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发杀机，秋月海棠。

    “老爷，当用膳。”

    周叔敲门后在外喊道。

    “今时暂且如此，若明日无事再下。”

    闻墨春秋言后，墨阳心中便暂舒口气。心中暗叹，差点就回答不上，谢过周老。随后跟上墨春秋脚步，离开庭院。不过一人龙行虎步，一人脚步虚浮。

    二人离开后一黑衣男子现于庭院中，暗暗道：“怪哉，怪哉。”

    厅堂中，父子二人对坐，三荤一素摆于桌上。墨春秋上桌便道：“幺儿，桂花酿还是青竹春？”

    此刻墨阳只觉寒气心生，自己不知原主喜好，若是选择错了，岂不露馅？露馅之后怎么相处，多半会被赶出去，若是按照古代规矩自己很可能被送官发配。思前想后，最后在是或否中选了或。

    便言道：“前些时日，饮酒过剩，现身体不舒，过些时日再与爹共饮。来，爹，用膳。”

    随后便夹起盘中肉鱼放于墨春秋碗中，墨春秋此刻诧异万分，但还是未露声色。“幺儿，还是明晓我之喜好。”

    随后便将肉放于口中，趁墨阳扒拉自己碗中饭食，将鱼肉藏于袖口。欲开口询问，却被墨阳一句话咽了回去。

    “爹，先生说，食不语，寝不言，不知可否对？”

    “是极是极。”

    墨春秋已然温怒，但是看着这是自己的崽，还是忍了下来，配合他的演出。

    随后二人皆无言，最后在墨阳吃饱后，说道：“爹，今日菜肴甚好，您慢用，我告退。”

    随后便退出厅堂，半炷香后厅堂中响起了，锅碗碎裂之声。

    一黑衣男子浮现在墨春秋身旁，“老爷，待我查明原委。”

    “你看出来了？”

    “我和二伯都看出来了，虽然身体依旧是少爷，但是其举止皆不是。”

    “既然都看出来了，那就别声张，多半是夺舍，能夺舍，那就有可能是魂道六阶上者，但我观其举止甚是青涩，也未有初出茅庐而早夭之可能。”

    “那还跟他拽古语（文言文）否？”

    “拽，跟他耍耍，三步之内我定要他怎么吃的怎么吐出来。还有魂丹和困魂丹备好，‘以备不时之需’”

    “明白。”

    黑衣人离开后，墨春秋面目逐渐狰狞，自言自语道：“当我是学儒长大的羊否？也只有你，识命若草芥者，说教他人。”

    言罢桌子上的碗盘皆被丢在地上，碎了一地。周老走进来拍着墨春秋的背，并说道：“碎碎平安，岁岁平安，莫生气莫生气。”

    但是随后也见道，墨春秋眼眶微红。

    墨春秋道：“兄弟，让你见笑了，今儿激动了。”

    周老道：“老爷，哎，哥，你的心情我知道，阳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样我不知道吗？”

    言罢将墨春秋搀扶回了他自己房中。

    亭台楼阁几间去，一袭白衣院中留。

    白衣似雪，眼中含波，一袭马尾，垂于其背，待转身，便开口问道。

    “少爷，何时回？”

    见眼前女子询问，虽不知其名但墨阳也回答道：“今日晚霞之时。”

    白衣姑娘笑着问。

    “学院可安好？”

    “先生待我若家人，无不好之理。”

    姑娘笑容凝固，但还是继续笑着说。

    “少爷随我来，近些时日，家着大水，毁坏些许房屋，我带你去新住处。”

    进屋后墨阳便谢过女孩，独自进屋。

    女孩见紧闭房门，院中踌躇，随后垂头离开。

    春月未圆，白水自其中透过窗台，泄于屋中。抬头望月，只道月色美如画，欲开口却无半点文墨出口来。

    墨阳在屋中踱步，随手摸兜，却摸不见曾经的板砖，晃晃悠悠间眼眶已开始泛红，低头默念着曾经熟识之人，却无半点回应。

    思绪万千，明月稍动，墨阳逐渐后悔当时何不饮酒，虽只醉梦一场，但也是片刻欢愉。

    随即感慨：“酒乃琼酿，可使多少风云人物挥毫泼墨，青史留名。我之不然，只求片刻相聚，虽为镜中花，水中月，但终以解忧。”

    谈笑间逐渐无奈，便昏昏沉沉睡去，呢喃道：“未有酒，可有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