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狗咬狗
曾四爷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老六是不是遭了这小子的毒手？不会吧？有这可能吗？这小子手无缚鸡之力，老六的身手，他是知道的，难道竟会遭这小子的暗算？
“四爷不相信，可以问问隔壁老王啊，或者其他人也行，您问谁都是可以的。”
赵青寒十分贴心地提了建议。
曾四爷恢复了面无表情：“那你和我一起去？”
赵青寒怀里揣有刺刀，身上挂着电棍，再不济还有季老道这个挡箭牌，丝毫不惧：“当然，四爷，请！”
两人一前一后便往后山而去。
曾四爷首先找到的是隔壁老王，老王一脸的“不关我的事”。
实际上，他已经背地里和巫师合计过了，有鉴于赵青寒烧不死，而且已经傍上了仙家的“大腿”，而曾四爷不过是一个俗世之人，孰重孰轻，一目了然啊。
他自然是站在赵青寒这一边：
“老六是跟我提过这么一嘴，说要把您女婿送去祭天，至于是为什么，我就不大清楚了。”
老王语焉不详：“后来，您的女婿就成了季老道的弟子，至于老六这家伙，嘿，我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老王是问啥啥不清楚，推得一干二净。
曾四爷又把他的奴隶们全部集中起来问话，这些人说的也一样，十六确实是被祭天了，那没死也是事实，至于老六，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赵青寒在一旁笑眯眯地陪着，气氛十分和谐。
只有曾四爷气得直打哆嗦：
“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大一个人凭空消失，难道就没人看见吗？”
一众奴隶们全都噤若寒蝉，唯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打破了和谐：“我看见了。”
曾四爷大喜，连忙喝道：“谁？谁在说话？出来！”
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线，而线的终点是一个瘦不伶仃的矮个子，他犹犹豫豫地走到了曾四爷的面前。
赵青寒眉头紧皱，心思急转：失策，居然忘了还有这条毒蛇，怎么办？
曾四爷眯起了眼睛，他没认出来：“你是谁？”
“回四爷的话，我是十七，是和十六一起被四爷买来的。”
“是你！”曾四爷想起了阿牛，语含威胁道：“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说谎，不然的话……”
“小的不敢撒谎，句句属实。”阿牛连忙赌咒发誓。
“那你看见了什么？”
阿牛面露惊恐地看着赵青寒，身子不知不觉就往曾四爷靠去：“我…我不敢说。”
曾四爷一点都没惯着他，直接一把就掐住了阿牛的脖子：“不说？我现在就弄死你。”
“唔唔----”阿牛憋得面红耳赤：“我说、我说。”
曾四爷松开了阿牛。
“我看见他把六爷杀了。”阿牛一手指向赵青寒，语出惊人。
现场气氛顿时就凝固了，曾四爷冷冷地看向赵青寒：“十六，你怎么说？”
这时，赵青寒已经打定了主意，把手一摊：“四爷想要我说什么？您难道不知道吗？”
“这个家伙一直嫉妒我当上了四爷的女婿，当初老六在的时候，他就恬不知耻地爬上了老六的床，一直撺掇着老六找我麻烦呢，他的话能信？”
“我没有！你胡说八道！一直都是你找我麻烦。”阿牛一脸的愤恨，如果他手上有刀的话，那是肯定已经捅过去了。
“四爷不信，不妨问问其他人，谁不知道他爬上了老六的床？说不定他也有份贪墨四爷的灵砂呢。”
赵青寒突然扯到贪墨灵砂，阿牛面露惊恐，开始疯狂攀咬：
“你冤枉我！我没有！四爷，你别相信他！那天晚上我就躲在石头后面，我都看见了。”
阿牛对着赵青寒龇牙咧嘴：
“就是你，还有你曾十四，你们两个把六爷和九爷都杀了，还把他们的尸体推下了悬崖。”
曾四爷心中一跳，这时他才发现还少了一人，面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我说十七，你的嫉妒心未免也太强了，四爷想要谁做女婿是四爷自己的事，你非要做，那也得看四爷乐不乐意，犯不着把脏水都泼我头上。”
赵青寒面不改色，又道：“四爷，这小子想做您的女婿都想疯了，要不？我让贤得了，您看，怎么样？”
曾四爷不答，回头喝道：“谁是十四？出来。”
曾十四应声而出。
曾四爷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陌生面孔：
个子虽高但面黄肌瘦、身形单薄，长得像一根竹竿似的，说这家伙杀死了身强力壮的老六和曾九，他是不相信的。
曾四爷对自己手下的奴隶们印象不多：
老六是他的心腹，负责替他管理矿洞和奴隶；
曾九又是老六的心腹，而曾十一、曾十二、曾十三则是替补对象；
至于其他的奴隶，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是十四？你有没有话要说？”
曾十四一脸的漠然，仿佛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
“回四爷的话，小的一直在矿场干活，什么都不知道。”
“是你杀的老六？”
“回四爷的话，小的杀不动。”
曾十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让曾四爷感觉无处下手，于是又点名了曾十一、曾十二和曾十三。
曾十一和曾十三率先表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曾十二就是被赵青寒顶替了位置的那个家伙，浅眉细眼，脸色蜡黄，自从赵青寒来了之后，他就被踢出凿石头的队伍，一直干凿山的苦活。
按理说，如果他要打击报复的话，现在就是最佳的时机了，但他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回四爷的话，谁杀的六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曾九贪了不少灵砂。”
赵青寒也震惊了：这特喵的是个人才啊！
曾四爷更是意外：“你怎么知道？”
“小的曾经和曾九住同一间屋子，有天晚上，他半夜起来藏灵砂，被我发现了。”
“你有什么证据？”
“我还记得他藏灵砂的位置。”
曾四爷把其他奴隶都驱散了，只带着阿牛、曾十一，还有赵青寒去查现场，果然在曾九睡的木板下面挖出了一袋灵砂。
曾四爷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不多不少，差不多一个月的量吧，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硕鼠，死得好！
天助我也！赵青寒还不知道曾九也贪了，这时赶紧再添一把火：
“四爷，您还不知道吧，这个十七也是住在这间屋子，他们三个就是一伙的，专门挖四爷的墙角呢；四爷要是不信，不如再去老六的屋子查查看，没准还能有新发现。”
事态急转直下，只凭着一腔热血就想要打击报复赵青寒的阿牛惊慌失措、完全无法应对，只会惊恐大叫：
“不是、不是，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此时才说不知道，未免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