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午后
哈桑觑了一眼前方的尊主和阿木尔，小黑塔絮絮叨叨，还不停的试图把手搭在云李朵朵肩上，而云李朵朵在不停躲闪。
他们应该在交流上午的情况。
“你有把握让我们躲一下也可以，或者你跟我去彻底处理一下？”哈桑阴恻恻的笑着回答。
这种微笑有点渗得慌，贝文犹犹豫豫的回答：“啊，可以！”
最终哈桑只是叫走了阿木尔，把他和云李朵朵留在街边几组长椅旁。
“哈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残暴？”
“他没有处罚的权利，如果是报复，那手段也太极端。”
“或者说，你们一贯如此？”
贝文连续提出了三个问题。
云李朵朵一身黑衣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惬意的享受午后阳光，她像老人一样迎着阳光眯着眼。
贝文脑海中有关云李朵朵的印象非常清晰，也极其容易进行性格评价——套着少年皮囊的老年人，就如同现在的她，没有活力，话也不多。两次的拥抱体验，也符合她的性格特征，那就是：不像拥着一个柔软的女人，而是一个没有任何味道但有热度的物体。
见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贝文把想了很久的疑问提了出来：“塞巴斯蒂安总说是你的仆人，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打理？包括着装、吃饭、休息、刷牙洗脸和……洗澡？”
贝文此刻所有的内心活动，她都感知到了，包括他潜意识里的结论：这不是一个成熟的女人，而是一个老人养着的婴儿。
云李朵朵打算放松一会的愿望被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彻底清扫，他内心的想法更令她气愤。她直起腰身，掀起眼皮，转头看了一会贝文，打算解释一下。
“虽然我所有的生活都是哈桑打理，穿什么衣服，用什么东西，甚至我都没考虑过每顿饭吃什么，但是我没有丧失成人的自理能力。既然说到哈桑，我给你科普一下吧！你也感觉的出来哈桑有很重的话语权吧？依据我们组织的传统，他可是被层层选拔出来的，这么说吧，他在我们组织身居高位。”
云李朵朵说的铿锵有力，表情严肃认真，看着贝文的眼神无比坚定。
贝文觉得她在用语言的重量去和事实进行较量，但关于“自理能力”的自证太过苍白。
“怎么？你不信？不信哪一部分？”被挑衅的云李朵朵尽管语气和缓，瞪圆的眼睛昭示她已进入辩论状态。
“你能生活自理？”反方辩友贝文严肃不容反驳的提出疑问。
正方云李朵朵长呼一口气，稳定情绪后开始质辩：“我快四十岁了，哈桑来到我身边只有十年，曾经独自的生活不提，现在我会做饭，会开车，工作也是独立完成。哪儿不能自理？”
面对眼睛越鼓越大的云李朵朵，贝文又觉得这是一个内心幼稚单纯的孩子，他心平气和的说：“塞巴斯蒂安给你洗澡，给你理发，给你洗衣做饭，你俩在家穿的都一样，说明你只是一个幼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云李朵朵对于他 “幼儿”的结论再次恼火，想解释这就是仆人工作的一部分，嘴巴还没彻底张开，贝文突然皱着眉问：“不会他还帮你解决生理需求吧？”
云李朵朵维持半张开嘴的状态，被气在那里。
由于太过恼怒，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空白过后，除了胸中憋着一口气，她已丧失语言功能，无心和这个污浊的男人斗嘴。
云李朵朵无力的再次瘫软在长椅上，闭紧了嘴巴。
贝文故作震惊的问：“还真被我说中了？”
云李朵朵眯眼晒太阳。
“好吧，没有。云李爷，是个男人看到你的脸都会蠢蠢欲动，但接触你之后，可能都会望而却步，是那种和长辈相处的躲避，你，嗯~，我总觉得你没有味道，我是指那种魅力。”
云李朵朵眼皮颤颤巍巍的掀开一半，还没开口，贝文盯着她的眼睛接着说：“和你的年龄无关，很多五六十的女人依然性感迷人，艳光四射。”
云李朵朵缓缓眯上眼睛。
贝文在长凳上挪了一下位置，更加靠近云李朵朵，“塞巴斯蒂安他们没有那么快回来，你就当打发时间闲聊，好吗？你为什么会有现在的心境？你的眼睛很美，腿也漂亮，平时运动吗？”
一阵微风吹过，花坛中簇簇紫色的小花摇曳。
云李朵朵半眯的眉眼被眼前的娇嫩吸引注意力，眼睛徐徐睁大，伸出修长细嫩的手指从花朵上轻抚过去。
那坛嫩绿叶茎支撑着的紫色花朵们，还有那只嫩白的纤纤玉手，阳光直射下，它们一起发着光。贝文静静欣赏着，思绪彻底放空，只沉浸在这片暖阳中。
云李朵朵缓慢的收回手，视线没有挪动，轻声说：“我所在的组织你可能了解的不多，我被无数位前任洗过脑，他们的成功经验和能力传给我时，他们老年人的习性也传给了我。几年前我倒是激动了一次，还犯了些错误，从此特意修炼自己情绪不能起伏。再者，我为什么要有魅力？”
刚开始讲述，她语气轻柔，听者以为要开启一段推心置腹的追忆，贝文听众的姿态还没摆好，就被讲述者斜眼的一句质问拉回现状。
温柔的风呢？娇艳的花呢？
贝文内心世界百转千回，但他始终没有思考“无数前任洗脑” 这个惊悚疑点，云李朵朵闪烁着眼睫腹诽了一通这个只有出类拔萃皮囊的青年。
她开始解释最初的话题：“哈桑一路保护我，照顾我，无微不至。我们形影不离近十年，可能我已经感受不到他哪做的残暴或不善良，但哈桑是一个经历非常丰富的老人，他说过，长歪的枝丫影响整棵树的美观以及它的未来，只有截掉，这棵树才会更高大，更高耸入云。所以，他认为这些社会毒瘤不能留着，我是赞同的。”
贝文没有说话，他保持刚才认真倾听的姿势，感谢云李爷能够回答之前的疑问，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说出了观点：“塞巴斯蒂安没有权利评判这些人是否是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