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海岛情生

    元旦是中国人的重要日子，项目部顺应员工心意，放假一天。

    虽然兴高采烈，外出却是个问题。项目部不安排车辆外出，自然是不愿担责。你想外出可以，只能是个人行为，出现什么闪失或意外与项目部无涉。人们毫不介怀，以开心的心情来拥抱这明媚的天气，各自寻求外出的法子，没人甘心困在这毫无生趣的“鸟窝子”。

    岑重受不过室友的请求，转而请小毛援手，从当地租来两台十二座面包车。说好外出是个人行为，车价实行aa制。岑重那几个室友，上了其中一乘面包车。

    小毛开自己的suv，让岑重坐在副座上。岑重扭头一看，邬珍和妮妮都戴着大太阳镜坐在后排座位上，花枝招展言笑晏晏。

    依然开车一个多小时，海岸、民舍、绿野、山峦，两边景色如故，看得意兴阑珊时，市区已然到了。

    下车约好返程时间地点，众人分头散去。人是物质的，总以物欲追求为第一目的，所以几乎没有人想去感受风土人情什么的，而是逛商场、逛超市，直奔购物主题。其中不排除另有特殊嗜好的；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kk的旅游方兴未艾，世界各地来客不少。商业只能说还算丰盈，算不上发达。娱乐业因宗教的主导作用，加上严厉的法规条文，你不可能看到国内存在的那些东西。但是华裔活跃的地方，难免暗流的涌动。

    邬珍提议上岛，岑重略觉意外。岑重觉得美丽女人难免更加物资，邬珍却让他刮目相看。上岛提议也与岑重的想法不谋而合。

    四人商定去东姑阿都拉曼公园。妮妮因是当地华裔，熟悉kk，此行也是出来陪同大家的。

    kk这个滨海小城不大，重要建筑都在人群稠密处，基本集中在海边。此处有几座较大型相邻商厦，酒店、旅社、餐饮点无数。jesselton point码头在这一带西北方，乘快艇登近岸的小岛只需一刻钟。

    邬珍询问岛上情况，妮妮像个导游介绍起来。这个海上公园由五座小岛组成，最有人气的是马努干岛和沙比岛。妮妮说各岛大同小异，去这两岛就行。

    快艇在海上风驰电掣，掠起道道飞溅的浪花。小毛绅士地用手拦在妮妮腰后，防她在剧烈摇晃中跌倒。岑重眼镜的镜片被水花溅湿，急忙抬手去揩，手碰到旁边另一只手，然后这手被那手握住了。只是种毫无设防彼此信任状态的下意识。

    后面一艘游艇超上，游艇上的金发老外们冲他们兴奋欢叫。邬珍放开他的手，也挥手欢叫，回应他们。所有人在这一刻莫名的激动，感到人生很欢乐。

    马努干岛是座弯月形小岛，弯月的那边是高地和树林，弯月的这边是平地和房屋；这边长着稀疏的椰树、棕榈之类，旅舍、餐屋、用品出租屋错落其间。靠海的区域是片片沙滩，游人很集中，躺在那儿晒着太阳或者下海玩耍。海水中用浮球拉着安全隔离线，免得游客发生危险。海水一望无际，远处幽蓝深邃，近处碧绿清澈，偶见迷你型小鱼成群游曳。一年之初，季节宜人，阳光无往常灼烈。

    妮妮是清凉的小肩带，小短裙装；邬珍戴蝴蝶结大草帽，印花长裙显出洋气。二人各具情态，各展其美，都与这海滨风情相映成趣。

    四人先是岛上散步。岑重带了相机，给大家拍照。妮妮和毛毛，邬珍和妮妮，妮妮单独，邬珍单独。然后四人合影，请游客帮忙。

    妮妮摆姿专业，立姿卧姿坐姿跪姿什么的，搭配各种表情。邬珍也不落俗，不需岑重指点，摆姿就很好看。她们是造物主精心造就，与生俱来就有对美的灵感。岑重笑道，我这个业余摄影师，碰到出色麻豆（模特）有福了。

    小毛和妮妮去浮潜，邬珍不去。因有岑重陪她，小毛妮妮换了泳衣，租来浮潜用具自己去了。

    岑重邬珍沿环岛小路继续走，岛不大路不长，来来回回漫步。你为什么不去呢？岑重问她。我从小怕水。她笑了笑。

    岑重笑道，邬珍大小姐也有不能为之事？穿着浮潜背心，是没有危险的。邬珍答道，其实只想走走，就心满意足。

    岑重见她表情端庄，忽有所解，说道，你想沿他的足迹走走，他来过这里对吧？

    邬珍点点头说，沙巴很多地方，有他的足迹，每去一个地方，他都会将所见所闻告诉我。他的旅行虽然壮丽，却也孤单，我始终没有应约和他同去。

    你内心一定极其遗憾、后悔。岑重说，你若去什么地方，不介意的话，我来陪着你。这个地方，你不会孤单的。

    邬珍看着他，眼波流动，什么也没说。她抓起他一只手，继续朝前走。

    邬珍谈及沙巴潜水运动有两种，一种是简单的浮潜，穿着浮潜工具俯在水面上。一种则是比较专业的深潜，要经过培训，背着沉重的氧气瓶，潜到几十米深的海洋里。邬珍其实很向往看到海底世界，她说海底世界十分迷人。

    你有那样的勇气，我会在你的身边。岑重微笑说，不过，咱俩都不会水性，万一出事，就一块儿殉情了。

    不许你胡说。她嗔他一眼。

    喏，你说过要陪我旅行，话要算数。她俏皮地将他的手甩了下。这次岛上交谈，距离比往常又近几分。

    之后去了沙比岛，快艇不到十分钟。这个岛还没有马努干岛长，供人休闲的沙滩在栈桥左右两边。岛上有野生的蜥蜴，供游人围观。各岛大同小异，但都不乏其美，是那种自然的风光美和地域特色的风情美的结合。浓艳的蓝天白云，碧绿清澈的海水，结队浅游的热带小鱼，逆阳下的椰树剪影，戴面具海上浮潜的儿童，俯身沙滩惬意看书的欧女，穿着严实的宗教袍服，却忍不住蹈海感受清凉的当地女孩子……岑重此番是大开眼界。

    从小岛回到市区，剩下的时间，四人在市区随意逛逛，用了晚餐，到jesselton point码头不远的那个叫suria sabah的集合点。

    一些人陆续汇到这儿等车，手里都是大包小包东西。夜游神提着一根东葛阿里，说是在“星期天市场”搞到，用这东西泡酒对身子大补。咚呼锵手里是一打“千里追风油”，说治风湿特灵。其他人手上，有的是“lee”，有的是“ck”，都是品牌类东西。车来后，岑重清点两车人数，发现不齐。

    因对所有人都约了时间，留了电话，岑重恼不守约的人。怎么说也是国外，发生意外就不好办了。小毛说，主席不能生气，要淡定。岑重叫司机将车往前缓行，在前面商场处，才将失散的这些人找齐。

    再点人数，还少一人。少的这人是笑面坨。

    然后接到一个陌生人电话，说笑面坨就扣在他那儿，赶紧拿钱去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