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你觉得自己是人？还是怪人？
张问正站在第 97 街道高级公寓前犯愁。
英雄协会检测到这个位置有怪人出没，然而这只怪人并未闹出任何大动静，因而很难锁定其准确位置。
这是一座大型公寓，总计 800 户人家，其中亮着灯的大概有 300 来户。
要如何从这 300 户里迅速找出怪人？又或者怪人隐匿在没开灯的 500 户之中？
没办法。
这时，一个男人来到张问身旁，与他并肩审视着面前的公寓。
张问转头看去，感觉这人有些面熟。
“嗨，赤贫超人~”
这男人戴着顶海蓝色的章鱼帽，笑着向张问打了声招呼。
张问猛地想起这人在昨晚的宴席上见过，是后勤二组的英雄。
他也笑着回应：“嗨，章鱼哥~”
这男人摇摇头：“记错啦，我不叫章鱼哥，我叫章鱼先生，c 级第 64 位。”
“哦，哦，记住了，章鱼哥。”
“……你找到怪人没？”
“很明显没有，章鱼哥。”
“……我去那边瞧瞧。”
“好的，章鱼哥，那我去另一边。”
……
“拳皇”这边战斗已然结束，胜利是属于楚楚怪人的。
此刻，“拳皇”正鼻青脸肿地跪在手机前，看上去已然被打得失去意识。
观战的大妈大爷皆为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从手机屏幕伸出的快拳，即便偶尔察觉到一丝异样，也只会认为是天色昏暗加上自己眼花所致的错觉。
大妈见到小伙跪在手机面前，瞬间脑补了一场缠绵悱恻的爱情大片，劝道：
“小伙子，你跪在手机前女朋友是瞧不见的，你直接去找她呀！”
大爷也随声附和：“这小伙一看就是条硬汉，估计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在这里拿手机发泄，尽量不把坏情绪带给女朋友。”
楚楚怪人透过手机察觉到“拳皇”似乎已经被自己打得失去意识，它冷哼一声：“英雄也不过如此嘛。”
随后，它伸手去抓“拳皇”的手，想要把对方拉过来。
当“拳皇”的右手被拉进手机里时，他猛然睁开双眼，右手肌肉膨胀，猛地向前轰去。
【爆拳】
铁拳正面击中楚楚怪人的下巴，它被轰得飞起撞翻一盏落地灯，并且还撞到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另一边，“拳皇”重创怪人之后，自身也遭受重创。
由于手机失去怪人力量的加持，其中的空间联系被切断，“拳皇”的一条右臂永远留在了怪人那边。
右臂断口处大量鲜血喷射而出，淋了大爷大妈一身。
“啊啊啊！！！”
随后，在热心路人的帮助下，救护车把“拳皇”、大爷和大妈一同拉回医院。
而在 a 市这边。
在公寓楼下乱转的张问和“章鱼先生”同时听到了那道非同寻常的撞击声。
他们抬头望向楼上，发现有间房的灯光出现了变暗的迹象。
“怪人在那！”
他们同时想到了这个可能。
“章鱼先生”远远地对着张问喊了一句：“我先上去了，拜拜。”
他靠近到公寓外墙壁，不知从哪里变出许多吸盘工具，开始沿着墙壁往上攀爬，缓缓地朝着那疑似有怪人的房间靠近。
张问不会爬墙，但他可以直接跳上去。
砰——
水泥地炸裂，张问的身影瞬间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抓住了九楼天台的栏杆。
“章鱼先生”这时才爬到二楼，他把脑袋抬到极限，望向那道模糊的身影，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卧槽，这还是人吗？”
还好这些高档公寓都不安装防盗网，不然张问还得把防盗网拆掉。
房间主人也没想过有人能从外面爬到九楼，所以阳台的落地窗也没有反锁，张问轻松打开窗户进到房间内。
房间内，到处都是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有一个脑袋歪得超过 90 度、瘦得仿佛只有 80 斤的女人。
就眼前这般情景，几乎能够断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新晋怪人。
但作为一名严谨的英雄，张问还是比出了一个 ok 手势。
智能手表瞬间给出答案：
【暗黑能量波动：狼】
“鉴定完毕，化作我的100块吧！”
张问正要动手之际，那只怪人有了新的动作。
它双手扶着自己的脑袋用力一扭。
咔嚓——
怪人的脑袋被扭回正面，露出一副张问打死都想不到的面容。
张问的拳头僵住，他难以置信地喊出：“楚楚？！！！”
而且眼前的这个楚楚，还是美颜后的楚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不知不觉就中了对方的幻术？美颜是虚拟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里？
楚楚怪人眯着眼睛盯着张问，又伸出颀长的舌头舔掉嘴角的血迹：“你是……张问？”
见对方居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说明这就是和自己相亲的那个楚楚！
张问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疑惑，他比划着说：“你怎么回事？下午和你见面的时候，你当时这，这么……胖的呀！”
楚楚怪人看着张问把自己的身材比划了大概有个三四十厘米，生气地把脚边的玻璃杯踢向对方：“我说过，这个我才是真实的我！”
玻璃杯如炮弹一般直射张问的面部，张问仅仅简单地歪头就轻松躲开，但身后刚爬上来的章鱼先生就遭老罪了。
砰啪——
玻璃杯“亲吻”住章鱼先生的脑门，然后碎成满天星。
章鱼先生遭受此等重击，手脚一软掉了下去，幸好掉到一半时他反应过来，强行在空中扭转身体，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吸盘吸在墙壁上，这才避免摔死。
他骂骂咧咧再次往上爬。
张问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他看着眼前的楚楚，心里颇不是滋味，问道：“你觉得自己现在是怪人？还是人……”
虽然两人并不熟悉，但好歹也算认识。对方与他也无仇怨，甚至还请他吃了碗绿豆沙。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说把这话用在这里有点牵强，但他无法做到一句话不问就将对方击杀。
楚楚怪人听到这个问题愣住了，它看向旁边的全身镜，里面的自己正是熟悉的自己，正是日思夜想的自己，正是梦中的自己。
它回答：“我当然是人啦！你看我，我身上哪一部分像怪人？”
张问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