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渔村
南越国北部,河乌县与寻丰县交汇的地方,有一处净平湖,此湖很大,大方圆十里,且四面环抱大山,而四面山中有一个是较为平坦的山谷。
谷中有个小渔村,因刚好处于净平湖的出口处,因此此村也叫湖口村。
湖的四面山上的都只有同一种植被,紫色的竹子。村民们就地取材,建的房子皆是以竹子搭建而成。
传闻此村的村民无论是妇女儿童,壮汉老人皆擅长游泳,从未有人在湖里溺亡,或许也跟他们的习俗有一定的关系。
只知道此村的村民们每次打渔丰收归来时,总会从船上的收获中掏出一条鱼,在岸边往水中轻轻拍打摇晃,不一会一只不知多少岁的大绿鼋就会缓缓游向湖边,村民就会将手中的鱼喂给这只大绿鼋。随后大绿鼋缓缓沉入湖中,再次在湖底沉睡。每当有人溺水在湖边挣扎时,大绿鼋就把人驼上岸边。
就这样喂养大绿鼋这种习俗父传子,子再传孙,子子孙孙一直传承至今,且还在延续这一习俗。
这时在净平湖一角,伴随着“扑通的一声”一道人影跳入湖中,像一条泥鳅般摆动着身体,在水面下快速的游动。
接着,又有一道人影扑通的跳入湖水中,就是激起了数尺高的水花,不像是游泳,仿佛在炸鱼。在水波荡漾后,被搅动的湖面恢复了平静,而水底下正上演着你追我赶的抓鱼比赛。
在岸边上,蹲了个后脑勺两边各扎了一条小辫子的小丫头,她托着红苹果般的腮正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盯着湖面。
“哗啦”一声,一个小男孩来了个鲤鱼跳龙门破出水面,吓得小丫头身体微微向后仰了下,差点没蹲稳掉到湖里。
“乐哥,乐哥,鱼呢?”小丫头望着从小除了母亲外最亲近的人疑惑地问道。
小男孩走上岸边,甩了甩身上的水,将藏在背后的小手伸了出来。白呼呼的小手十分有力地抓着一条鱼的尾巴,这鱼可足足有一斤重呢。小丫头看着眼睛都亮了,欢喜到手舞足蹈。
随后另一个小孩也破出水面,但手里抓的鱼就没那么大了,只有半斤八两。
“乐哥,你就不能让我一下呀,次次抓的鱼都比我的大,”一个长得黑不溜秋,矮矮胖胖的小胖子说道。小胖子姓林名东,所以大家都喜欢叫他化名“冬瓜”。
“嘻嘻,也就是运气好一点而已。”小男孩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麻布衣,耸耸肩,甩甩身上的水答道。
“不行,我要减减我的肚子才行,肚子瘦一圈的话在水里就能扭的更快,说不定下次就能抓到更大的鱼。”
扎了两条辫子的小女孩嘲笑道:“好像不知道谁前年就说要减肥,结果那人的裤子现在都要穿大人的裤子才能穿的下了。”
小胖子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不好意思的叫道:“那人肯定不是我。”
“好啦好啦,小妤,我们赶紧把鱼给处理了,不然等下这鱼不新鲜就不好吃了。”被这两人称为乐哥的较成熟小男孩劝说道。
小男孩名字叫齐乐,年纪也就比起另外两人大半年或几个月。而那小女孩叫王妤,年纪最小,但脾气却最大,人称小辣椒。这三人是从小一起玩泥巴长大的。
其实他们不知齐乐一直都有一个小秘密藏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人讲起过。在一年前齐乐第一次和小伙伴下水捕鱼时,齐乐发现当自己伸手去抓某条鱼时,鱼却一动都不动的,像是被吸在手中,一点都不挣扎。一开始他自己也以为是运气好的问题,瞎猫碰见死耗子,后来每次都会出现这种现象。齐乐就观察发现,不是鱼不挣扎,而是只要齐乐一伸手靠近鱼时,手周围的水就会被一股吸力给牵引住,那水附近鱼必然就游不动,任齐乐抓住而无法动弹。久而久之的连齐乐都习惯了他自己的这个特殊的技能,没有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竹林深处,一块不起眼的巨石上头上冒着烟,飘来阵阵烤鱼香。原来在石头后面,有个被密密的小竹叶挡住的山洞。洞口太小,大人肯定是钻不进去的。洞里却别有洞天,有着两三丈空间,这三小孩正围着火堆烤着鱼。
说来这么隐蔽的山洞还是之前冬瓜为了追逐一只肥美的野鸡时不小心发现的,后来这个山洞自然而然就成了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地方。
竹火前,齐乐正不停翻转了烤鱼,火烤在鱼肉上,发出滋滋美妙的声音,小辣椒咽了咽的口水,眼瞪大大的望着齐乐手中的烤鱼。
要说这种鱼可跟平时用渔网网到的普通鱼有些不太一样,通体泛着淡淡银光,也更细长,游动更加灵活,有一定灵性,所以比起其他鱼更鸡贼,渔网是网不到它们的。所以味道不仅鲜美而且口感细腻,最主要还能慢慢改善人的体质。
