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话本子
恰逢七星大比的召开之年，皇帝唯一的公主又定了婚事，整个京城热闹得狠，满街都是人，周小咸蹦蹦跳跳的走着，感觉身后的令狐小镜好久没出声了……
她赶紧回头，生怕令狐小镜临阵跑了。
哪知道一回头就瞧见令狐小镜稳稳的站在身后，瞧见她回头，微微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周小咸嬉笑了一声。
令狐小镜收起笑容，淡淡道：“我瞧见你笑，心里觉得开心，便也笑了。”
他说道这里，脸上笑意更深：“你好像总是很快乐。”
周小咸摸了摸鼻子，赶紧又往前挪动，脸上笑嘻嘻的：“不用愁，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呢。”
嗨，不知道为什么，令狐丹昔那小子总是一副要骂人的样子，天天跟催交作业的老师似的。
令狐小镜微微笑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到了幽州王府，令狐小镜投了名刺求见，这次很幸运，幽州王出门看戏去了，但是霍子孟人在家。
这姑娘跟令狐小镜打过一架，人虽然眼高于顶，但是输给了令狐小镜，还是很佩服他的，很快就派人来请他们进去。
“你找我就为了这个？”霍子孟不大高兴的看了一眼令狐小镜。
令狐小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霍子孟板着个脸，比令狐丹昔还凶的转头又看着周小咸，看了看，并没有说话。
她缓缓转头看向令狐小镜，颇为不解的问：“她为什么穿男人衣服？”
周小咸：“……”
令狐丹昔解释道：“她是个孤女，穿男子的衣服出入方便一些。”
霍子孟点了点头，认真的问道：“她也是来给顾清河求情的？”
令狐小镜想了想，说道：“嗯，她是我的朋友，祖上同顾公子的母族是远亲。”
霍子孟更加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小咸，半晌，她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小丫头，你认得他，他认得你么？”
周小咸：“额……应该不认得的。”
霍子孟叹了口气，古怪的看着面前模样颇为可亲的小姑娘，咳了一声：“你喜欢《明月传奇》吗？”
周小咸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嗯……挺喜欢的。”
霍子孟又问：“你是怎么认识的顾清河？”
周小咸挠头，更懵逼的看了看令狐小镜。
令狐小镜解释道：“顾公子是当世豪杰，在下也很是佩服，我的这位朋友同我一样，仰慕他已久，又同顾公子有些渊源，这才斗胆前来，想要劝姑娘你放下成见……”
霍子孟认真的点了点头。
她缓缓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后又看了看周小咸：“你……今年多大了？”
周小咸诚实的道：“我今年……16岁半。”
霍子孟很惋惜的看着她，又看看令狐小镜。
令狐小镜：“？？？”
霍子孟的神情变得很温柔，她看着周小咸，认真问道：“你……这种情况多久了？”
周小咸：“哈？”
霍子孟站起身，理解的伸手拍了拍周小咸的肩膀，非常善解人意的说：“我懂你的心情。”
她生得有些英气的眉毛皱了皱，冷峻的面庞上竟然显出几分可爱来。
“唉，不瞒你说，我也喜欢《明月传奇》里的顾熙公子。”她缓缓道，“我知道，京城很多姑娘都觉得这位顾熙公子就是影射的顾清河。浊世佳公子，风度翩翩。”
周小咸：“……”
天地良心，她真没这个想法，《明月传奇》里那个人气颇高的路人甲姓顾，完全是因为顾这个姓取名字好听，不管叫什么都有股书卷气……
