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黄巾军
村道上,许珺边走边清点身上的盘缠。
除去旅舍的花费,生活用品和几件粗布衣物花了他不少钱币。温饱上倒没怎么花费,一些村民在被许珺帮助过后会留他吃一顿饭再走,或是送点瓜果蔬菜鸡蛋。经济上捉襟见肘的许珺当然不会拒绝。
大概点算下来,从那恶匪身上扒下来的两贯钱还剩一千三百多文。
“还能用好一阵子。”这番点算下来,许珺也对刘才的败家有了新的认识,一两银子能换一贯钱,而刘才一天能输上好几千两银子,最后把家产输了,首饰衣服能卖的都卖了才还上债。
走着走着,终于走到了李老汉家门前,许珺敲门。
“老李头,在家不啊?”
敲了半天才来人应门。
“哎,许小哥儿来啦,来进来坐。”李老汉很熟悉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十多天许珺每天都会来送饭给这个独自居住的老汉,也会分一些蔬果鸡蛋给他,每次离开都能加一点善行值,李老汉家在许珺眼里已经成了固定刷分点。
李老头年轻时当过两回兵,也因此留下一些暗伤,如今老的不能下地了
“我给你带了馄饨。”
“哎好,你坐,我去弄点茶水。”
“你这怎么回事?”老李头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老毛病,天冷了就这样,不碍事儿。”
“听老王讲今早那姓刘的败家子在刘莫那闹事被你给抓到了?”刘莫是旅店老板的名字。
“哎那是,我手一圈腿一扒就给他撂那了。”
“不错,有我年轻时候一半勇猛。”老头一口一个馄饨还不忘吹牛。
“你还没跟我说过说你第二次当兵那会儿的事呢。”
“那会儿啊,那年我三十六,被分到边境当戍卫,后来西北边的戎狄不安分,常常侵入国土劫掠村镇,我们跟着张安度将军和他的骠骑军出军征讨”李老汉说起往事,眼睛神采奕奕。
“最值得称道的当属戎卢一战,这场战斗甚至称不上是打仗,因为闯进敌营的,只有张安度将军一人”
“当时将军手提长枪一人一马,一横扫一大片,那场面叫一个万夫莫敌,来去自如。最终大将军浑身浴血,手提侵犯国土的敌军头领首级踱步而出,左手牵马右手提颅,敌军在他身后围得水泄不通,却没一人敢靠近。”
“此战之后,我军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各个狄族属国只得臣服。”
“这大将军真有那么厉害?能敌百人千人?”
“哎嘿,张安度将军不但军事谋略过人,更是武道上的天才,当年便已是宗师境界。当时军中流传的一句话,宗师敌千人而力不竭就是出自张大将军。”李老头嘿然一笑,向面前的少年郎解释。
“再说那戎卢国,实际是数个大部落聚集联合周边小部落,那儿的人个个热情奔放,能歌善舞,各有各的风情,那边的女孩儿啊”
一直到晌午,许珺帮老头拾了些柴火,又劈了些木柴码好才离开。
叮!日行一善,行善值+3!
看了眼系统加载进度,89。
加油!争取今天开启系统!
嘿地一声给自己打气,在这具年轻的身体里,许珺的心性也多了些小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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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昏暗的山洞里,虎皮宝座上的男子听着手下汇报。
“找到牛四了吗?”
“回大当家,当时派的几十人手分散开寻找,如今已一一归寨,都没有找到牛四。”
座上男子沉默片刻,再次开口:“最近道上少见商队,你去找老三,叫他带人下山一趟。”
“是。”手下离开,穿过几道隧道,离开洞口,来到三当家的寨营外。
寨门紧闭,其中传来声声惨叫,手下像是记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浑身打了个寒颤。
犹豫良久,做足了心理准备,手下上前敲门,门内声音戛然而止。
过了好一阵,寨门打开,满身疤痕的赤裸壮汉占据整个门框。
“什么事?”