以前小辣椒经常发高烧,自从吃了此鱼后,再也没有生病过,现在脸上还总是红彤彤的,气色特别好。等后来他们走向外面的修仙世界时才知道,这种鱼只是最低级的灵兽。就算是最低级的灵兽,身上所含有的一丝灵气也是对他们的身体有着大大好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来,给你。”齐乐娴熟将烤好的鱼分成鱼头鱼尾和鱼身,再用干净的竹叉插好分给小辣椒,分完后还不忘舔了舔刚才分鱼的手上的肉末,连鱼骨都不放过。
“谢谢乐哥。”小辣椒接过烤鱼就吧唧吧唧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又香又好吃。
冬瓜的也烤好了,三人只顾着安静的吃着鱼,相对于平时的打闹现在的画面特别和谐。
只有吃完鱼后,几个小孩子又开始互相打闹,等打闹累了,天色也开始慢慢地黑了,大家结伴而行回到村子后就各回各家了。
“乐哥,明天见。”冬瓜和小辣椒跟齐乐说道。
小渔村并不大,所以大家都住的都很近,齐乐跟小辣椒还就住两隔壁呢。
齐乐回到家中,就开始忙碌起来,帮齐母准备晚饭,收拾桌子等一些杂务。
齐乐一家一共五口人,齐乐有个弟弟,齐母,齐父,还有爷爷。
爷爷年轻时是个铁匠,听爷爷讲以前他们家祖辈们都是有名的铁匠,而到爷爷这代就衰落了才来到这村子安度余生。
这不,自从爷爷来了这个小村,村里的菜刀、镰刀呀等特制工具都是大家找爷爷打造的,所以在家里后院建有各种打铁的东西。
齐父没能继承爷爷的手艺,所以齐乐出生后,爷爷把希望放在齐乐身上,从小就教齐乐各种冶炼的知识,不知齐乐是天生聪慧,还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已经将爷爷传授的技巧都融会贯通了。
齐父虽没能继承爷爷的手艺,但有一身力气很适合打猎,家里主要靠齐父打猎为生。
齐父打猎打的兽皮就拿去镇上卖钱,而兽肉就留在家里吃,给大家补补身子,所以家里的生活条件还过得去。
齐母算是家里唯一有点文化的人,小时候在镇上读过几年私塾,后来不知道怎样齐父骗到村里来了,并嫁给了齐父,一年后还生下了齐乐。
说到齐乐出生的后,齐母很担心齐乐以后会找不到朋友,因为齐乐出生时,脸上延伸到脖子这一片有一块很大的红色胎记,遮住了他本来可爱的面容。
齐乐的名字也是齐母给取的,齐母只希望以后齐乐不管有没有出息,都能快快乐乐的,健康的成长,并给小齐乐五岁的弟弟取名齐兴。
慢慢长大以后,齐母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齐乐因脸上的胎记时常被其他小孩子给嘲笑。不过还好,尽管总有人只会注重你的外表,但那些交心的朋友注重的是你的内心。
虽然在别人眼里长的丑,却并不影响他内心的善良和乐于助人。现在的他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交到了他一生中最重要两个小伙伴。
“嘎吱”伴随着竹门打开的声响,齐父手里提着半只兔子走进了家门。要问好好的兔子为什么只有半只呢?原因是有半只在隔壁的小辣椒的家里。
齐父跟小辣椒的父亲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几年前一起狩猎发生一场变故后,小辣椒的父亲就去世了,留下小辣椒与其母亲相依为命。
齐父老早就想生个女儿,却迟迟未能如愿,所以已把小辣椒当作亲生女儿来养,每次打的野味都会分她们家一半,每当她们有困难时也会出手帮助她们。
不久后齐母便煮好了一桌的丰盛饭菜,齐乐赶紧一顿小跑把在后院冶炼室的爷爷叫了出来。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的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不时齐父讲着今天山上打野的故事,听得齐乐津津有味。
饭后齐母收拾好后便开始教齐乐习文段字,并把竹鞭放在桌子一边,齐乐看到竹鞭只好乖乖的坐端正,认真听齐母教的字词,还好齐乐本身就不笨,反而聪明的很,所以齐母教的文字他都是过目不忘,字字熟记于心,拿起毛笔写起字来也是信手拈来,端正从没写错一字。从来没挨过一鞭,其实齐母也知道那竹鞭就一摆设,只是取威慑作用,不然齐乐肯定没那么乖巧。
微风轻轻拂过竹林,竹林里的竹子像是一只只乖乖的小宠物,舒畅的发出“沙沙”的回应。夜里的小渔村一片灯火斑斓,是如此的安宁。突然间,天空的远处亮似白昼,一颗流星划过漆黑如墨的天边,却悄无声息的落于净平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