霍子孟完全没看傻了的周小咸和令狐小镜，自顾自的说道：“话本子里是一回事，真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说完还摇了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那些话本子里的男人，个个温柔体贴，忠贞不二，不过是一些小姑娘自欺欺人罢了。你大好的光影，不去读书习武，尽浪费在这些男色上，岂不闻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么。”
她看上去也不过跟周小咸差不多大的年纪，大也大不了多少，身量欣长匀称，脸上的表情总是很冷，但她面庞上却有些圆滚滚的，仔细瞧来，十分可爱。
她见周小咸不说话，握紧了小拳头：“真是可恶！都在宅子里呆了大半年了，一个话本子还能把小姑娘迷得七荤八素！”
“啊不是……她这个……”令狐小镜张了张口想解释。
霍子孟猛地抬手打断了他，认真道：“你不用说了，我岂有放过此等蓝颜祸水之礼！”
令狐小镜惊了：“所谓祸水之说本就荒谬，更何况渔阳郡主已经驾鹤西去，岂能因此耽误顾公子的大好年华。”
霍子孟道：“笑话！你没见过人家结婚么，白首同心，比翼鸟，连理枝之盟，难道是随口说说的？”
令狐小镜：“可是……”
霍子孟冷笑道：“真是好笑，他同郡主成婚之时口口声声说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郡主黄泉寂寞，他却想着出去挣功名，岂有此理！”
令狐小镜彻底败下阵来了。
周小咸扶额，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霍姑娘，不管顾公子为人如何，他终究不该被困在这内宅里，他的本事……”
霍子孟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小咸：“你想啥呢，天底下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几，比他能打的人那么多，不差他一个，给郡主守节却很缺他这一个。”
周小咸：“……”
这姑娘的逻辑竟然还挺通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霍子孟的话哪里都有问题，但是又想不出来怎么反驳。大概是因为她打不过她的缘故。
好在霍子孟虽然凶狠了点，但是人还挺和气，她见两人没说过她，还挺开心的邀请他们俩去看王府后院的梅花。
只要不提顾清河，她就是个挺大方的好姑娘。
“那梅花是王爷买来栽下去的，所以没开花。”霍子孟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郡主很喜欢梨花，但我其实喜欢梅花。王爷听说我要入主王府，派人四处挖了成年的梅树过来栽下去。树伤筋动骨，大约要两三年才能开花。”
令狐小镜认真的听着，过了许久，他平静的看着霍子孟，温声说道：“看来王爷很喜欢姑娘。”
霍子孟微微勾起了唇角，她冷峻的面庞显出几分和气来，冲令狐小镜笑了笑：“王爷虽然看起来有些冷淡，他或许待人客气疏离，嘴上说不想搭理你，但他对人很和善，尤其是对待晚辈。”
令狐小镜想起来大比当日，朝堂上的大臣对他这寒门出生的魁首颇为不满，好些人都面露讥讽不耐之色。
他自己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小姑娘却很上心，还趁机开导他。
他心头有些感动。
想了想温声道：“姑娘如今既有那么多的人爱护，想来也不会将顾公子放在心上了。”
霍子孟鼓了鼓腮帮子，变色道：“谁还在乎他啊。”
她说着冷冷的笑了笑：“天底下比他好的男人多了去了，我不在乎。”
“不，你在乎！”一声清越的声音传来，周小咸转头一看，不由得一喜。
令狐丹昔穿着一身深蓝的袍子站在回廊上，他面色从容，含着三分得体的微笑，眼角眉梢带着几分得意和执拗。
