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试探
“二皇子已无大碍。”李太医把脉后，院内跪着的太医闻言，齐齐松了一口气。
遣散众人后，林若海第一句就埋怨：“怎么下那么重的手？”
林乾也无奈，事出紧急，他只能如此了。
“输入内力，不是能稍微镇痛吗？”见暗卫从梁上跳下，林若海不解。
听到消息他赶紧就来了，也不过是跟太医前后脚到。
见林乾紧紧抱着林聿不让其发作，也没有输送内力，心生疑惑，但也没问。
如今见李辛夷下来，便如此询问道。
“回老爷，刚发作我二人就开始给少爷运功，只是小少爷醒后，命令我们不要管他，太医来后，为避免让人看见，少爷直接将我们赶上去了。”
李辛夷都带着哭腔，小少爷疼成那样都不要他的帮助。
林若海也没纠正他的称呼。
闻言，林若海蹙眉：“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待二人走后，林若海生气：“胡闹！”
“他胡闹，你也跟着他胡闹？！”
林乾掖了掖被子，两手一摊，直接摆烂：“他拿定的主意，我什么时候能劝住？”
“要不父亲，你等他醒来，试着劝劝？”
林若海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
暗处，李辛夷红着眼眶，絮絮叨叨：“我就说不要来，第一天就犯病，这以后可怎么办？明天直接回别院！”
闻言，展和疑惑：“小少爷这病，之前犯过吗？”
李辛夷抽抽鼻子，回他：“很早了，九年前吧。”
这也难怪，展和来这不过六年，这是他第一次见林聿犯病。
“你见过？”声音好似有些哽咽，又好似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李辛夷一颗心都在林聿那边，根本注意不到。
“嗯，那是我刚成为少爷的贴身护卫不久，少爷就犯病了，和现在一样，当时病急乱投医，像江湖人一样输入内力，没想到顺着经脉引入心脏，少爷竟渐渐不叫疼了，这才发现内力对少爷好像有用。”
李辛夷补充道：“还是闫师父发现的。”
“所以才让他跟着炼体？”略一联想，展和也明白了。
李辛夷点头：“为了能让身体承受住输入内力的压迫，闫师父就让少爷强身健体，一开始还担心少爷适应不了，索性一切都好。”
展和声音很轻：“虽早有耳闻，但从来不曾见过，一直以为只是玩笑。”
“你怎么能这样说！”李辛夷谴责。
“我是说，希望真的只是以讹传讹。”展和解释道。
李辛夷知道他什么意思，蔫了吧唧的垂下脑袋，喃喃：“我也希望……”
“只是……”展和开始套话：“我是听闻先天性心疾者，最忌强烈运动，但少爷和我们的训练强度是一样的，所以我才会一直以为这只是讹传。”
听到展和的解释，李辛夷想了想，猜测道：“也许是因为那块玉。”
“你是说？”
“就是刚刚敷雪莲时，少爷脖子上戴着的那块。”他们二人当时躲在梁上，衣襟扯开的时候，玉闪了一下，很快被林乾转了个圈，绕到了脖子后面。
虽然就那一瞬间，展和还是看到那是一块几近透明的蓝田玉。
不过当时他的重点，全在林聿抓出的血痕上了。
如今想起，那种玻璃状的玉饰，也只能是蓝田玉了。
“蓝田玉。”展和沉声道。
“哎？好像是叫这个名吧，我也不记得了。”李辛夷细细思索道：
“那次小少爷犯病，老爷他们也没管小少爷，转头就走。回来便带着这块玉。”
“自那之后，少爷便再也没疼过了。”李辛夷感慨，都带着面具，也就没看到轩辕衡沉下的表情。
李辛夷还在一个劲儿地说：“听说那蓝田玉还是坤国特产，老爷也是疼小少爷，听说就连坤国王都邺城，都不过三块！老爷偏偏就能为少爷寻来一块。”
“是啊，就因为块玉，铁骑横扫，坤国被灭。”轩辕衡面无表情开口。
“怪不得回来的时候还穿的铠甲呢！”李辛夷身为秦国人，又从小伺候林聿，听到此，言语间是满满的自豪。
“是啊。”
展和不再言语了，李辛夷早已见怪不怪，一个劲儿说着话，满是对林若海的崇拜之情。
恰好林若海出来，二人闪身至跟前。
林若海赞许的点点头，对李辛夷说：“这样很好，你的主子，只有聿儿一个，明白吗？”
李辛夷抬头，只是问：“老爷也？”
“是的。”林若海点头。
“像今日这样……”
林若海顿了一下：“也听他的。”
“是。”李辛夷应下。
李辛夷是林若海救回来的，在其授意下，一直在别院守护林聿，护卫选拔那次，也只是提到明面罢了。
李辛夷刚巧抬头，就看到林若海颇有深意的看了展和一眼。
送林若海离开，李辛夷用胳膊肘碰碰展和：“你别多想。”
展和摇摇头：“不会，我也只是少爷的伴读。”
“哎？哎！”李辛夷挠挠头，话也没错，只是他怎么老感觉怪怪的？
【翊坤宫】
贤贵妃问道：“心疾还未痊愈？”
“是的。”江太医俯首：“看脉象，最多还有六年。”
贤贵妃颔首，内心不解：既如此，为何要回来？总不至于，是想在最后几年，陪他玩玩吧？
“六朵雪莲，全是外敷？”挑眉问道。
“是。皇上还命太医院将雪莲都送去东宫，以备不时之需。”
“是吗？”贤贵妃冷笑，看吧，且有的闹呢……
【咸福宫】内，淑妃一脸狰狞：“他倒是矜贵！”
雪莲珍贵，就算用作药引，都要再三斟酌，上次赫儿感染疫病，恐时日无多，她为了求一株雪莲，跪在养心殿外三天，皇上都没有同意。
幸赫儿命大，才不至于让她们母子分离。
淑妃看向太医：“赵太医，果真活不过十六？”
赵太医垂手：“回娘娘，整个太医院轮流把脉，就连李太医也如此说。”
李太医是整个太医院的翘首，他都这么说，淑妃自然信的。
“药石无医？”淑妃问。
“是的。”
“若皇上肯为他遍访名医呢？”皇上为二皇子遍寻名医，这不是秘密。
“娘娘有所不知，天生心疾，无治。”赵太医摇头，耐心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