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是谁

    还好，在王秋水不懈的努力下，他们总算安然无恙地重返了大楼的怀抱。

    然而，此刻已无暇再攀高楼，于是李文定亲自下至一楼，亲自拉开大门，迎接她的归来。

    王秋水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并非熟悉的八楼景象，而是身处一楼，不远处那长舌妇的遗骸依旧静静地躺着。同时，她感到呼吸略显窒碍，伸手一抹，才发现脸上多了一副口罩。

    见状，他连忙阻止，“别摘，这能帮你隔绝那股刺鼻的恶臭。”

    王秋水微微颔首，未再轻举妄动，目光转向他，疑惑问道：“为何我会在一楼？”

    口罩之下，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时间紧迫，只好先在此稍作休憩。”

    王秋水追问道：“是遇到了难缠的丧尸吗？”

    他轻轻一点头，“没错，那只利爪丧尸的确晋升二级，速度更是快得惊人，死死纠缠不放。但幸运的是，最终我们还是解决了它。”

    严格说来，解决者并非他本人，而是那件“黑暗之裙”。

    在生死攸关之际，他忆起“黑暗之裙”有百分之二十的概率反射敌袭。于是，他指挥着王秋水的身体静止不动，任由那利爪丧尸一次次划过咽喉。

    这无疑是一场赌博，赌的是在“黑暗之裙”彻底损坏前能成功反射一次攻击。只需一次成功，足矣。

    当然，此番举动风险极大，一旦“黑暗之裙”失效，下一击必会穿透王秋水的咽喉。那时，即便察觉也无力回天。

    幸而，他赌赢了，攻击被成功反射。

    因此，利爪丧尸并非命丧王秋水之手，而是被自己反射的攻击割断了头颅。毕竟，它的身躯并非铜墙铁壁，咽喉被割的结果与树木无异。

    此刻，他恍然大悟。先前未能重创利爪丧尸，即便是击中亦未触发致命一击，皆因致命效果仅对低等级目标有效。

    利爪丧尸晋升二级，与王秋水同级，故此效果不再奏效。

    而反射则不受等级限制，任何攻击皆可反弹。当然，若对手为高级丧尸，即便反弹成功，“黑暗之裙”与王秋水恐怕也难以承受，早已命丧黄泉。

    言及于此，他再次望向王秋水，歉意满满，“此次我必须向你致歉，未经你同意便以你的生命为赌注，涉险犯难。且我的准备亦不够周全，若有备足体力药剂，或许不至于如此狼狈。”

    闻言，王秋水沉默片刻，忽而问起：“上次扫描时，整个小区满是丧尸，不见生人踪迹，那些活人究竟去了何方？”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疑问，他虽感意外，仍尽力作答，“或许活人们早已逃离，抑或他们悉数化作了丧尸，正如公寓楼内众人宛若饮了雨水般无助。”

    王秋水仰面望向天花板，轻声道：“或许他们已成丧尸腹中餐，毕竟那二级丧尸之力，破门噬人易如反掌。但无论结局是沦为食物，还是化为同类，终归难逃一劫。相比之下，我仍能站立于此，已是万幸。故而，即便某日我因抗争丧尸而陨落，亦不会怨你分毫，无你，我何以存至今朝。”

    片刻沉吟后，他语气坚决：“无论如何，我誓保你周全。”

    王秋水报以微笑，“我信你，况且我此刻安好，勿需自责。”

    他点头，随即扶起王秋水，“我们先回楼上，这口罩效时仅十，刻不容缓。”

    “那就赶紧吧，那气味实在不愿再嗅。”王秋水催促道。

    拾阶而上，他言：“无需久待，一旦找到榨汁机并加以改造，处理那些……将不再是难题。”

    王秋水忽问：“小区内岂非遍布……还有二级丧尸一具，是否会引来更多丧尸，乃至传承其能？”

    他摇头，“未知，但时间紧迫，即便再生二级丧尸，有‘暗夜之裙’护体，除要害外，任其肆虐，让其领教何谓‘反噬拳’。”王秋水闻言笑言：“此法似更胜‘反噬拳’，后者损敌七分，自伤三分；此则伤敌未果，反受其力，攻愈多，伤愈重。”

    他笑答：“届时，那丧尸将成为首个自我毁灭的存在。”

    王秋水笑道：“此死法确显憋屈。话说，那利爪丧尸应是首例，不知其临终有何反应？”

    他忆起往事，“利爪丧尸正疯狂挥爪，颈部忽现一道裂痕。其爪锋利无比，恐其自身未觉颈断，故动作未停。知其已逝，我便离去，彼似欲追，却一步踉跄，头颅悬空二秒方坠，真乃身首异处。”

    王秋水依偎近他，“听你描述，不寒而栗。惜其仅为二级，否则得其能多好。若有如此利爪，斩丧尸如切瓜切菜。”

    他努力支撑着王秋水，“二级已是万幸，若遇更高级丧尸，速度与爪皆更胜一筹，我们绝非对手。但若你愿，下次可考虑升级指甲。”

    王秋水却摇头，“细思之下，还是算了。威力虽大，只怕弄脏指甲，沾染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