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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这泼天的富贵,真叫人嫉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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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绝对不行!”

    闻老夫人绝不允许姜行娓踩着伯府的脸面攀上高枝,激动到似乎忘了这是圣谕!

    仁远伯原本还沉浸在南阳王要来明州的恐惧中,听到母亲这话,膝盖一软又差点跪下去!

    “家母的意思是姜氏还年幼医术有待精进,怕耽误了南阳王的病情!并非有意违抗圣令!”

    闻老夫人也反应过来了,后知后觉腿肚子都跟着发抖,蔫巴着嘴吓得不敢出声!

    沈敛之似哂非哂地笑了一声:“无妨。”

    仁远伯这才擦擦额头的汗,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府中已备好接风宴,不知叶大人可否赏光?”

    沈敛之却之不恭,带着随侍们一同进了府。

    因女眷不列席,姜行娓见没自己的事了,就打算回六爻居。

    闻老夫人直接挡住她的去路,板着脸吩咐:“你随我去寿安堂!”

    姜行娓乖巧又老实:“伯爷吩咐,老夫人生病需要静养,三个月内寿安堂不许任何人进出打扰,儿媳不敢违抗。”

    庄氏也过来补了一句:“府中有贵客,不宜发生喧闹,母亲还是即刻回寿安堂养病为好。”

    话落,便看了眼丫鬟。

    丫鬟们赶紧半推半簇着闻老夫人离开!

    庄氏同姜行娓一起回了六爻居,直奔闻芮宁的屋子,果然看见这丫头已经高兴傻了,正对着镜子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你打扮得再好看也无用,沈敛之的心不在你身上!”

    闻芮宁描眉的手一顿,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说:“我知道啊,可是敛之哥哥喜欢的人已经嫁人了。”

    “那也轮不到你!”

    庄氏疾言厉色,吓得姜行娓默默后退半步。

    “沈敛之就算娶不了自己喜欢的女子,也不会娶你!你可知他为何摇身一变成了巡督使叶大人?”

    闻芮宁这才认真看了庄氏一眼。

    姜行娓也忍不住将耳朵竖得更高。

    “沈敛之在进京赶考的路上,救了正巧回京的福安郡主!因他丢了户籍路引,还伤了脑子忘记了前尘往事,福安郡主便求圣上格外开恩,准他以叶肆之名参加科考!他不但高中探花成为天子门生,更成了福安郡主心仪之人,你有几个胆子敢与福安郡主抢人!”

    闻芮宁手心的螺黛瞬间滚落在地。

    “福安郡主……是那个在宫里长大的?武安侯兼镇东大将军的女儿?”

    “除了她,大邺朝还有几个福安郡主!”

    闻芮宁瞬间失神,喃喃:“不会的……敛之哥哥不是那种人……”

    姜行娓虽不知福安郡主是谁,但深知郡主与武安侯这两个称呼的分量,忍不住为自己捏了把汗!

    还好,她已经和沈敛之撇清了关系,以后只要躲着他就行!

    至于闻芮宁……

    只能自求多福了。

    闻家虽然是伯爵之家,但并非京城那等世袭罔替树大根深的世家大族,仁远伯就算有转运使的肥差,也比不上功勋卓著手握十万雄兵的叶大将军。

    何况叶家与袁州大族楼氏还是姻亲。

    沈敛之若想借势往上爬,是绝对看不上闻家的。

    闻芮宁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死死咬着唇说不出话。

    接下来一整天,闻芮宁都躲在房间里没出来,更别说跑去前院偷看沈敛之。

    姜行娓只求一个相安无事,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南阳王身上。

    傍晚,出去打听消息的小满回来了,神情很是气馁。

    “小姐,那南阳王常年驻守北疆南阳关,江南与之有关的消息实在太少了,所以奴婢就去了说书先生那里打听,结果那些说书先生讲的一个比一个离谱!”

    姜行娓有点好奇:“还能比养将军狗更离谱?”

    小满不停点头!

    “说书先生说,如今的南阳王是老南阳王与雍和大长公主独子,老南阳王留下的三十万铁骑和雍和公主留下的五万娘子军,如今都在南阳王麾下,是真正的北疆一霸!

    “听说北地的南阳王府建的比北齐皇宫还气派,所用之物都是金的玉的,就连王府门口的石狮子,都是两人高的和田玉所雕!而且南阳王每次出行都要百人伺候,非金轮玉辇不坐,生活奢靡为人十分张扬!

    “除此之外,南阳王府中还躺着南阳王一族留下的六块丹书铁券,听说够让南阳王砍六次脑袋了!可圣上不但不猜忌南阳王,还十分信任他,七个藩王里头只许他养了两万私兵,就连他养的四条狗都封为剽悍勇猛四将军!

    “这次南阳王在明州遇刺,圣上震怒,已经一口气杀了十几个官员了!还有人说这次南阳王来江南养病,圣上不但允许他的两万私兵随行,还派了五千禁军保护他呢!”

    姜行娓:“……”

    这泼天的富贵,真叫人嫉妒啊。

    不对……

    姜行娓忽然察觉到异样,让谷雨取来舆图。

    若真如传言所说,南阳王这次南下,一共带了两万五的兵力。

    镇东大将军叶阔有十万驻兵,分别位于池州、处州与广德府。

    这岂不是将越州等地四面都围了个严严实实?

    而越州乃是藩王越王的封地!

    圣上先是派了巡督使暗中查盐务,后脚又弄来了南阳王,目的绝不简单……

    姜行娓忽然不敢多想,宁愿是自己猜错了。

    小满又从袖口掏出一张纸,说:“小姐,这是方才回府时,一个小厮突然塞给我的,我都没反应过来人就跑不见了!”

    姜行娓拿过来展开,只一眼,就认出了字迹!

    是沈敛之的!

    之前她抄录的那些书上,都有沈敛之的注解!

    她之所以能一眼记住,是因为沈敛之的字写的实在好看!

    “可有其他人看见了?”

    小满摇头说:“没有,奴才们都在前厅伺候,我从后门溜回来的。”

    姜行娓这才放心,低头见纸上写着——

    南阳王生于南诏战场,自小身染时疫,常有咳血之症。明州遇刺后心脉受损,时常心悸畏冷。

    姜行娓看完立即将这纸条给烧了,然后去翻外祖父留下的医书。

    一看就看到了深夜。

    夜半时分,她忽然听到狗的呜咽声,然后一眨眼,榻上凭空出现了一只锦盒!

    姜行娓以为自己看书看太久眼花了,立马唤来谷雨,问:“方才有人进来吗?”

    谷雨一愣,摇头道:“小满和奴婢轮流在外间守着,没见人进来。”

    姜行娓忽然觉得毛骨悚然,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簪子挑开锦盒。

    惊得她瞬间瞪大眼睛面色涨红!

    锦盒里面装的竟然是……她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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