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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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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钊又撕了两块布裹在手上,不过顷刻之间手部发麻,逐渐失去知觉。

    文钊心道,虽然我已使不上力气,但这比试断不能输,否则两名女孩定是贞洁不保,想了一会,便从地上拿起一根树枝递给陈彪。

    陈彪心里纳闷,这比试手功,要树枝作甚。文钊将树枝分成两半,问道:“你能左手画圆,右手同时画方吗?”原来这分心二用,不需要多少力气,文钊现在受了重伤,用这法子比正好。

    陈彪说道:“比试手功,何须在地上涂鸦,只要比谁的手力大就行。”说着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攥在手中。只见陈彪轻轻一按,这石头就碎成三块。

    陈彪哈哈笑道:“我陈彪力大无穷,能单手举起百斤的沙袋,一掌劈死一只牛,轻轻一捏就能弄碎那妮子的骨头。”

    文钊说道:“你净欺负女流之辈有什么本事?我们是比手功,而不是比力气。这力气可用在手,可用在脚,亦可用在头,如果你只是力大,那你应该叫‘眼力刀’,而不是叫‘眼手刀’。哦不对,你刚才比刀输给了我,你也不配这刀的名号。”

    陈彪气的全身打哆嗦,怒道:“好,比就比,难道老子还怕你不成?”说着就拿着树枝在地上划了起来,但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方圆同时画出来。陈彪在地上摆弄了好一会儿,一看不成,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见他满头大汗,不停嚷道:“老子不画了,老子不画了。”

    文钊笑道:“你这只笨手,还是砍了为好,连这么简单的方圆都画不出来,何谈手功?”跟着,文钊也画了起来。虽然受伤,画这方圆远没有之前画的顺,但他这手分心二用的绝技确实叫陈彪叹为观止。

    为叫陈彪心服口服,文钊又炫出一手左右手同时写字的功夫,只见在地上用左手写道:“梵净山欺负女流之辈”,而右手写道:“就是陈彪那无能三废”。

    陈彪见文钊骂他无能,便发雷霆之怒,喝道:“你小子真是闲命长吗,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文钊说道:“你输了还在这里发火,难道你陈彪不但废物一个,而且还不讲信用不成?”

    陈彪一听就把怒火压了下去,心道:“今日暂且饶了你。待我搞到藏宝图,再把你活埋起来。”

    文钊见陈彪没再动怒,就说道:“这场你输了,但是还有一场你要好好把握,否则江湖中流传你这三废的名号,你不嫌丢人吗?”

    陈彪气的咬牙切齿,怒道:“这第三场比什么?”

    文钊刚想开口,陈彪一下子打断他,说道:“等等,前两场都是你说了算,这第三场要我做主,咱直来直去,别拐弯抹角,搞什么画画劈石,既然是比眼功,那就是比谁的眼力快,我们比赛掷石子,叫对方猜掷出石子的数量,可好?”

    文钊心想:“这不是老鼠睡在猫窝,送来一口肉吗?正巧之前从不欠大师教我这掷石猜数的绝技,今日正好用上。”文钊喜不自胜,便一口答应下来。

    “不过”陈彪说道:“我们猜这石头数量,却没人评判对错,只怕到时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如果我找来裁定的人,你一定会说我作弊,找来的人尽是向着我这边的。”

    文钊道:“那你说怎么办?”

    陈彪笑道:“这还不好办么。”跟着就拿来一个火把往墙上一照,原来这石室并非四面都是石头,文钊被关在栅内,只能看到三面石墙,而栅外那面墙其实是土墙。

    陈彪道:“我们往这土墙上掷石子,要在石子落墙之前猜这数量,最后猜的数量要和墙上石子的数量对应才算赢。如果你猜的数量和墙上的对不起来,或者石子入墙你还未猜,都算做败论。”

    陈彪从外面取来不少黑石,这些黑石除了通体发黑,与其他石头并无区别。陈彪续道:“为防止你这小子耍滑头,我们就掷这黑石,落在墙上也好辨识。”

    乐墨像是看出端倪,就抢着说道:“这规矩不公不公!”

