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谁输谁磕头
等沈听澜教训完刺头表弟后，赵青寒才掏出他珍藏“许久”的翡翠原石，特别有礼貌道：“大鹏，麻烦你请一位师傅帮忙切割这块原石。”
赵大鹏斜了一眼赵青寒手中那块巴掌大小、灰扑扑的石头，满脸不屑：“啥玩意？一块破石头有什么可切的…哎呦！”
赵大鹏话没说完就挨了沈听澜一个暴栗：“好好说话。”
“哦---”赵大鹏撇嘴，口服心不服。
赵青寒笑得很开心：“这是我新收的一块翡翠原石。”
“翡翠？我看看。”
赵大鹏一把抢过石头，结果才看两眼便喜气洋洋地宣布：“哈哈哈，这是普通石头，你被骗了！”
赵青寒笑而不语：我被骗了？我在山里苦哈哈挖石头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撩女呢？
如果赵大鹏说这块石头开出来的翡翠必然种水不好、质地差，又或者成色不行，赵青寒还不敢说他一定说得不对，毕竟在没有开膛破肚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但赵大鹏说这不是翡翠，那就足可见他真的是外行。
沈听澜没好气地翻了一下白眼：“学长是专业的，你不懂就别瞎bb。”
“我怎么不懂？！”赵大鹏跳脚：“我也是专业的，至少比他专业。我在厂里实习那么久，什么石头没见过？我敢断言，这绝对不是翡翠。”
赵大鹏强调完自己的“专业性”之后又用一种怜悯的语气对赵青寒道：“听我一句劝，翡翠的水是很深的，不想淹死的话还是趁早上岸的好。”
赵青寒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小白脸，心道：有些人啊，总喜欢给脸不要脸，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气喽。
“是吗？既然你说这不是翡翠，那你敢和我赌吗？”
“赌？赌什么？”赵大鹏奇道。
“就赌这块石头是不是翡翠。”
“哈哈哈，那你输定了。”赵大鹏放声大笑。
“如果是你输了呢？”赵青寒慢条斯理道。
“我输？我怎么可能输？我不可能输！”赵大鹏高高地仰起头，狂妄得狐狸眼睛都快翻到头顶上。
“嗬！你输不起就算了。”赵青寒立刻露出一种“原来你输不起啊”的笑容。
狂妄自大的赵大鹏根本经不起这种刺激，当即口不择言：“谁说我输不起！赌就赌，如果我输了，我给你磕一个响头。”
“好啊。”赵青寒满意地笑了。
“慢着，那要是你输了呢？”赵大鹏还算没傻到家。
“自然也给你磕头。”
“哈哈，那你磕定头啦，欧耶！”赵大鹏兴奋得在原地蹦迪，好像他马上就能把这个觊觎自己表姐的男人按在地上使劲摩擦。
一直在旁观的沈听澜嘴角抽搐：“大鹏，你是三岁小孩啊？瞎胡闹个啥？”
“是他要赌的，又不是我，怎么说是我胡闹？！”赵大鹏不开心地嘟起了嘴巴：“姐---你偏心眼！”
对于偏心眼的投诉，沈听澜完全不予理会，反而对赵青寒担心道：“学长，你行吗……”
“我肯定行。”赵青寒斩钉截铁地回答。
心爱的表姐就在眼前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赵大鹏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狗贼！敢勾引我的女人？
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等石头切开后，他就要把这个该死的、敢调戏他女人的、无耻的家伙踩在地上尽情地碾压啊------
赵大鹏不管不顾地强行挤入沈听澜和赵青寒的中间，切断两人的“含情脉脉”，又大声嚷嚷道：“那还等什么？切，现在就切，马上切。”
“大鹏！”沈听澜被他挤得后退两步，顿时杀气腾腾，要不是顾及在赵青寒面前的形象，她现在就要这个小崽子跪在地上唱征服。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赵大鹏早已倒地身亡。
可惜不能，所以赵大鹏还是活蹦乱跳的，他假装看不见沈听澜眼中的愤怒，转头朝角落里正在调试机器的一个灰扑扑的干瘦老头吼道：
“马师傅、马师傅，你快过来，我要切石头。”
听到赵大鹏对干瘦老头大呼小叫，洪学青暗暗皱眉头：
马师傅在沈家的石器工厂干了大半辈子，属于资历老能力强的老人，往日里连自己和老板都对他礼遇有加，这小崽子居然对他呼呼喝喝？
一直留意着来人的马师傅深深吸了口气、强行把怒气咽下去后方走过来，先是向沈听澜等人问好，然后才接过赵大鹏手中的石头。
老练的他一眼就看出这块石头属于黑乌沙皮壳，是一种比较少见的翡翠原石，最近这一年他们工厂都没有进过这种料子，难怪赵大鹏不认识。
这种类型的原石大都出自格应角，主打的就是要么一刀切废，要么一刀暴涨，结果如何全靠运气。
但这块石头有蟒带，以他的经验来看，切涨的几率是超过切废的。
不过，就算切废，切废的翡翠、不值钱的翡翠也是翡翠。
马师傅平日里就十分不爽这个赵大鹏对他呼呼喝喝，现在当然是站在赵青寒那一边，心想：正好借此机会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关系党，看他以后还好意思鼻孔看人不？
马师傅一声不吭地把石头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最终在石头上画定了一道线。
大家不要小看切割师傅画的这一道线。
翡翠原石的切割并不是把石头直接一劈两半那么简单，相反它非常考验技术和经验，需要通盘考量石头的大小、形状、透明度，以及纹理和色带来确定切割的位置。
一块翡翠原石可能原本是能够切涨的，但就因为随心所欲的一刀下去也许就切垮了，因此，说这道线能够决定一块石头的生死一点都不夸张。
通常情况下，如果原石身上有裂缝，那么就要从裂缝上下这第一刀。
但如果没有裂缝的话，就选择纹理最稳定的方向，以及沿着色带的方向切割，这样可以让翡翠的颜色更加饱和、质感更好。
一般的师傅在解料之前还会选择开窗，通过开窗确定石头内部玉质和裂纹走向，从而确定切片的位置。
但马师傅是十几年的老师傅，经验老道的他直接就定了一处下刀的位置。
一处，他认为最有可能挖掘出这块石头最大潜力的位置。
很快，这块石头便上了工厂的水切机，马师傅亲自操刀，几名徒弟以及赵青寒等人在一边旁观。
石头不大，没一会功夫就切割完成，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马师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