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图书室怪谈
体育馆的看客陆续走了,张大同跑过来,指着刘恒宇骂道:“你们,你们这帮渣渣,居然靠着一娘们取胜,还算男人嘛?我大丈夫能伸能缩,下次饶不了你们。”
刘恒宇说:“这能伸能缩不就是王八吗,是能屈能伸啦。”
“哈哈哈”周围的人都笑起来,连张大同的跟班也忍不住笑。
楚燕听到张大同骂她,便伸出脚又踢了他的屁股,他这屁股本来还隐隐作痛,这一被踢,痛的直跳起来,边用手捂着屁股边大骂道:“刘恒宇你文钊还有那个姓广的,还有还有你这小娘们,你们都给我走着瞧”。
楚燕听到张大同又骂她一句,便用脚拨起一个小石子,一挑,打在张大同头上。张大同捂着,头也没回,和他那帮跟班屁颠屁颠地窜了出去。
这时,盛林走近过来,还没等他开口,在一旁的广博识恼怒道:“你这人,还不和张大同一起滚,留在这里做什么?”
盛林没有理他,对着楚燕温言道:“没想到你武功这么好,我用剑居然打不过你这用树枝的,这要是再来十招,我硬要是倒在你脚下了。”
楚燕见盛林说话甚是温柔,嘴巴犹如抹了北京产的蜜饯一样甜,便冲他浅笑,说道:“再过十招呀,再过十招我这树枝就要再被你折一半啦。”
盛林说:“这何时我能再和你切磋一下呢?”
楚燕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转头又向其他人说道:“各位如果没事,我先走了。”楚燕手里握着那个折断的木棍,做了一个告拜的姿势。
方才在台上,刘恒宇未看清楚燕容貌,这离的近,才看清这女子,她容貌甚是美丽,尤其眸子如孤帆倒影,眼目清澈,离去时身上微微飘来一股芬香之气,气质犹胜中午的那名双小辫的少女。刘恒宇顿时春情初萌,脸上微微泛红,手捏衣角,顿时陷入遐想。可楚燕走的急,刘恒宇还没和她说上话,她便匆匆离去,虽然刘恒宇有些失望,但这欢忻之心不由自主。
盛林见楚燕走了,便也想离去,被文钊一把抓住。文钊说:“哥们,还认识我不?”
盛林看见有人拦他,吓得后退一步,稳了神儿之后,就杵在那里打量着文钊,但怎么看也认不出。
文钊说:“这几年不见就不认得我吗?中学的时候咱俩可是穿过一条裤子”
盛林又上下打量一番,看了又看,过许久才恍然大悟的叫道:“是刘金吗?怎么改名叫文钊啦,这么几年不见你变化真大呀”
刘恒宇和广博识一听文钊改过姓名,心想这改名的常见,这改姓的第一次听说,难不成文钊家里有事,这事肯定也不光彩,也不便给外人说,所以这外人也不便再问。
文钊看盛林认得自己,便大笑起来,说道:“我看你变化才大哩,这几年不见,你武功今非昔比啊,刚才亏了我没上场,这要是换我上场,现在屁股痛的就不止张大同一个人,哈哈。”
盛林见文钊还和旧时一样乐观,也大笑起来,说道:“我虽然和张大同同班,但是他这人霸道惯了,同班的不少人也受他欺负,如今我虽然输了,但是刚才那个女孩帮你们报了仇,也算是帮我报仇,这女孩帮你们,也是帮我了,我也不吃亏。”
在一旁地广博一心却想,你帮张大同出战,还不是和他一个鼻孔出气,现在在这里虚伪地说这些,是想和刘哥套近乎吗?
文钊问道:“盛林,你咋和张大同混在一起?”
盛林笑道:“今儿张大同找我,说晚上有个比试,学校老师都来参加,我想既然老师都来,那一定是个正规的比赛吧。直到来了才晓得你们是私下比武,还打了赌,要是我早知如此就不来了。好歹刚才那个楚燕把我打败,要是我侥幸赢了,这次还真没法面对你呢。”
刘恒宇心想:“原来张大同叫老子来,是骗那些高手为他打架,看来他使坏的时候脑子也不笨。”
文钊笑了笑,道:“原来如此,我想盛林老兄断不是那种帮助张大同欺负别人的人。”
盛林说道:“咋样,这比试完了,和我去图书馆看书呗?听说最近刚到一批武侠小说。”
文钊说道:“今天那么晚,恐怕那地方早就关门,不如我们再约一天,和我刘大哥还有广兄弟一起去吧。”
盛林点了点头,几人又寒暄几句,便各自回去了。
说到这校图书馆,刚建学校的时候,本没有规划进去,但中庆市政府提倡学武和学思同步,这读万卷书,比过扎千个马步,练武不读书,到头走歧路,因此迫于政府压力,梁北武校在落地基的时候,就在学校西北面划了一块地,专门用作建图书馆。可梁北武校的校长说,学校这帮武痴,叫他们练武还行,想叫他们念个书,可比登天还难,结果这本应建两层的图书馆,只盖一层就封顶。这本来的图书馆,也建成了一个图书室,这藏书自然是少了一半。
这图书室在校西北一处较偏僻的地方,需横穿一条小路径直走到尽头,然后往西拐十米就到了,因为平日里没有什么人去,这通图书室的蹊径周围就长满杂草,不过晚上七点,那里就黑灯瞎火的,十分可怖。这图书馆是一个石砖平房,里面有一百平米,两个小屋,外屋十平米左右,放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床,看门的是一个大姐,平日里就在这桌子上办公,晚上就锁门,躺在床上休息。这两屋之间有一扇小门,内屋九十平米,有十排书架,上面放满各类书籍。书架间隔较窄,中间有排过道。