“回、回三当家,大当家不满意商道上收来的钱粮,命我来告知让您带人下山一趟!”手下不敢看壮汉那被刀疤贯穿的脸,低着头嘴里蹦出一串话。
“哼,正好这几个我也玩腻了。”闻言刀疤壮汉嘴角勾起狞笑。
“告诉老大我明天下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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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堂之上,官座上知府听着下官汇报。
“大人,河西郡下沙水县有报。”
“上表的是新上任的县令,表书上明,县周乡里土匪猖獗已凝成一股不小的势力,百姓苦不堪言,请求府衙派兵支援剿匪。”
头顶的乌纱帽遮住天光,让人看不清知府大人脸上的表情,只见他大手一挥:
“正好前些时日围剿反军花费不少钱粮,此事就让都监去办,他知道怎么做。”
“是。”
官令层层递交,传到兵马都监。
“哈哈,好,让我来办包知府大人满意!”
“事不宜迟,我明日便派人带兵清除匪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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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遍下台村,许珺刚帮李寡妇十岁小儿子挑了两担水,打开面板查看,加载进度98。
“许小哥儿吃顿饭在走哈。”李大娘喊孙子回家吃饭,挽留许珺一起。
“不了大娘,我还有事儿。小关正长身体,这几个鸡蛋您拿着给煮了昂。”就差两点行善值,许珺迫不及待想看看系统是什么样子,
“唉,什么样的家教能教出这么好的孩子,唉可怜了。”李大娘带孩子回家,对着李寡妇叹道。
往常跟村民相处之际被问及来历,许珺会将原身经历告知,并称躲避土匪逃来此地,效果拔群,闻者静默听者落泪,为许珺在下台村融入群众打下坚实基础。
“老白、老白!”
“干嘛?干嘛!让不让人睡觉了!”由于没有灵气,白尊者只得时常处于沉睡状态,以此温养元神。
“你看。”许珺脚下一片杂草丛中,赫然躺着一名男子。
天气渐冷,傍晚的村庄路上人烟稀少,于是许珺溜达到村外大路上碰碰运气,也许刚好哪个行人需要帮助。
结果还未走多远就发现草丛里隐约躺着个人。
许珺将昏迷男子翻过身来,只见男子面色青黑,嘴唇苍白,若不是还有明显呼吸真让许珺觉得这是一具尸体。
“你要光站这看着,他马上就是一具尸体。”老白神识扫过,得出面前男子是中了风寒,疲劳过度脱力加上久未进食,这会儿已经冻僵,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在昏迷中死去。
“阿珺回来啦?哎?这、这是?”旅店老板刘莫看到许珺背着个人回到旅舍,不免有些吃惊。
“刘叔可有热水?麻烦您去熬些姜水和白粥,这人怕是撑不了多久。”许珺将背上男子放到桌上平躺,又掏出几十文钱双手递给老板。
见人命关天,老板没再多问,也没收钱,抬手挡了回去点头应了一声便转身快步进入厨房。
抬起昏迷男人后脑勺喂了些热水,又往身上盖了层棉被,许珺和老板两人等待男人苏醒。
就是距离下台村最近的常驻郎中,也在河上游的上台村,脚程快的到这也要几个时辰,这种情况十分普遍,于是远离繁华地带的人家多少都懂些伤病常识,有条件也会备些药材应急。
看着老板熬的一碗汤药,里面有生姜、葱白、紫苏叶还有几种许珺不认识的草药。这让他想起前世的爷爷,小时候体质偏弱,爷爷时不时熬些凉茶给他喝,其中一些是苦的、一些甘的、一些苦中带甘,还有的不苦也不甘,但那味道院里的大黄闻了都摇头。
“嘶,这是?”刘莫看着男子的衣摆,迟疑了一下,从男子腰间抽出一条明晃晃的黄色布带。
“嗯?怎么了?刘叔?”许珺回过神来。
“黄色三角巾,这、这是黄巾军的标志!他是造反军队里的人呐!”刘莫一把拉过许珺,背过身去低声说道。
说完还回过头去张望,怕男子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