    文钊扶着乐墨的肩膀,叫她不要出声,怕这山贼兽性大发,再来找她的麻烦。

    其实这规矩对陈彪是大大的有利,这其中的玄机就是无论掷出多少石子,一切按照扎入墙体里的算。即便掷出的那一刹猜对了数目,但和扎入墙里的对不起来,也算输,这便给了陈彪机会,只要他控制力道,使掷出的和入墙的石子数量不同,文钊就猜不中,他就赢了。而文钊受了手伤,虽然练就左右互搏之术,但几日未进食,适才又耍那把巨刃,气力早已用光,故无论文钊掷出多少,这石头都扎不进墙里,陈彪只需猜无便能获胜。

    果然陈彪掷出石子是七枚,但他小拇指夹住的那块石头用力小,没有扎入墙中,因此文钊没有猜中。

    乐墨说道:“你这黑狗,果然欺负我文钊哥哥没有手力。”

    陈彪大笑道:“愿赌服输,胜负在天,谁叫他刚才摸那把匕首伤了自己,怨不得别人。”

    文钊抬起手来,说道:“刚才你掷出石子,我猜错了。但我还未掷石子,说不定你也会猜错。”

    陈彪心道,这小子连拿石子的力气都没有,我全猜无便能获胜,他又怎能赢我?

    轮到文钊掷石,果然掷出的极慢,陈彪仰头大笑道:“哈哈,我猜是无。”

    趁陈彪仰面之际,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石子,打在文钊掷出的石子上,将其打为两段,插在墙上。

    文钊说道:“你猜错了,墙上有两枚石子。”虽然文钊语气平和,但内心大惊,知道周围一定有高人相助。

    陈彪揉了揉眼睛,上前把那石子取了下来,一看确实是黑石,但不知为何断为两节,不过按照自己定的规矩,这局确实自己败了。

    两人都未猜中对方的石子,故算作打和,文钊笑道:“你这山贼,已输我两场,按照规定,这两个女孩你就放了吧。”

    陈彪自然不敢赖账,以免毁了自己的名声,传出江湖惹人笑话,就答应文钊放了乐墨和乌必乐图。

    文钊害怕乐墨不肯走,就用头顶着她的前额,手抚在她的脸颊上,温言道:“墨墨,你听我的话,我这次一定逢凶化吉。乐图兄弟你带为照顾。我三日之内必定和你团聚。”乐墨点点头,就把乌必乐图扶起来,往栅外走去,陈彪对文钊说道:“你不怕这两个妮子前脚出了门,我后脚再把她们抢了去送给弟兄们吗?”

    文钊全身无力,坐在地上,回道:“虽然你这山贼好色残暴,但你无疑是个说话算话,言而有信之人。”

    陈彪笑道:“好小子,有你这句话我定保这两个丫头平安无事。不过你记着,咱们第三局是平局,还没分出胜负,我今后一定和你比完这第三局。”说着大笑几声,把乐墨他们两人带了出去。

    文钊爬到那老头跟前,双手抱拳,说道:“谢谢前辈刚才出手相助。晚辈无力向前辈起身行礼,请前辈恕罪。”

    这老头仍然卧在地上,面朝石壁,一句话不说。立时间,文钊只感到体力不支,一头倒在了地上。

    不知睡了多久,一股香气从文钊身旁飘过,文钊尚未睁开眼睛,只是不停用鼻子闻来闻去。嗅了一会,文钊心想,哪来的香气?哪来的吃的?忽然间他从昏迷中回过神来,想到吃的,就猛然睁眼,发现地上有一只烤鹅,一碗陈酒。

    文钊扭了一下自己,哎呦一声,这确实不是做梦,可这烤鹅香酒从何而来?文钊心想,难不成是陈彪故意下毒害我?

    不过陈彪要杀他易如反掌,断不会用毒害他,文钊不管三七二十一,心道,这毒死总比饿死强。就大口吞咽起来。文钊本不饮酒,但此时他饥渴难耐,端起碗来便一饮而尽。

    文钊心叹这酒甘辣浓郁,确实是好酒。吃饱喝足后,他又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待文钊醒来,不知又过了几个时辰,见又有一只烤鸡在身边,而那空碗却又满了酒,一阵大喜,心想,空明拳里有招“空碗盛饭”,想必秦大哥也受过这囚禁饥饿之灾,否则断不可能想出如此恰景的名字。

    文钊心道:“先前那只烤鹅没毒死我,想必这只也没毒,这么好的酒菜我一人独享岂不可惜?便去寻那个老头,想和他一起吃喝,却总也寻不见。

    文钊惊出一身冷汗,心道,难不成我遇到了鬼?