这看门的大姐叫徐玉珍,在学校里被人称珍姐,今年四十有余,眼睛大,嘴唇厚,双颊丰满,脸上有麻子,短头发,身着一身中山装,乍一看像是一个男子。这图书室平日里没有什么人来,这徐玉珍也就无事可做,每日翘着二郎腿喝着云南老红茶,嘴里哼着小曲,没事就看看报纸,却是从来不看书,这小门和她一人之隔,却似相距千里,自然里面有啥书她也全然不知。
不过这徐玉珍却惜书如命,虽不阅书,却有藏书的癖好,梁北武校的校长看中她这一点,就命她长居此处管理图书。徐玉珍来这校之前,就在重庆做过图书管理员,那时候新中国刚成立,这图书管理员可是稀职,工资可有四级待遇。现如今徐玉珍自知年龄不饶人,便辞了之前的工作,来到这梁北武校坐居在这里,打算要在这里养老。
徐玉珍在这武校做了两年,循规蹈矩,居然就在一周前,这里发生了一件千古怪事。
那日是七月初八,大概晚上七点钟,徐玉珍就关门闭牖了,按照规定,这门是晚八点才能关,因为这图书馆平日实在是门可罗雀,徐玉珍那日又实在疲惫,就闭门早休。还没等她宽衣就听见这内屋里有哒哒的声音,起初她没在意,又过片刻,屋内又有呲呲的声音,像是耗子。本来要躺下的徐玉珍,一下子坐起来,这要是馆里出了耗子,把书啃了,学校怪下来,可就不得了。
徐玉珍拿起一把扫帚,想去内屋看个究竟,还未走一步,就听见内屋一声巨响,像打雷一般,整个屋子晃了起来。
“地震了,地震了。”徐玉珍大喊,丢下扫帚就夺门而逃,还未走到门口,这晃动就停止,内屋有闪光出现,不过一瞬间就消失了。
徐玉珍心想:“这难道是电路短路了么,还是招了贼?”他便随手抽根铁棍,进了内屋。徐玉珍按了开灯的键,没想到这灯还能亮,但屋内第三和第四排书架上的书却撒落一地,除此之外,别无他样。
这可把徐玉珍急坏了,要知道这批书是政府从市场花重金采购的,还有一部分是从印刷厂里直接运过来的,有市无价,就是翻遍全梁北县都找不到。
徐玉珍走近这几排书架,见这一地散落的书页,怨喊道:“哎呀,妈呀,这杀千刀的,这可要我老命。我的宝贝书啊,你们可别坏啊。”
徐玉珍边骂着边整理地上的书,他本来不看这屋的书,自然不晓得哪页是哪本书的,也不知道这书页放的顺序对不对,就乱插一通。整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把书架的书整理好。整好后,徐玉珍又在内屋环视一圈,见无异样,就进了外屋,闭灯休息了。
这徐玉珍骂杀千刀的,却不知道杀千刀的是谁,这怪事除徐玉珍无人知晓,也无人能解,徐玉珍也没当回事。自那天起,这图书室也没再出现这情况。
自张大同和刘恒宇决斗的事儿过了得有把月,文钊就约盛林和自家兄弟去图书室借书。广博识说自己不爱阅书,最终没有跟来。
到了图书室,这徐玉珍像是见了稀客上前迎接,说道:“哎呦,借书的来了,快进快进,要不是你们来,我这摊子都快关门啦。”
文钊在外面和徐玉珍聊天之际,刘恒宇和盛林就进屋寻书。文钊问道:“珍姐,这关门从何说起呀,不是前些日子我刚借几本吗?”
徐玉珍笑答道:“哎呦,这你人说的,一个人也喂不饱一家呀,我这儿这么大一店,你以后多叫你朋友来借书,我这儿可就指着你啦。”
刘恒宇看着满屋子的书,不知从何阅起,溜达了一圈看见一本《古代兵刃》,对其颇感兴趣。这《古代兵刃》中确有记载‘袖箭’这一暗器。古人以着直袖、广袖者居多,袖身宽大,这袖箭正好可以藏其中间。袖箭有机关,连接手臂,活动手腕可拨动袖箭上的蝴蝶翅,触发里面的弹簧可以将箭弹射出去。刘恒宇心想这弹簧制品现如今也少见,这古人居然用弹簧制作袖箭,实在令人啧啧称奇。
文钊和徐玉珍说完话,就进了内屋,突然看到一本《江湖奇侠传》,便被吸引,书不释手,这样整整看了一个时辰,全然忘记自家兄弟朋友。等文钊从小说里拔出来,刘恒宇和盛林已经选好书在外面候了许久。
文钊借了《江湖奇侠传》《卧虎藏龙》《社会发展简史》《矛盾论》;刘恒宇借了《古代兵刃》《五杂俎》《阴符枪谱》,盛林借了几本文理杂编,徐玉珍看这几人拿的书不少,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把借阅的书名工整得抄在本子上,并在书名的后面写上借阅的人名和班级,并嘱咐道:“借阅时间一个月,要想再借,就得过来重新登记,一个月没还我就去找你们要。如果有损坏或者遗失,你们就得赔偿。”
文钊辞了徐玉珍,便和刘恒宇、盛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