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彷徨

    深夜，重庆大厦的地下负二层的那个小仓库隔间里，刘sir淡定叼着烟，望着对面坐着的小庄。“到底什么样的人算是好人，我算是个好人吗？”小庄见到刘sir的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刘sir微微皱起了眉头，仔细端详着小庄年轻的面容，淡淡的问：“最近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小庄担心的说：“丁先生已经开始给我分派了手下了，听刘总和李老大说，以后我也是老大了，估计要开始让我帮组织赚钱了，这可怎么办呀？”

    刘sir笑着说：“这不是挺好的吗？说明你这个卧底已经获得了老大的信任，后面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就变得更加容易了。”小庄焦虑的说：“哪里容易呀，我告诉你那么多事情，他们还不是活的好好的？也没见你这里有什么行动呀？”

    刘sir淡定的回答：“小庄呀，我早就告诉过你，好人和坏人之间有一大片灰色的区域，我想抓的是丁先生，可是他一直只在灰色的地带行走，我也不能抓他，难道咱们能说韩sir是他杀的？他开赌场是在城寨里，那里本来就是法外之地，我这里也没有执法权，他搞走私是从香港往外发货，又没有走私非法物品来香港，船离开香港之前都是合法的，最多就是偷税漏税而已，那抓他又什么意义？进去蹲两年就出来了，又或者还不是他去蹲，估计是老吴替他蹲。他开夜总会，收了客人的出台费，不过出去以后干什么，就不是夜总会管的了，那是小姐和客人之间的事情。现在他连放个高利贷都不让手下采用暴力手段收账了，放高利贷也不犯法。唯一贩毒的那次，你提供线索的时候，天都亮了，毒品都运走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说这能怎么定罪呢？”小庄着急的问：“那你让我怎么办？我再干下去，都要成老大了，如果下面我真的要开始做生意赚钱呢？”

    刘sir笑着说：“那就赚嘛，只要不杀人放火，有什么不能做的，合理合法的钱当然可以赚，对了，这样一来你不是要发达了？警局这边给你发一份工资和危险津贴，丁先生那边还有提成拿，简直是好的不得了呀？”小庄笑骂着：“刘sir，你这让我怎么办？我觉得时间越长，我越喜欢那种生活了，难道这辈子我会变成和我老爹一样的坏人了吗？”

    刘sir笑着说：“谁说你老爹是坏人，他为了养活你们娘俩，每天火里来刀里去的，虽然最后命不好，没活到当上老大，但你们娘俩的生活起码还是保证了，你以为靠你和你母亲摆摆地摊，就能交的起学费吗？”

    见小庄没说话，刘sir继续说：“你只要时刻记住，你是兵，他们是贼，但如果他们不杀人放火，逼良为娼，走私贩毒之类的坏事，那他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我们还是有义务保护他们的。”

    望着小庄疑惑的眼神，刘sir继续说：“如果丁先生让你管一摊生意，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可以更加深入集团内部，了解的更多之后，也许你就知道该怎么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了。如果没有丁先生的犯罪证据，鲨鱼的也可以嘛，自从大金小金死了之后，我这里一直没办法派人进去，他们这种过江龙搞的团伙，很难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