霍子孟不高兴了：“你知道什么！我是要做幽州王的人，我才不会把区区一个男人放在眼里呢。”
令狐丹昔肯定地说：“你没听说过吗，一个人越是在意一个人，就越会想要找那个人的麻烦……”
霍子孟没跟令狐丹昔打架过，又知道这人还因为年龄没到被赶下场，对他就没有对令狐小镜客气了，黑着脸道：“你从哪儿看来这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令狐丹昔从容笑道：“是《明月传奇》。那里头令狐公子对公主求之不得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霍子孟暴躁：“你小子看话本子看疯了吧！”
令狐丹昔微微一笑：“一个人的心里若是装着一个人，基本能瞒过别人，却瞒不过自己的心。你的心里有他，你恨他弃你而去，又不忍心伤害他，于是便用这种手段把他困在你的身边，只要能看着他，你便会觉得……”
霍子孟猛地将自己手里的一个小手炉朝着令狐丹昔砸了过去：“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令狐丹昔灵巧的一闪身，小火炉咚的一声掉进了湖里。
霍子孟气炸了，冲那引路的仆役大骂：“你脑子进水啦，放这傻子进来！”
仆役苦着一张脸解释：“令狐小宗主他是王妃领进来的……王妃让小的请少主陪他看看府里的兵器库。”
周小咸：“……”
这小子哄老太太倒是很有一套。
她同情的看了一眼霍子孟，霍大小姐被气的不清，抖着手指着令狐丹昔破口大骂：“你……你……”
令狐丹昔咳了一声：“你不要激动，我其实只是替你觉得可惜，天涯何处无芳草，放下方能自在。你和顾清河……”
“你闭嘴！”霍子孟被呕的快要吐血了。
令狐丹昔见好就收，冲周小咸和令狐小镜招手，低声道：“走走走……”
周小咸赶紧拽着还在状况外震惊的令狐小镜跟着他跑路。
三人出了王府，周小咸才惊讶的问令狐丹昔：“你不是说不管么？”
令狐丹昔平静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周小咸问。
少年缓缓转身走在前头，温声道：“顾公子同霍姑娘之间纠缠，原是痴男怨女的伤心□□罢了，只是……我怕顾公子受不住羞辱，天命不永。”
周小咸把这话自己回味了一下，这位大佬的意思是，本来觉得人家小情侣搞虐恋情深可以磕cp，但是又怕霍子孟她手段太生猛，巧取豪夺把顾清河给折腾死了！
她颇为赞许的伸手拍了拍令狐丹昔的肩膀：“嗯，理性磕cp，干的不错。”
令狐丹昔凉凉的目光缓缓的落在自己的肩膀上，没动也没说话。
周小咸尴尬的把手收了回来。
令狐丹昔依旧沉默的周小咸的手，气氛变得很尴尬。
令狐小镜知道他规矩多为人端方，不习惯周小咸这样的性子，忙解释道：“她只是觉得同宗主亲近……”
令狐丹昔冲他温声笑了笑：“无妨，我并未在意。”
说着学着周小咸的样子，伸手放在令狐小镜的肩膀上，柔声道：“听说你新搬了家，我给你送了一样礼物，你现在回去，应该正好能看到。”
令狐小镜知道他有意支开自己，同周小咸有话要说，便微微欠身走了。
等人一走，令狐丹昔赶紧转头看周小咸：“你手怎么样了。”
周小咸道：“啊？挺好的啊。”
令狐丹昔又道：“那你……明月传奇的结局可写好了？”
周小咸：“……”
天哪，又转到催更来了！
她有气无力的看着他：“还没呢，我又没长十双手！”
令狐丹昔想了想，点了点头：“倒也是，你忙的话，便算了。”
周小咸：“嗯？”
令狐丹昔面色从容，认真道：“霍子孟性情爽朗，强极必辱，她今日被我这么一气，必然心里头膈应。”
周小咸点了点头，能不膈应么。看她那样子，费都要气炸了！
令狐丹昔道：“顾公子身上并无官职，且寸功为立，渔阳郡主身份尊贵，霍子孟若是硬要仗势欺人，逼他给皇室女子守节，他只怕难以脱身。”
世人不会替一个平庸的人感到惋惜。
皇帝更不可能为了谁去跟自己正宠着的霍子孟闹不愉快。
令狐丹昔微微笑了起来：“□□一气霍姑娘恐怕还不够。得要让霍姑娘心甘情愿，不得不放人。”
