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各取所需
雨尘也很意外,没想到只是随口一说,对方真的借坡下驴马上离去。
此刻心里又有些后悔,刚才应该趁机发动攻势才对,正好消灭妖门的有生力量。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好转身推开铁屋入内。
果然不出所料,正是造型古朴的灭魂剑。
剑身明亮如一泓秋水,剑腭处有个黑色篆体“灭”字,除此并无特别之处。
于是当着其他仙门修士的面,收入储物环中,以示无私藏之举。
然后朝着清竹两人发问。
“那灵宝是什么物件?真的已经被毁了。”
清竹闻言略微躬身,低声回道。
“灵宝不知是何物,雨清师兄未展示给我二人观看,刚收起,就被啸天虎堵在门口……”
接着把预先想好的说词,重新复述一遍。
“谁知那啸天虎勇猛暴虐,故意用胸口接住雨清师兄一剑。
“然后紧抱师兄立刻自爆,想要和我们三人同归于尽。
“惊天爆炸过后,我俩昏死过去。等醒来时,现场已经没有任何物品残留。
“雨尘师兄如若不信,可亲自去查看一番。”
还指着自己身上褴褛的衣裳,面露惊惶神情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以佐证所言不虚,诉说的声情并茂,演技堪称一流。
雨尘从头至尾仔细倾听,想从中寻找破绽。
但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合情合理,又不能撕破脸皮强行搜身。
只好先暂时搁置,不再纠结此事,等出去后再听凭掌门定夺。
妖门三人已经重新回到金光大道上。
龙天奇神情严肃面露隐忧,握着龙枪的手掌指节攥紧,时有青筋显现。
出神的看着前方幽暗,感觉像是未知恐怖深渊。
只要行将就错一步,便会被毫不留情的吞噬。
这样过了半天,其中一人终于忍受不了沉默压抑,出声询问。
“龙大哥,虎兄和青狐兄到现在都未出现,恐怕……”
说到此处,突然被另外一人打断。
“住口,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言乱语妄加猜测。
”这样除了扰乱军心,没有任何用处,一切听凭龙大哥决断。
“论情况,我比你更着急,但也不能自乱阵脚,越是到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龙天奇轻叹,收回目光,神情恢复平静,语气也变得坚定。
“苍鸿,谢谢你的提醒。有苍云跟在阿虎身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现在多想无益,眼前局势扑朔迷离。我总感觉有人在暗处刻意针对我们。
“虽然没有证据,但心里始终有此想法挥之不去。
“你们可以畅所欲言,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们要抱成一团,才能度过眼前难关。
“阿豹,把刚才没说完的话接着说下去。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不管如何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得到允许,阿豹再次说道。
“龙大哥,苍兄,我怀疑其他同伴已遭不测,理由有两点。
“一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都未曾再出现,非常不符合常理。
“二是,你们刚才注意到仙门后加入的那两人吗?
“他们面有伤痕衣衫褴褛,明显经过一场大战。
“魔门中人踪迹全无,那与他们对战的,必是我们的人无疑。
“而他们能出现在此,我们的人必然落败,甚至死亡。你们认同我的推测吗?”
龙天奇点头应道。
“很有道理,继续说下去。”
阿豹得到认可,接着往下叙说。
“我知苍兄不愿接受这个结果,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不想述之于口。
“所以我们不能再分开行事,一定要共同进退,方有一线生机。
不然只会让别人各个击破。”
秦伟隐藏在暗处,听得微微皱眉。
这个阿豹和苍鸿都不简单,估计是龙天奇的左膀右臂嫡系班底。
他本想动用业火,将三人焚灭以绝后患,但此时却改变了想法。
有此二人辅助,龙天奇很有希望竞争大族长之位。
此次他空手而回,必受责罚失宠。
一旦龙威飞升天界,妖族会立刻陷入夺权之争。
内忧外患之下,妖门必然停止扩张转而自保。
如此上界便会有数年的和平,而灵虚门缺的就是时间。
所以这三人暂时还有大用,现在杀不得。
甚至在必要时,还需助他们一臂之力。
两人听完阿豹的话,短暂沉默思索后,苍鸿抬头说道。
“以我们如今实力,很难再与其他两门争锋。
“但兄弟血仇不报心里难安,不如隐藏于暗处,看谁落单就斩杀其人。
“能夺得灵宝更好,再不济也能以血还血,出口胸中恶气。你们以为如何?
”可惜无法知晓幕后黑手,不然拼命也要将他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龙天奇此刻脑中掠过血色身影,论头脑实力此人最有可能。
虽然有所怀疑,但苦于无凭无据。
且这血魔将高深莫测来去无踪,如果真的和他对上,胜负犹未可知。
只能强行压下这份憋屈,同意苍鸿的提议,随机挑选了一条岔路潜行而去。
空无一人的金光大道上,秦伟慢慢显出身影。
盯着三人消失的背影,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此次三门寻府探宝之行,已初步达到目的。
妖门被坑害的只剩三人,且未有收获,仙门剩六人得两灵宝。
魔门情况暂时不明,但应该不会有伤亡,大概率是被困在某处。
六绝魔君遗宝还有三件,为了平衡考虑,不能再让仙门获取。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其中尺度拿捏更要慎重。
他静静立在原地,反复思量权衡,最终身形晃动,消失在原地。
宽阔的洞府内,再次寂静无声。
而在其中一条岔路内,却有不同于别处的风景。
内有河流蜿蜒流淌,一座木桥贯穿内外。
对岸有间草庐,正中央地面上刻有硕大棋盘,东南西北四方各有蒲团。
屠金,黑木,屠烈每人占据一方,其余人都在草庐外焦急守候。
盘坐蒲团上的三人,闭目皱眉面露挣扎之色。
但始终不发一言,似乎沉浸在棋局之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