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精神小伙躺下了
二人行走在城北主道上。
“你想让我教你识字？”刘才没想到许珺要商量的事是这个。
虽然刘才如今一穷二白，好歹也曾富过，少时上过几年私塾，各册书经虽没认真学过，但识字算数肯定是不在话下。
“对啊，我发现不识字的话很多事情也做不了。报酬的话，就按一月一千文，每日教授一个时辰，如何？”
“倒也不用这么多……”印象里少时在学堂一年也就花费十两，自从赌输家产，原本花钱如流水的刘才现在只要是关于钱的都要算上一算。
“哎！不用多说，你这会儿缺钱用，先付你三月定金！”许珺掏出三两银子，塞到刘才手中。
许珺对这哥们还是很看好的，他想起了前世的混账老爹，这混蛋年轻时就赌性不改，欠了一屁股赌债，到最后老婆跟人跑了，自己为了躲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相比之下刘才能够清醒下来下决心戒掉赌瘾，让许珺看得很是顺眼。
“唉，那好，我们在这吃吧！我记着这家味道不错。”刘才不再说啥，收下了银子，而后指着十几米外街道里的一家饭馆。
“这些食肆城外也有，咱们为何不去这个酒楼。”许珺有些疑惑，明明那酒楼就在主道边上，也更近一些。
“你是不知道，这是江荣府，是城里最贵的酒楼！一顿饭不下百两！”刘才就是有钱的时候也没来过这家酒楼吃饭。
“什么玩意儿？！难不成这里面的饭菜是金子做的？”曾经一碗馄饨十几二十文吃饱肚子的许珺还以为一百两已是巨款，没想到只值别人一顿饭钱！
“我也不清楚。我也没在里面吃过饭。”
二人最终还是到了刘才指定的饭馆当中。
饭馆里人声鼎沸，堂内食客坐得满满当当，人气着实不低。
好在来时刚好有人离桌，二人才刚坐下，便有眼尖的小二上前。
“来嘞！二位客官看看菜牌~咱们的招牌菜在顶上~新菜在后边~菜名在左边~菜价在右边~”
“咱们有吃就有喝~有茶更有酒~您慢慢点菜~招手我就来~”小二一边说着顺口溜，一边利索地收拾桌面，等顺口溜说完，桌面也被收拾得一干二净，全程面带笑容干净利索。
许珺捧着菜牌目瞪口呆地看完店小二的表演，又目送着这道身影离去。
刘才看见许珺嘴巴张得老大，哈哈一笑：“这饭馆的小二也算是它的招牌了。”
许珺摸了摸泛着蜡光的桌面，心想这里的服务业也这么内卷了吗？这要是海底捞开在古代也不过如此了吧！
“珺哥儿要些什么，我来跟你说，这店的手艺不比酒楼差。”这位弟弟武功虽好但不识字。
“刘才哥，其实我找你来教我识字还有一个原因……你有没有想过修炼武功？”许珺将从刀疤那搜来的功法拿出来给刘才看。
“修炼武功？”刘才翻开看了几页，就连忙合紧让许珺收起来。
“怎么……”许珺不解，刘才却凑近了压低声音，“这事咱回去再说。”
见他皱着眉头神神秘秘的样子，许珺也只好不再说什么。
一顿饭六个菜花了三百八十文，算不上便宜，但厨子的手艺值这个价钱。
“这条主道从城中到城北，右边第一条岔路叫火角街，里面有家豆腐店，曾经是我家的产业。左边第二条道叫七味坊，里面有家卖酒的，之前我家开的……”
二人吃着饭，刘才喝了酒，给许珺一个又一个地数着家里曾经的产业，说着说着，这位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儿低下了头，嘴里也渐渐没了声儿，就像给声带按了个音量键。
“唉，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许珺在心里默默摇着头。
刘才埋头扒了一大口饭，又突然一动不动，身子颤抖着，几声啜泣从碗里传了出来。他好似忍不住了，哭声越来越大，忽地抬起头，嘴里塞满了饭，鼻涕眼泪连同几颗饭粒糊在脸上。
“哎哟，阴公咯！”许珺看到刘才的埋汰样子，也不禁蹦出了家乡话。
“唷！这不是刘大少爷么，怎么在这儿吃上饭了呢。”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太监。
听见这声音，刘才怔了怔，狠狠抹了把脸，抬头盯着来人。
“啧啧，怎地还哭上了呢，来跟我去赌场玩一趟！保你、快、活、似、神、仙！”
“阿飞，我不会跟你去赌了。”刘才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
“哟！刚刚还抹鼻涕带眼泪的，这会儿这么硬气？”阿飞脸色一变，身后几个混混也围了过来，“当初可是你求着我借钱给你的，怎么说也得来上一趟吧？”
刘才站了起来，把许珺挡在身后，“我当初借你五百文，现在还你一两，我们两清了。”
“欸？大少爷还挺阔气呐！我还没算上利息呢你说两清就两清了？！”
“我已经没有钱了。”
“没钱？”阿飞上下打量着刘才，“没钱你在这地方吃上饭了嗯？”
“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再去赌场了。”
阿飞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坚决，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兄弟们，把他带走！”
几个混混一拥而上，饭桌上另一个不曾出声的少年乍然起身，抬脚一个连环腿将几人踹出门口。
阿飞一惊，这少年从开始就不起眼地坐在一旁，还被刘才护在身后，他还以为这小子是害怕了，不敢出声。
“哪儿特么来的精神小伙，真坏了人心情。”许珺向前一踏，阿飞就像街边受惊了的狗一样跑出门口。
“你们这什么情况！”两名捕快来到饭馆门前，刚好看到躺下的几人。
“捕快大人！我要报案！这里所有人都看见了！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债，他们却出手打人！你看！我的几个弟兄都被他打成这样了！”阿飞恶人先告状，打算用那泼皮无赖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