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当软柿子
苏婉茹对我应当是恨极了吧，她浑身颤抖着，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看看她，看看屋子里其他几个同样对我咬牙切齿的女人，再想想我嫁进司令府后所经历的一切，我倏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有两行泪不禁从我的眼角流了出来。
此刻居高临下看着我的这些女人们，一个个都深得陆成则的宠爱。尤其是苏婉茹，她同陆成则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自是一般人比不了的，现在就怀上了陆成则唯一的孩子，以后不管这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对陆成则来说、对司令府来说，都是不一样的。即使这样，她们一个个的还是不满足，她们没有的只是一个正室之位，而我除了这正室之位，还有什么呢？一个正室之位，就值得让她们如此待我？
一个空有名分却不得丈夫欢心的正室之位，不知何时在她们眼里成了香饽饽，她们曾经也是这样对我长姐的吗？想到长姐，我的心便又凉下去了几分。
我冷笑几声，还未开口，就听到四夫人齐沐媛谄媚地对苏婉茹说道：“婉茹姐姐，您快过来歇着，仔细肚子里的孩子，跟那种狐媚子气坏了自个的身子可不值当！”
苏婉茹转身斜了她一眼，不悦地说道：“好了，别假惺惺的，你们一个个的，是巴不得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不下来吧！这几个月，司令挨个去你们的院子，你们应该也有些动静了，一个个是不是都瞒着我呢？等我和我肚中的孩子出点事，你们好借机上位吧？是也不是？”苏婉茹伶俐的目光向众人一一扫去。
“婉茹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妹妹们都承蒙你提携才有了现下的好日子，怎会是那不知感恩之徒盼着姐姐和孩子不好呢？我们盼望着姐姐和孩子好好的，以后我们在这后院的日子还要仰仗姐姐和这个孩子呢！”四夫人齐沐媛言辞恳切地说道。
“好一出假惺惺的姐妹情深！”我冷喝道，“这里应该没有我的事了吧，那我先走了，我还有事要去办！”我说完就向门口走去，我怕慢了一刻，苏婉茹又在我的身上找事。
果不其然，我刚踱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一道清丽的女声大声呵道：“站住，谁允许你离开了？墨霁，我刚刚都说了，请你来做客，连杯茶都不喝就要走，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姐妹们都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你这一走了之，未免也伤了姐妹们的情分。”
我充耳不闻，我对她们之间这种“尔虞我诈”的姐妹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径直伸手准备打开门，
“拦住她！”
倏忽间我开门的手就被一旁的下人紧紧地攥住，且将我往苏婉茹跟前拉去。
我心里愤怒的小火苗再也压抑不住了，我奋力甩开下人的手，指着苏婉茹等人沉声呵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们别忘了，在这司令府，除了司令和老夫人没有人有资格命令我，你们这是在以下犯上！苏婉茹，几个月前，王妈妈来传话的时候，你也是在的，司令让我在主院好好修养，无故不要出院子，你让人将我诓骗了出来，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是丈夫你的司令表哥宠爱你，就公然和他对着干吗？”我一口气将话说完，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若四个月前，她毁了我的新婚夜，是为了给我下马威，现下已经四个月过去了，她应该也知道陆成则对我是丝毫没有兴趣，为何还要总是和我过不去？
“呵，墨霁，那你自己可是真如自己所说的一直在主院里修养，没有迈出过主院大门一步呢？”苏婉茹瞥了我一眼，语带嘲讽地说道。
闻言，我心下一阵慌乱，原来今日我出主院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知她只是知道我出了主院，她知道不知道我已经见过陆成则了呢？
想着想着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的主院有苏婉茹的人，我失踪了，碧桃和吴妈妈找不到我，在主院的动静闹得有点大，主院里上上下下的下人应该都知道我出去了，否则主院就那么大，怎么会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呢！
唉，没想到，谨言慎行了几个月，最后还是因为没管住自己而被她拿了把柄。
我虽然迅速掩下了心底的慌乱，但这一切却没有逃过苏婉茹的眼睛，她嗤笑一声，说道：“墨霁，我不但知道你今日出了主院，我还知道你此时要去找谁？你要去找司令对不对？因为他命人带走了你身边那个叫碧蓁的丫头！”
