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丧尸和人

    当王秋水恢复了元气，她再度踏上征程。这一次，目标明确，是为了收获胜利的果实，心情也随之轻松不少。

    即便工厂内还潜伏着其他普通的丧尸，她也无惧它们会对红衣丧尸构成威胁。毕竟，红衣丧尸那钢铁般坚硬的皮肤，非有锋利至极的獠牙方能穿透，更别提将其吞噬殆尽了。

    她穿梭至工厂三楼，却发现红衣丧尸已不在原地。心下一紧，生怕红衣丧尸已逃之夭夭，留下“莫欺少年穷”的讽刺回响，她自知难以承受。

    然而，定睛细察之下，地面上一条由黑液绘成的轨迹赫然在目，那未干的痕迹分明是红衣丧尸所留。

    循着这黑色液体的指引，王秋水惊讶地发现其竟指向了老板办公室的方向。而那办公室的玻璃窗已被击碎，碎片散落一地，闪烁着冷冽的光。

    她挥舞着沉重的大地之锤步入室内，心中好奇红衣丧尸此行目的何在——是守护，还是在最后时刻给予屋内之人致命一击？

    接近办公室时，一阵男子的哀嚎划破寂静：“别过来！啊！”随之而来的是慌乱的脚步声。

    这声音，李文定再熟悉不过，正是工厂老板的嗓音。

    老板蜷缩于办公室一隅，与其说是苟且偷生，不如说是被红衣丧尸困于此地。而老板娘则惨遭丧尸分食，仅余半截身躯，其痛苦程度不言而喻。红衣丧尸化身为丧尸后，念及姐姐之仇，欲将老板活活饿死以报血海深仇。在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后，更萌生了先发制人的念头。

    王秋水轻轻摇头，踏入室内。

    办公室一角，一名男子蹲坐于地，背倚墙壁，竭力向后挤，似要与墙融为一体。手中紧握的文件夹，成了他唯一的武器，胡乱拍打。

    在他面前，红衣丧尸缓慢挪动，步步紧逼，尖锐的指甲在空中闪烁寒光。

    文件夹每触碰一次那锋利的指甲，便多一道裂痕，几近粉碎。

    老板闻声抬头，望见的却是一双熟悉的红眸，哭喊愈发凄厉：“救命啊！”

    红衣丧尸似也察觉到王秋水的到来，攻势愈发猛烈，口中喷涌的黑液亦更加汹涌。

    王秋水摇摇头，不容片刻迟疑，一锤重击在红衣丧尸的头顶。

    红衣丧尸怨恨地瞥了王秋水一眼，手臂僵直前伸，那姿态，与已故老板娘的遗体惊人相似。

    王秋水轻叹，锤影连环落下，每一击都似在宣泄无尽的愤懑。

    末日之下，人性扭曲，丧尸横行，又有多少人，比丧尸更为不堪？

    老板目睹这一幕，吓得噤若寒蝉，生怕引起王秋水注意，招致锤下之灾。

    直至系统传来击杀确认，王秋水方才收手。遗憾的是，红衣丧尸仅为一级，无法抽取能力，经验也仅有区区十点。

    此刻，红衣丧尸的头部已成肉泥。王秋水瞥了它最后一眼，又望了望老板，转身离去。

    她无意为老板娘复仇，更不愿玷污她的大地之锤。在这末世，老板的命运早已注定，或许刚逃离工厂便会被丧尸吞噬。

    随后，她开始寻找那台净水器。尽管询问老板更为直接，但她不愿暴露身份。

    若让人知晓，丧尸中竟有能言者，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她不愿他人从王秋水的声音中辨认出她的真实身份，那精心设置的伪装岂不白费？

    她逐层搜寻，除老板外，工厂内确已无其他生者，丧尸亦荡然无存。

    正当她抵达一楼，一股窥视之感油然而生。抬首远望，只见高铁路线隐于黑液覆盖的玻璃之后，模糊不清。但那双赤红的瞳孔，正与她四目相对，旋即消失无踪。

    仅此一瞥，王秋水的手便不由自主地颤抖，李文定的本体亦是如此。

    她迅速寻隐蔽之处藏身，如同红衣丧尸般遁入暗处。

    李文定的本体则飞奔向工厂，途中身体颤抖不止。

    他确信，那必是二级以上，甚至更高级别的丧尸。唯有如此强大的存在，才能令王秋水这样的初级丧尸感到恐惧。

    这是等级压制的体现，正如普通丧尸面对王秋水时的恐惧。因此，王秋水自然也会畏惧更高级的同类。

    更何况他这般的凡人，此刻双手颤抖如帕金森患者，难以自制。

    他艰难翻越工厂大门，直奔王秋水所在。抵达后，立即解除了她的变身状态。

    虽料定高铁上的丧尸不会轻易现身，但谨慎为上。提前解除变身，也能节省体力，以备不时之需。

    王秋水缓缓苏醒，见他颤抖的手，脸颊泛红，啐道：“登徒子。”

    他连忙辩解，心中满是冤屈：“我可没有。”

    王秋水见他不认账，指着他颤抖的手：“你没做，那为何手在抖？之前不就这样吗？”

    言毕，她的脸更红了。

    这时，她发现自己也在颤抖，只是幅度较小。“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用力过猛了？”她疑惑问道。

    他便将刚才的经历一五一十告知。

    王秋水脸上交织着惊异与后怕：“仅一眼就如此，若它真下来怎么办？”

    他摇头：“到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