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比危险

    肖灼自另一侧出口步出这幢大厦，心念一动，欲寻车辆以遁。然甫出之际，数只丧尸似嗅得令其痴狂之气息，不顾一切，蜂拥而至，直扑肖灼。

    虽身负重伤，但凡夫俗子般的丧尸尚不足以令肖灼退避。寒光一闪，长刀过处，丧尸首级纷纷落地，血溅当场。然而，肖灼心中并无半分欢愉，因又有数只丧尸接踵而至。他非畏怯，实不愿将宝贵体力虚掷于此，遂身形一转，遁入一片老旧居民区中。

    末日降临前，此地人烟稀少，众人皆南迁求生，此处无发展之机，几近荒废，仅余少数不愿离去或无力他徙者，勉强维生。

    肖灼穿行于狭窄小巷，丧尸稀疏，不失为藏身佳所。城南已非他所能及，左臂几近瘫痪，伤口剧痛，战力仅存五成。

    辗转多时，终抵一幢周围最高之楼。楼内丧尸，他未加理会，直奔九楼，顶层也。以重物堵塞楼梯，一番查探，确认无虞，复登顶楼，四顾之后，重返九层。

    此楼一侧，有略低之建筑。若遇险情，肖灼自信可跃至彼楼，故敢断绝楼梯之通路。

    于一室尚算整洁之处安身，室内旧主乃一三十岁左右之女子，床畔遗照，面容姣好，怀中抱一约十岁孩童，似为单亲之家。

    然末世之中，妇孺最为艰难，力微胆怯，生存维艰……

    目睹此景，肖灼心如止水，无意触动任何情感，恐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痛楚，使人清醒……”肖灼揭开创可贴，伤口未见感染，却略有炎症。“最佳之醒神剂！”

    更换消炎药物，再三检查，确无危险，方沉沉睡去。

    “咚！咚！”

    黄昏时分，肖灼醒来，高烧缠身，伤口恶化，痛彻心扉！

    更糟者，楼下丧尸聚集，正推搡楼梯口之障碍，那令其痴狂之气息，驱使它们欲闯入此地。

    肖灼强忍剧痛，窥视楼梯情形，复拖拽家具，几将楼梯通道填塞殆尽。

    事毕，吞服维生素，复又陷入沉眠……

    于老居民区一偏僻小巷，一巨型丧尸追逐猎物，忽闻风向，弃之不顾，转向肖灼所在之地缓缓行去……

    夜半，肖灼于梦中惊醒，取出手枪，以齿咬合，上膛，静立于走廊，等候未知之客。

    未几，一尸兽自某室爬出，肖灼毫不犹豫，一枪毙之。此乃一硕大壁虎，体型堪比家犬，沿墙攀爬而来，若非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借月之微光，审视墙面，另两只尸兽正奋力攀爬。肖灼果断开火，子弹珍贵，但在生死关头，不可吝啬。

    强忍眩晕，踉跄回房，倒在床上，直至次日晨曦……

    ……

    次日，肖灼勉力睁眼，高烧未退，头痛欲裂，挣扎起身，于走廊处击毙一刚攀入之尸兽，乃面盆大小之蜘蛛，一枪毙命。

    此尸兽不足为惧，真威胁者，乃楼下众多丧尸！

    肖灼估算，楼下丧尸不下百只！

    “吾乃世间绝色乎？何以尔等趋之若鹜？”肖灼苦笑，危难之际，竟展幽默。若封杨在此，定会惊讶，记忆中，肖灼之幽默，屈指可数。

    “伤口……已化脓……”自换药物，伤势不容乐观，特效药无，且伤口骇人，肖灼之境，危矣。

    叹气一声，心绪复杂，不甘涌动。末日初启，便遭此重创，生命垂危……不甘，未报深仇，岂能轻言放弃！

    闭目卧床，肖灼决意明日外出，往医院求治，不可坐以待毙，更不可轻言死亡！

    ……

    午后，近黄昏，肖灼猛然起身，心悸如被巨手紧握，暗呼不妙。

    “嘭！”

    楼梯口传来轰鸣，肖灼以家具堵塞之门，竟被推开！

    “赫吼吼！”

    丧尸嘶吼，肖灼一瞥之下，速整行装，夺路而逃。因他望见一梦魇般存在——一黑肤丧尸推开障碍，引领群尸涌入！

    肖灼不容迟疑，奔至窗边，强忍不视下方，万事俱备，咬牙一跃而出！

    九层楼高，铁石亦碎，肖灼毅然跃下！

    “砰！”

    肖灼安然落于楼顶，毫发无损。

    回首观瞧，那黑肤丧尸亦紧随其后，毫不犹豫，跃窗而出！

    力逾千斤之丧尸，一跃竟远超肖灼，然平衡不佳，落地之时，状若狗吃屎，面朝大地！

    肖灼不及多想，拔腿狂奔，未作攻击，此刻之他，已无力再斩黑肤丧尸。

    沿楼梯下三层，肖灼运道不佳，前方矗立一壮硕大型丧尸，力约七百斤。

    若在昨日，肖灼一刀可断其首，而今重伤在身，左臂无力，高烧更耗体力，仅剩六百斤之力。

    一枪爆其眼球，肖灼有把握，然五枪仅余一弹匣，八发子弹……

    不值。

    肖灼改道而行，彼处尚有一矮楼，慌不择路，于他而言，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