周小咸再看看令狐丹昔，忍不住闷头笑了起来，冲他笑道：“你这人可真够坏的。”
令狐丹昔难得展颜笑了笑，随即认真道：“倒也不必急，你先把《明月传奇》的结局写好，再来着手这个。得要万无一失。”
周小咸得意的晃了晃脑袋，拍着胸脯保证：“放心，这个容易！等我完结了《明月传奇》，立马给你写个强取豪夺的本子！”
令狐丹昔看了看她微胖的小手，默默把头转过去，没说话。
周小咸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了家。
她趴在墙头看到令狐小镜正在院子里练剑，激动的冲他招了招手。
令狐小镜收了剑走到她跟前，同她隔着墙对望。
“令狐丹昔给了你什么好东西？”周小咸激动的问。
令狐小镜微微笑了起来：“我回来的时候正巧是傍晚，从幽州王府回这儿，要经过明珠巷，明珠巷家家户户门前都种了梅花，走过长街，会看到晚霞下的梅花。长长的，一整条街，很好看。”
周小咸：“！！！！”
哇塞，不亏是她的男主角啊！
她和令狐小镜成了邻居，灵感爆棚，没两天就把《明月传奇》的大结局给写了出来。
不得不说，令狐小镜的长相和气质，简直就是照着她的萌点来长的！
哪里都招她喜欢。
他性格谦卑，待人温和谦逊，为人隐忍。乍一看像是有点自卑的感觉，但他股子里又非常的从容，善良而智慧。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周小咸感觉人世间充满了美好和希望，写出来的文都变得正能量了不少！
那《明月传奇》的故事里，小镜将军靠着坚定的信念，强大的灵魂，最终战胜了邪恶的势力，虽然在权欲的泥潭里挣扎十多年，但守住了本心，成为了一个流芳百世的贤君，他和明月公主也有情人终成眷属。
胖胡把大结局印出去，立即风靡全城。
半路出家的男主小镜将军终于得到了全体读者的认可，就连曾经喜欢令狐公子的读者也不得被他的吸走了眼神，公子党含泪转成了将军党，两党握手言和，皆大欢喜。
没办法，小镜将军本来人气就高，更何况令狐小镜这个原型在七星大比上夺魁，他人长得这么好看，身世经历再跟话本子里的人那么像，简直就是最佳代言人。
当然，公子党脱粉还有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令狐丹昔他太不争气了，本来大家都对这位令狐家族的继承人夺魁抱有了巨大的期待，谁知道他临时掉链子，竟然没能参加……
看比赛的观众们一打听，这货还是因为年龄没到给不能参加的！
这打击太大了！
再深入打听，令狐公子他不到十七岁，据说人还不大好招惹，不比出身寻常，俊朗不凡，而且性格温和又有本事的令狐小镜可爱。
令狐小镜虽然在贵族之间没什么名气，但却意外收到了很多普通少男少女的同情和崇拜。
满城的小姑娘都在看小说磕cp之际，霍子孟小姑娘却忙得四脚朝天，她先是被皇帝册封为了郡主，冗长的仪式累得她脱了层皮。本以为仪式完了能休息，结果她刚当郡主没两天，邻国大楚就出了政变，新王派了使者过来拜见，使者还是楚王的一个公主。
安乐公主不通楚语，皇帝只好派新上任的霍子孟这个郡主去接待。
陪着楚国公主打猎游玩会见各路名流，一通折腾下来两个月都过去了……
等她闲下来有空看《明月传奇》大结局的时候，戏班子都排上新戏了，霍子孟收拾好心情，带着自己的随从进了戏班子，准备好好听一听戏。
台上的英雄美人终成眷属，大团圆结局。
霍大小姐十分开心，她今天穿着白袄裙，带了面纱，没人知道她的真面目，都不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天璇星之主霍子孟！
她不要面子的！
霍子孟疯狂打赏那唱小镜将军的小生，把班主高兴的差点飞起来。
大伙儿都当这是个看戏看啥了的怀春少女！
班主热情的捧着单子过来让她点戏。
霍子孟最近忙得跟条狗一样，哪知道该点什么，她大手一挥，冲班主道：“最近可有什么新戏？有意思的？”
班主热情的介绍道：“有一出叫《孽海棠》的，倒是十分有意思，是周小咸先生新作。”
