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当局者迷
“我的父母是在天妖长城的战场相识的。”
“当时正值第八次人族与妖族大战的尾声阶段,两族的强者早已厌倦了旷日持久的战争。”
“我的母亲因为蝶山皇族的内斗而深受重伤。”
“她被皇族内部反对停战的二叔下了怨妖毒。”
“根基被毁,经脉受创,连她的至妖骨也被打碎,甚至只能在逃亡途中临时换上数块胸骨继续躲避追杀。”
“最后她重伤倒在了天妖长城的一处偏僻的城墙下。”
“母亲原以为生命就快结束时,是我的父亲出手救了她,并把她带到一处地方养伤。”
“二人是在城墙边偶遇的。”
“父亲当时因为功法原因修为不断下降。”
“他知道帝门不是一个久留之处,为了不被清算,他留下书信和印章,谎称自己命不久矣,要去寻找妖皇同归于尽。”
“就这样,他找准时机,扮作书生的模样偷偷混在骊山书院的队伍里,成功离开了帝门驻地。”
“救下母亲后。”
“父亲只当她是一只普通蝶妖,因为母亲当时一点修为都没有。”
“战场厮杀时,双方顶级战力都是隔空交手,没有露过真容。”
“后来,父亲逐渐沦为凡人,与同样失去修为的母亲在偏僻的凡人小镇中生活了五年。“
“期间,父亲经常一个人在山崖上喝闷酒,有好几次都想了结自己的生命,是母亲救了他。”
“两人之间也渐生情愫,他们渐渐习惯眼里有彼此的生活。“
“一天,一个神桥境小修士的到来打破了他们的宁静。”
“修士看上了母亲的美貌,竟是想当着父亲的面玷污母亲。”
“当时父亲和母亲深深体会到了凡人的无力。”
“父亲被牢牢的束缚在一旁,什么也做不了,母亲一心寻死,却发现自己连死都是奢望。”
“之后,是父亲原来的兵器救了他们。”
“器灵在生前的最后一刻,耗尽自身的本源,把自己的力量化作器文,烙印在父亲身上,让父亲得以杀死那个修士。”
“二人经过这次事件,更加珍惜彼此,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他们简单的成亲了。”
“又过了三年,他们生下了我和哥哥,我们一家和和美美的生活了六年。”
“后来,二人逐渐察觉了彼此的不寻常。”
“在恩爱中,他们的实力逐渐恢复,一年以后,两人都有了大圣境修为。”
“这下二人的身份再也瞒不住了,他们的气息已经和彼此在天妖长城对峙时相差无几。”
“不过父母虽然认出了对方,却没有相互嫌弃和敌对,深知彼此走到一起不容易的两人反而更加恩爱了。”
“为数不多的变化,是两人开始交流修炼上的内容和在床上恩爱时多了些加入彼此身份的调情话语。”
“之后,我随母亲回到了蝶山清算一些事情,那段时间我成了蝶山的小公主,同族们都对我很好。”
“尤其是我的小姨和老祖们看中我的天赋,她们甚至不计较我的半妖血脉,表示只要我能真心忠于蝶山,就推举我成为下一任蝶山山主。”
“我和母亲快乐的在蝶山生活了五年,期间我还遇到两个挚友和琥珀。”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母女日益思念父兄了。”
“母亲决定带着我回到人族疆域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蝶情歌停顿了,目中流露出一股悲伤之情。
“谁知,这一去我们看到的是父兄的尸首。”
蝶情歌声音哽咽,这里是她难以释怀的一生之痛。
姜谦抱住她的身子,默默安慰着她。
“起因是兄长重病,需要灵药医治,父亲苦寻无果后求助他在帝门的师弟。”
“他的师弟为了帝门的核心秘典,偷偷带着午时三刻的顶级杀手来杀父亲。”
“父亲虽然把他们解决了,但他的师弟临死前将他的情况传回了帝门。”
“一同传回去的还有兄长的半妖血脉。”
“帝门得知此事震怒,不惜派出老祖前去围剿。”
“父亲力战不敌,被帝门生擒。”
“那时,我与母亲初入中土,便听说了此事。”
“由于交战过程被别人目睹,帝门掩盖不住这起“家丑”,便将父兄尸身挂在城头上示众。”
“母亲得知后,便要去抢回尸身,留下我和父亲留给我的守护者在客栈等候。”
“可惜天公不作美,当夜,母亲便浑身是血的回来了,她带着我逃遁到城郊。”
“不想此时追兵追来,那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
“母亲把我送进空间裂隙中,自己与男人展开激战。”
“她与男人交手了五十回合便败下阵来,然后那个黑袍男人旁若无人的开始奸淫起我的母亲!!!”
“他甚至都舍不得布置禁制!!”
蝶情歌说的咬牙切齿,眼里蕴含着无边的怒火和痛苦。
“母亲好似被下了淫毒,没有过多反抗便迎合了他!!”
“可恨的是,那个人玷污了母亲后居然还用灵刃把母亲的身子割的鲜血淋漓,最后都不成人了。”
“呜呜~”
“呜~”
“师尊别哭,坚强一点,以后我们一起灭了帝门。”
“嗯。”
“他就这么用铁链把母亲的身体绑起来,用符文封印住,拖在空中飞走了。”
“而我因为空间波动没有被传送走,卡在空间裂隙中,亲眼目睹了令我目眦欲裂的全程。”
“当时感觉我的天都塌了,我便发誓要让帝门的人血债血偿,此仇不报枉为人女!!!”
“再后来,我的守护者苏醒,艰难动用力量带我离开。”
“之后,城楼上变成了三具尸身。”
“我亲眼目睹自己的至亲身无寸缕,被砍的不成人形枭首示众。”
说到此处,蝶情歌已经泣不成声了,绝美的脸蛋上满是泪痕,身子不忍住颤抖。
但她还是继续开口,仿佛这样能让自己铭记耻辱,不忘复仇。
“最后我忍着泪水没有哭出声音,穿过正在对至亲尸身谩骂怒斥的人群,默默的出了城门。”
“再之后,我从中土一路流亡到东洲。”
“我像一个乞丐一样,灰头土脸的,一边艰难生存,一边想尽办法筹集修炼资源。”
“后来,我遇到了外出游历的琳琅前任圣主叶轻舞,她把我收入门下,带回了圣地。”
“自我达到圣境,我便开始暗中袭杀东洲界域内的帝门弟子和长老。”
“再之后,就如徒儿你所了解的那样了。”
“这就是你师尊的遭遇了”
说完了自己的经历,蝶情歌拭干泪水,顶着那张满脸泪痕的脸,笑着对姜谦说:
“怎么样,你师尊我是不是过的很惨呀?”
“我其实不像徒儿你想的那么光鲜亮丽呐~”
蝶情歌伸出玉指搓着姜谦胸膛,笑着哽咽道:“若是你不想掺和我的仇恨,我也不怪你,只求生下孩子后,你带着他远走高飞,不要让他背负我的血泪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