    另外一边,陈彪在刘恒宇那里探了多次,仍然没问出藏宝图的下落,心想,这宰了一个人他们还不交代,当真是不知道这图的下落。

    只见七把刀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陈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就怒道:“什么事情叫你如此慌张,我们程字帮天不怕地不怕,你这像是见了鬼,出去可别说是跟我的。”

    七把刀指着外面,说道:“五…五仙教的韩姐姐带人兴师问罪来了。”

    在梵净山南边的红云金顶之上,一名身着呕欠头戴面衣的女子坐在大洞中间,左右两旁各有两名苗族姑娘,腰间揣着鞭子。韩小艳站在一侧,下面跪满了山贼。

    只见远处走来一名长发女子,身着连衣褶裙,并有黄金蜀锦镶边,在艳阳照射下甚是倩丽,她裸着双脚,脚踝上有个铃铛,每迈一步都叮铃作响。她走到面衣女子跟前,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不知韩教主今日大驾光临,梵净山程莲珍有失远迎,望教主恕罪。”

    韩小阑道:“五仙教创教百年,下首群山十二座,个个马首是瞻,十二山中又以梵净山为魁,每年进贡黄金千两,精布百匹,乃是你们这些贼人从百姓手里搜刮来的。我五仙教虽为毒教,但所贡之物皆还与百姓,如今在这乱世之中,我苗族百众仍能安居乐业,五仙教甚感宽慰。可不知为何今有山贼抢我苗族姑娘,折磨致死,你这只骚狐狸今日不给我一个说法么?”

    程莲珍斜眼一见,旁边石台上置着一个破席子,席下掩了一个裸身的苗族女子,隐约中有血从席中渗出,她心里微微一颤,大怒道:“秧子房陈彪何在?”

    程莲珍又唤两声,无人答应,这时七把刀从地上爬了过来,磕了两头,说道:“陈爷今日有事缠身,要迟些才来,请请大当家的”

    程莲珍怒道:“这陈彪整日里跳来跳去,总说自己武功了得,怎么今儿个来迟了?七把刀,你给我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还未等七把刀开口,只听一声喝道:“秧子房陈彪来也。”洞内众人一起看向洞外,只见陈彪迈着大步跳了进来。

    阿艳怒道:“韩教主在此,谁敢撒野放肆。”说着抽出鞭子,跃了出去。陈彪见状伸出大刀,这刀被鞭子缠住,陈彪大吼道:“陈彪大胆求姐姐赐招。”说着用力一甩,阿艳就随着这劲力飞了出去。两人落地,阿艳用鞭子牵着陈彪的大刀,而陈彪力大,手握巨刃却纹丝不动。僵持不久,阿艳一个侧身,在空中翻转一圈,这鞭子脱刀,只听‘啪’的一声,就抽到地上,留下一道一寸深的鞭印。

    阿艳用鞭子左右抽打,陈彪则一一闪过。她见这人不但力大无凶,而且身形敏捷,两人拆了数招扔不分上下,只见陈彪一个侧摆,趁她不注意,用刀将她的鞭头插在地里,阿艳如何也拔不出来,见自己落向下风,便一个摆袖,一条毒蛇从袖中飞出。陈彪见状抬刀一挡,这毒蛇就飞到一边,正落在一山贼的头上,这山贼大嚷,抓着脸,不一会就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陈彪大笑,给阿艳作了一揖,道:“不愧是蛇堂的堂主,这毒蛇毒性烈猛,我在江湖滚打十余年都不曾见识过。”

    韩小阑道:“果然人称‘眼手刀’的陈彪武功了得,我这师妹习武多年却仍然打不过你这梵净山的山霸。”

    “哈哈哈”陈彪又大笑几声,深鞠一躬,说道:“这梵净山的霸王乃是我们程大当家,我陈彪不敢越俎代庖,而且这‘眼手刀’的名号,我陈彪今日往后就不再用了,免得引来江湖朋友嗤笑。”

    阿艳把这鞭子收了回来,哼道:“你这狂妄之人如今也有自谦的一天吗?”

    陈彪抱拳敬向韩小阑姐妹俩,说道:“不瞒姐姐们,这几日我抓了一个知道藏宝图下落的小子。他为了活命提出和我比试功夫,没想到比试三场,我陈彪败了两场,自知技不如人,一气之下,抓来个苗族丫头送给我们这帮兄弟,没想到我这群兄弟下手重,把那女子玩儿死了。刚才姐姐放出毒蛇也害了我一个兄弟,我看这事就算扯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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