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往事如烟

    翌日清晨，朝阳光辉将天空染为金黄。江晓诗捂着结痂的伤口起身，扶着石壁走出，清风拂面。

    见此风景，些许痛楚，也就淡然消逝。

    江晓诗望朝阳，一呼一吸感受体内气感，不知不觉间一挥手，火焰随着方才轨迹一闪而逝。

    见此情景江晓诗扶额哈哈大笑。

    十年前。

    临江城，姜府，张灯结彩。歌声，喝彩声，声声入耳。

    姜母牵着稚嫩的姜晓诗来道姜父身旁，姜父一把将其举起放于自己腿上，对着身旁一男子道：“韩兄，我见你家孩子今年方满十岁，我俩这些年来风风雨雨都走来了，不如我俩结为儿女亲家可否？”

    身旁韩姓男子笑容浮现，却听得姜晓诗道：“儿女亲家是啥？可以吃吗？”

    那人笑容更甚，随即将此门亲事应了下来。

    两年后的那日，同是一桌酒席。

    韩姓男子低头哈腰道：“姜哥，小聪的事让你多费心了。”

    说罢将手中酒杯低于桌子敬了过去。

    姜父却笑到:“没事没事，你我兄弟辈子兄弟，这点事没必要搞成这样。小聪的事我一定放在心中，你虽然有了变故，但是做兄弟的对你一点看法都没有变，你放心哈。”

    小聪这时问道：“叔，我能去看看晓诗吗？”

    姜父却言道：“近些时日，晓诗在完成私塾的作业，忙得很，改日你俩再见面哈。”

    待中午一桌酒结束后，姜父将二者送离，见此二人背影，嘴巴瘪了瘪。

    暗道一声“晦气，你也有今日。”

    入夜，同一桌，同一处位置，姜父令姜晓诗坐于其旁，此刻同样的话语从同一个人嘴中说出。

    此刻对着的人却是不同的人，一片祥和中，晚上宴会结束。

    入夜，姜父将姜晓诗拉过来道：“从今日往后，你且把小聪忘了。”

    姜晓诗却道:“为何？爹，小聪那么好一个人，什么都愿意给我分享，没人陪我的时候都是他在陪我，书看累了都是他在陪我散心，为什么要把他忘了。”

    姜父却道：“我希望你以后的生活能更好些，你别在这里给我杠，以后你就知道我的心了。”

    往后三年，儿女亲家是换了一轮又一轮，儿女亲家也是越换越远，姜家产业也是越换越大。

    直至最后一次，十五岁的姜晓诗冲进了其父书房吼道：“你又想把我卖到哪里去？你知道吗，现在外面的人都在传什么？说我是姬，只要卖出去，我们家又会有横财，谁接手我谁倒霉。”

    其父道：“你闭嘴，没有我们哪有现在的你，你作为我们家长女你应该为你弟弟这些考虑。什么卖不卖，那些人没办法给你更好的生活留着他们干嘛，不如给你准备更好的人家，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吃苦。”

    姜晓诗再也忍不住了，直接道：“你要卖女儿你自己再生一个，我不干了。”

    姜父也不惯着直接道：“这些年来若不是我，你有你现在的生活？你除了你这身的容貌，你还有什么？你又不是男儿身，你能考取功名吗？你又没有灵根你能修炼吗？”

    那一日姜府的书房毁了，姜晓诗被禁足，不过些许日子后，姜府着了盗匪，姜府被屠戮一空。这些盗匪找了许久依旧没有寻得那一逃跑之人。

    只在其厢房中找到了已经发霉了的饭菜和一个小缝。

    其中一人见此，缓缓地将捂住口鼻的毛巾摘下，若是姜晓诗见他便会道出‘小聪’

    身旁一人随即将毛巾再给他带上，并道：“且莫心软，想想你这些年来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皆是他们导致的。拿女儿来坑‘儿女亲家’也是没谁了。”

    韩小聪默默将毛巾扎紧了些许，离开姜府前最后一把火也是其放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日逃出临江城还顺走家中重宝的姜晓诗望着江道：“姜是羊女，有圈养的意思，滔滔江水一去不回，江是自由的，那我便将姜换为江，往后同姜家再无瓜葛。”

    这世间少了个姜晓诗多了个江晓诗。

    此时此刻，望着红日初升，些许云雀翱翔天地。

    江晓诗道：“有些鸟儿不是金丝雀，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