了,而花莲则是坐在他身边为他斟酒。
大概又过了两刻钟,满双才从外面回来。
虽然鸟面不喜初六,但是看到满双回来,还是开口询问到:“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满双闻言,看着花莲夫妇露出了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还不等裴玄开口,一直温温柔柔,典雅端庄的花莲就先皱起了眉头:“可是与我家那两个臭丫头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