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肉毒
信泰律师事务所。
我用手摩挲着下巴，暗自思忖道：“看样子，得再次主动去找叶云谈一谈才行。”如此想来，叶云此次离职并转投其他行业，其中必定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事情恐怕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我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中一番找寻后，终于找到了叶云的联系方式。望着那一串熟悉的数字，我不禁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拨通了他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声清脆的嘟嘟声，每一声都仿佛敲打着我的心房。短暂而又漫长的等待过后，叶云迅速接听了电话。
“哎哟喂，今儿个是吹的哪股邪风，竟把你给吹到我这儿来了，吴楠。”刚一接通，叶云那总是显得格外豁达、洒脱且无拘无束的嗓音便传入耳中。
“哈哈，难道没事儿就不能找找你吗？”我笑着反问道。
“平常倒是不好说，可眼下你们正忙得不可开交呢，你居然还有空来找我，想必是有啥重要之事吧。”叶云语气轻松地笑道，“虽说你们已经尽力封锁消息了，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终究还是瞒不住的。”
“既然你都把话挑明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
我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叶云抢先一步打断道：“等等，大事小事？”
“嗯？”我微微皱眉，露出一丝疑惑，但还没来得及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叶云便紧接着说道：“小事电话里就能说清楚，要是大事的话咱们就出来当面聊，反正我这会儿正好也有点空闲时间。”
听到他这么说，我不禁有些迟疑。思索片刻后，我才缓缓开口回答道：“这个……跟一起案件有关。”
“哦？”叶云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随后又笑着说道，“吴楠啊，这可不是个轻松愉快的话题哦。你们刑警队负责的案子，那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跟我谈论的。你倒是胆子大，敢来找我谈，不过我可不敢随易听呢，哈哈哈哈哈。”
“还是出来面谈吧，这起案件确实与你有关系，但并不是那种你不能知晓的机密要案。”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
叶云沉默了几秒，终于再次开口：“我都已经离开那么久了，居然还有案件跟我扯上关系？”然而，他的语调很快又变得戏谑起来，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吴楠，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哈哈哈哈哈，先出来吧，你在哪里，我来找你。”我开口说道。
叶云说了一个位置，是一家咖啡馆。
我在导航上搜了一下，距离不太远，大概20多分钟的车程。
“好的，你等一下哈，半小时到。”
挂了电话，我离开了办公室准备向外走去。
刚到大厅里，就看到了阿惜走了出来。
“诶，吴楠，你怎么没出现场啊，还在办公室里？”阿惜推开门，满脸疑惑地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她走到我面前，身子微微前倾，歪着头笑了笑，好奇地问道。
我抬起头，冲她笑了笑，解释道：“现场有少华哥他们在呢，我回来想查查有没有其他线索。对了，张凯的行动轨迹查得怎么样了？”我直起身子，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急切地注视着阿惜。
阿惜点了点头，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开口说道：“张凯今天凌晨 4 点从仁堂大酒店撤离后，就回到了三门头派出所。他可能觉得太累了，直接倒在自己的宿舍里呼呼大睡，一直睡到上午 11 点 10 分左右才起床去食堂吃午饭。不过就在他吃饭的时候，应该是收到了那条短信。他连饭都顾不上吃完，急匆匆地赶回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就一直待在里面，直到 12 点 30 分左右才离开。接下来，他径直前往上京大学，进入校园后没有丝毫犹豫，直奔大会堂。然而，不幸的是，他刚进去不久就中毒身亡了。”阿惜一边说着，一边皱起眉头，似乎对这起案件感到十分困惑。
我点点头，继续问道：“法医有检验结果吗？”
“正好想说这件事，毒物检验出来了。”阿惜在手机上翻出一张报告，“张凯中的毒是一种肉毒素，是一种神经毒素蛋白，控制用量的话是会让人在一两个小时后再毒发声亡，而用量精准的话，是可以直接致死的。”
“所以说，这种毒的药性如此之强，可以随心所欲地决定受害者的生死吗？只需要精确控制使用剂量就可以了？”我追问道。
“理论上来说确实如此，但实际上这种毒素非常难以把控。少量使用并不会致人死地，而一旦用量过多则会立刻导致死亡。而且，它能致人死命和无法致人死命之间的剂量差距极小，即使是经验最为丰富、操作最为精准的实验人员，也只能将有效时间控制在不到 4 个小时以内。”阿惜解释道。
“那么，这种致命的毒药究竟从何处能够获取呢？”我若有所思地继续追问，如果能够从毒药的源头展开调查，或许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
“据法医所言，此种毒物对于懂行之人并非难事，但对门外汉而言却如同登天。这种毒素竟然可以从某些植物性食物中提炼而出。”听到这里，我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 sky 的神通广大。
他真是什么都会啊。
我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意识不能耽误时间了，必须马上动身了。
“好吧，我现在得外出追查一些重要线索，先走了，否则就要迟到了。”话音未落，我已经迈步朝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阿惜低声的抱怨：“你整天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到底在调查些什么……”
离开了局里后很快就到了咖啡馆，透过玻璃能看到叶云正在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他翘着二郎腿，悠闲的靠在椅子上，还是和在警校一样看上去吊儿郎当。
我轻笑一声，这穿一身黑色西装的大律师，私下还真没有个正型。
然后踏步走进了咖啡馆，叶云沉迷在手机里没有看到我。
我走在他的对面坐下，还能听到他手机里消消乐的声音。
我敲了敲桌子，示意叶云我已经到了。
“咳……咳……咳……”
见他还没有反应，我咳嗽了几声。
终于叶云从手机前将头抬起来，看到我已经到了，大笑着开口：
“哈哈哈哈哈哈，吴楠，这几天我们见面的次数有点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