霍子孟对《明月传奇》很是推崇，是以对周小咸也很有好感，拍手道：“成，就这个！”
她大摇大摆进了雅间上座，磕着瓜子听戏了。
新戏还没开罗，来的人就陆续多了起来。
“这么多人？”霍子孟长这么大，还没看到谁看戏这么积极的，这戏院都快装不下了。
奉茶的店小二热情的介绍：“那是自然，《孽海棠》是如今最火的戏呢，男女老少都爱看的。这戏可有意思了。”
“哇！”霍子孟期待的搓手手。
她拉着店小二坐下：“你给我说说，这《孽海棠》说的是个什么故事？”
店小二显然也是周小咸的书迷，闻言竟然也不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激动的给她讲起故事来。
“这说的是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处海外之国，乃是个女主国家，这国中有位女将军，姓霍……”
“嗯？”霍子孟惊讶。
店小二并不管她，继续道：“这位霍将军，小字子梦，白日梦的梦。”
霍子孟：“？？？”
“这霍将军，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姓顾，小顾清风。其实说起来，倒也不算青梅竹马，顾清风乃是个文雅且英武的男子，比女将军大八岁，乃是一没落贵族家的庶子，习得文武艺，他同女将军家祖上本有些交情，那女将军自幼便顽劣不堪，老将军也只得让顾清风管束她。”
霍子孟的小丫鬟惊悚的看了看自家小姐，发现她没说话。疯狂给店小二使眼色。
可是那店小二吃了秤砣铁了心，誓要把故事讲到底，眉飞色舞的继续道：“霍小姐自幼便仰慕顾公子，得了他教导，虽无师徒之名，但却很是乖觉听话，两人情投意合，郎情妾意……”
说到此处，店小二配合的给了一个暧昧的表情，冲霍子孟眨了眨眼睛。
暗示霍子孟这两人一番云雨，无媒苟合……
霍子孟面无表情。
店小二看了看她脸色，继续道：“哪知道那顾公子却是个负心汉，徒有其表，后来为了荣华富贵，入赘皇家，成了公主的驸马。”
“嗯，有意思……”霍子孟竟然还挺感兴趣。
店小二吞了吞口水，认真道：“可怜霍小姐一片痴心，付诸东流，小姐苦苦哀求，想要挽留顾公子。”
“什么！”小丫鬟都看不下去了，“怎么可能！”
店小二叹了口气：“怎么不可能，小姐哭得肝肠寸断，甚至哄骗顾公子自己有了身孕，可那顾公子心意已决，毅然抛弃了可怜的霍小姐。投入了高贵的公主的怀抱。”
“鬼扯，哪有那么惨！”霍子孟一拍桌子。
店小二瑟瑟发抖的往后退了一步，认真道：“嗯，不惨。顾公子走后，霍小姐励精图治，最终成了一代女将，执掌百万大军。”
他敲了敲霍子孟的颜色，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念道：“小姐得了荣华富贵，滔天权势，但她的心中，其实并不开心，她最想要的，是得到顾公子的心，于是她将顾公子软禁在府中，日夜宠幸，一边□□顾公子，一边苦苦哀求……”
霍子孟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她气急攻心，发不出声了……
店小二缓缓后退了几步道：“可惜顾公子铁石心肠，移情别恋之后，一心只有高贵的公主，并不搭理霍小姐，霍小姐只好日夜祈祷自己能怀上顾公子的孩子，好挽回顾公子的心。”
小丫鬟看着自家小姐的脸色，嘎一声晕了过去。
店小二瑟瑟发抖，已经缩到了门边，他大声道：“霍小姐最终得到了顾公子的人，却没有得到他的心……可怜的顾公子日夜思念公主，又被霍小姐折磨，夜夜承欢，最终日渐消瘦，得了重病……在一个海棠花开的日子里，同小姐在铺满鲜花的草地上共赴巫山之后，自尽了……”
霍子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跳起来大骂：“造谣！我连他手都没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