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正的对手是谁

    记得小时候的夜晚，我们不是捉萤火虫就是在稻场里疯啊，跑啊；天气热的难以入睡外面搭床弄蚊帐，我们躺在床上听奶奶摇着蒲扇讲“眼眼嘎嘎吃人”的故事，有时候也会抱着一块西瓜啃着，到处找北斗七星在哪里。

    现在夏天的晚上，我们已经很少单纯的去看月亮，劳作一天后只想早早的睡觉。昨天去鱼池的路上，地上很亮，无须用手电筒。我无意间抬头看了一下天，啊，今天是个镰刀月呀！

    月亮皎洁静美，心微微一动。

    农村的夜晚总少不了青蛙的鸣叫。青蛙们好像不知道累似的，一叫就是一整夜，有时候白天也会听见它们的叫声。那它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睡觉的呢？

    池塘边上，每天都有几只大青蛙蹲在那里，当它们听见我们的脚步声在碎瓦片上响起时，仓惶着四处逃窜。我忍不住好笑，我又不会抓你，你害怕干嘛呢？也许是它们曾经在别处遇见过这样的危险。

    来不及享受美妙的夜色，便一头扎进了房间里，风扇已经阻挡不了夏天的狂热。空调开启，我感觉到了一个清凉惬意的世界，此时地里的农活、太阳的毒辣都离我很远很远。

    此时的我，躺在床上任脑子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大家最近不是在看《我的阿勒泰》就是看《玫瑰的故事》，我啥也没有看，没有时间静下心来看。我忙着读属于我的生活这本大书，降妖除魔。

    从前倔强，现在依旧倔强，只不过对许多人事多了一份淡然，属于我的自然会留下，不属于我的双手紧握也抓不住。以前的夜，夜不能寐，现在的夜，一夜难醒。

    早上起来，最喜欢与向日葵打招呼，它的微笑永远都是这样的迷人。看见它们，我满满的成就感，有喜极而泣的感动，生活的光就在这里与我交汇。

    太阳呲牙露出的微微一笑，你瞬间感受到它的力度，有的人只是做了那么一件小事，却让你感觉到了整个春天的温暖。

    昨天的小鹅还是走了，那也没有办法。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蝴蝶翩翩的飞着，我提着两桶饲料走在小路上，一切如常，少了谁日子还是要正常的过。想来，人这一辈子，最后还不是被人忘记，被时间淹没。

    早上例行公事上班的太阳，晕晕沉沉的，想必是戴了一层面纱的缘故。不过这个天气倒是好干活，可以不用戴帽子，山上井里流下来的水到家门口差不多有一里路，水压小，水流慢，我又开始了逐一浇水的模式。

    我想等这些水淋下去的话，橙子树应当是可以解一些渴吧？看了天气预报。好像最近一个星期都是高温，阴晴不定的说有雨，是的，三滴加两滴，也是有雨。

    上午我干了些什么？好像又没有干出些什么。我本来以为今天要空闲一些许多的。谁知道还是一样忙碌！本来不打算浇屋后橙子树的水，等我到后面砍草时发现，橙子树在那唉声叹气的叫唤着。

    这不是明明白白这不是戳我的心吗？我就是那个喜欢追求完美的人，干啥都喜欢尽力做到极致。于是，我把水泵提到池塘里开干了。太阳热辣辣的。我虽然戴着帽子护着脸，但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

    中午喂了鱼之后，水就让它浇着吧，我要睡觉，天天五点半起床就干活，不歇歇没有精神。在梦里想着穿得漂漂亮亮的去哪里玩儿，还没有到地方。突然被一阵吆喝声叫醒。

    本来我没听清楚是什么，但是我出来之后看见一位大爷开着三轮车在门口，我说你在干嘛呀？他说卖西瓜。我问，多少钱一斤呐？他说一块钱一斤。我笑，街上不是卖八毛吗？他说那就八毛卖给你。

    种地的人都很辛苦，我也懒得再次砍价了。我想着要请人打井，天这么热肯定要买点解暑呀。挑了六个西瓜五十斤，刚好四十块钱。睡意已经被打扰，此时再也睡不着了，虽然很疲惫。

    坐在大门口，看着远处的天，有风吹过，树叶摇晃，我的发丝也微微摆动。有蚊子感受到我身体的油腻，绕着我的大象腿飞来飞去，我突然想起有那个防蚊贴，我撕了两张贴在胳膊的受伤处和大腿上，蚊子停止了进攻。

    哪怕，你们不咬我，嗡嗡叫的让人不得消停，本来就热的口干舌燥，你们还在身上不停的磨蹭，更是让人烦躁得很。蚊子放弃骚扰，我打了好几个呵欠，困，靠着椅子眯了一会儿。

    想起曾经在酒厂上班洗瓶子，那时生了小伙子才两个月，酒厂下半年工资高全靠时间长。生活窘迫，无奈之下我就去上班，十一月正好是天天加班到12点，整个人都累得面无血色，又白又瘦。

    我们组五个人，洗瓶子这道工序两个人，干活勤快的就两个人搭一起，偷懒耍滑的某人是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搭档的，这天不巧，我上班来晚了，就和某人一起洗瓶子。

    流水线上速度很快，洗瓶子慢了就供应不上，影响罐装后面一系列的产量，若是班长发现了还要扣钱。我拼命地洗，某人玩玩洗洗，眼见瓶子不够，我就加紧的洗，这样一天下来，我的脚都肿了，急的直哭。

    后来，有同事说，你一个人何必这样为难自己，扣钱大家都有份，你累了病了是你自己的事情，对别人无伤无害，下次如果运气不好，你又和某人做搭档，那你岂不是累的要请假，请假还要扣全勤奖呢！

    是啊，当时年轻又胆小，想多赚点钱，生怕班长说自己工作不努力，一个劲的作自己。一个跳蚤顶不起被褥，团体合作才是硬道理。经验都是用时间换来的，人生处处是老师。

    去鸡笼里捡鸡蛋，两只母鸡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等我的手摸向它们的屁股时，它突然转过头来啄我的手，拍着翅膀发出凶狠的叫声。我知道它们是想孵小鸡，要我知难而退。

    但是现在是夏天，孵小鸡会长鸡虱子，它们哪里懂这个理呀？你们为什么不四月份孵小鸡呢？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我看见你们一身毛都热得慌，你们现在是母爱泛滥啊！

    老公回来粉玉米，人与鸡的这场较量，鸡赢了。上午我粉玉米把机器堵死了，我就丢在这里，不想当修理工，留给老公来弄，反正已经搞了一盆子碎玉米给鸡鹅吃了，它们没有饿着。

    砍草喂鱼，早一点吃晚饭，免得夜蚊子来抬我。腊肉炖粉条，腊肉炒盐菜，盐蛋，稀饭，晚上就这样简单。我特意给两只狗做了瘦肉汤拌饭，辣辣的那种，把你们都给宠坏了。哎，谁宠的谁来依！说得好像就是我呀！

    今天干活换了四套衣服，打湿，换上，重复的洗，拍了唯一一张向日葵的照片，欢快的水滴四处飞溅，橙子树唱着心情好，这是一场完美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