她这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我主院里有她的人，主院发生的事情都瞒不住她。
我吃惊地望着苏婉茹，迎来的是对面一双双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的目光，她们的眼底都是对我的嘲笑，脸上尽是“你能奈我何”的无所畏惧。
是啊，我这么个愚蠢的正室让她们何惧之有？裘皮下，我紧紧地攥紧了自己的双手，抑制着随时冲上去将她们撕碎的冲动。
“怎么？墨霁，你生气了？呵呵，先别忙着生气，此刻，你一定更想知道，是谁将你院子里的消息出卖给我的吧！话说回来，这还是你的老熟人呢！来人，将那个贱人给我带上来。”
“呜呜呜呜”一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女人被苏婉茹的手下推搡了进来，一把扔在了苏婉茹的脚下。
待那人抬起头时，我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巴，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是——碧桃。
刚刚她还在为我梳妆，我出门前还叮嘱她好好在主院待着，我很快就会回来，怎么才这么点时间，她就被苏婉茹给抓了过来，还折磨至此。
我上前搂住一直在挣扎的碧桃，将塞在她嘴里的布团取掉。
“碧桃，你怎么样”
“主子，你怎么样”
关心的话语异口同声地从我二人的嘴里说出，还没听到彼此的回答，就被上方的苏婉茹打断：“呵，还真是主仆情深啊。墨霁，若我告诉你，出卖你的就是你面前这个你认为和你情同姐妹的碧桃。”
我紧握住碧桃的双手，仔仔细细瞧着她哪里受了伤，好在除了脸上的巴掌印和凌乱的头发，暂时还未看出受过严重的伤害。
碧桃一边不住地流着眼泪，一边对我颤声说道：“主子，我没有，我没有，她们冤枉我。”
因为我不知道碧桃的身上有没有被她们折磨出伤来，我笨拙地将碧桃搂进我的怀里，然后抬起头来冷声说道：“我相信，不会是她，她同我一起长大，她是不会出卖我的。”
我不是不知道“人心易变”这个道理，但只要那个人是碧桃，我就会相信她，我相信不管过去多久，也不管发生什么，她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闻言，碧桃抬起头来一脸坚定地看着我。我握了握她的手，然后继续对苏婉茹诸人说道：“现在就该我问一下二夫人了，碧桃她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欺负她？”
“墨霁，你真的那么相信她吗？即使现在她没有背叛你，未来的某一天，只要有人许的利益足够诱人，到那时，她还会背叛你的。”苏婉茹阴恻恻地说道。
我欲开口反驳，却见怀里的碧桃挣扎着爬起来，对着苏婉茹坚定地说道：“碧桃的命是小姐救的，没有小姐碧桃也不会多活这么多年，所以碧桃这辈子都不会背叛小姐。”
说着，碧桃仿佛用光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说完后，便瘫倒在了我的怀里。
倏忽间，我刚刚还觉得冰凉的心，此刻变得暖暖的，我挺起胸膛冷冷地望向苏婉茹。
苏婉茹冷哼一声：“呵呵，还真是主仆情深啊！墨霁，算你还有点脑子，比你那个蠢笨至极的长姐可是强太多了。看来老天爷真的是为人开一扇窗就会关掉另一扇窗，你长姐长得漂亮，脑子却不够用，你虽然丑陋，却还有一些小聪明。”
苏婉茹在说什么？什么叫长姐愚蠢至极？什么叫长姐虽然漂亮脑子却不够用？她刚刚想挑拨我和碧桃之间的情意我却没有上当，莫非她曾经也这样挑拨过长姐和身边人的关系，而长姐却信了她？
那么长姐的意外离世，和她又有多少关系呢？
她是主导？还是帮凶？
“苏婉茹，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这么多亏心事，你晚上睡得着觉吗？你不会哪天老天爷降下一道雷来劈了你吗？”我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丝毫温度，若不是顾及着整个墨家，此刻，我真恨不得扑过去掐死她给长姐报仇。
“你，放肆”苏婉茹因着气愤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一边用手指着我，一边对身边的下人呵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把那么东西都给我拿上来。墨霁，今日，是你自找的。哼”
我猜不出她究竟要做什么，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就不可能收回来。我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毕竟我是住在司令府主院的陆成则的正妻，我岂能一次次允许这些姨太太们站在我的头上吆五喝六。
我站了起来，看了看屋里的众人。厉声呵道：“苏婉茹，你究竟想做什么？别忘了，我是陆成则的正妻，我身后还有整个墨家，你不怕你们苏家被人嚼舌根，不怕我们墨家跟你们苏家过不去，你尽管把你那么腌臜手段用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