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安然熟睡
平复一下心情，放缓语速
“你是一个极其聪慧的人，可是每个人的心境不同，纵使你一时无法参透，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大道至简’四个字！”
顾兵点了点头：“我明了你急切的心情，身处悬崖边缘，强一分就多得一分的保障，石头，多谢！”
骄傲如顾兵，一直是他人追赶的目标，作为奴隶长期的关押，与师兄弟们分离后身处险地，道心蒙尘，难免语气萧瑟。
石头见他表沉重：“别这样，一直都受你关照我，捡到自认为的好东西，还不即刻献给兵头。”
又嘿嘿笑几声：“想那多做甚！你愁出问题了，怎么作我的靠山？我还指望你呢！”
顾兵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包裹严实，行动不便的石头享受了整整三天的特殊照顾，冷脸冷口的顾兵笨拙的为石头端水送食，一个举得老远的挑食、一个左顾右盼的咀嚼，熟悉的人做着陌生、亲密的事情令二人尴尬不已，偶尔的对视彼此都移开目光。
特意寻找轻松话题显然顾兵不擅长……哎！和一个认真的人谈论轻松的话题。
难！
石头全身包扎行动不便，有些皮肤伤口骚痒难耐，只能求助于顾兵，顾兵实在做不出轻柔细微的事情，稍稍不注意让石头呲牙咧嘴，只能讷讷的说下次轻点，不耐烦的时候一巴掌呼过来。
石头只能幽怨的望着他。
受制于行动，顾兵有心相助，三天来二人免不了的有身体接触，一个尴尬难受，另一个更尴尬加恼火。
又到了换药的时间，石头难掩心中的激动，期待贝拉精彩表演，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来吧，让我心如鼓点，全身酥麻，血流加速，气温升高，身体内每个细胞在咆哮。
我能经受考验。
被佣人抬到了药房，等待许久许久……
木门推开，幽幽星灯，月色宫装长裙简雅繁复，精致立体的轮廓神秘清冷，婷立的身姿高贵典雅，款步进来侧带上门，明媚的笑容绽放开来，如朝霞初现人间。
贝拉靠近坐下，妆容较以前精致明亮，海澡般的头发根根梳紧，盘在头上，亮晶晶的耳环项链映衬红润的嘴唇。
石头欣赏活动的美丽画面。
纵使早就作好看戏的心态也不得不叹服——漂亮精致的女人能散发无穷的魅力！
幽暗的灯光下，安静的小药房里，没有一句言语，贝拉有条不紊的敷药包扎，指尖轻点，石头心领神会，伸手、翻身，二人的动作轻柔、纯熟又亲切。
贝拉心无旁骛的处理手上的事情，俯仰之间清新淡雅的女人气息灌入石头口鼻间——亲切又遥远、熟悉又陌生，似要想起、又不曾有记忆，石头闭上眼睛安静的品味女人的芬芳。
半昏半暗的药房，一男一女包扎缠绕，轻呼慢吸间气氛旖旎，包扎完毕的贝拉静静的坐在一旁，蓝宝石般的眼眸装满星河。
睁开眼——
瞬间沉醉在贝拉的眼眸中。
那是怎样的眼神阿……怜爱、温柔、惋惜、担忧、欣喜，如湖水淹没了石头的身心。
良久。
贝拉轻柔的张开胸怀俯身轻拥，轻轻的拍打抚摸，石头的心一下子炸成粉碎散，在女人气息的浩瀚中，贪婪的吸入原始记忆中女性伟大的气味……甘甜…温馨……
两世为人的孤儿，从未享受到女人的怜爱抚摸，干涸近百年的土地第一次吸收甘甜的滋味，头脸挤入女人的胸怀里，鼻尖嘴唇摩沙着柔软芬芳的面料，嗅闻着世上最神圣的甜蜜气息，再把温热的气息细吐入胸怀，一呼一吸之间沉醉至久远！
石头如婴儿般的熟睡至天明，幽香甜蜜难觅，如梦似幻，心底的失落一角有了绚丽的色彩。
纵然是手段计谋我也甘之如饴。
上瘾的人开始期盼再次相遇。
回到住所，顾兵冰冷的，怪异的瞥过来，石头举着唯一能动的手对着顾兵的背影讪笑二声。
铁门内，气氛诡异。
翌日。
顾兵的武斗表演。
等待是焦心熬人的事，随着时间的过去，一点一点的烤焦五脏六腑。
顾兵今天参加武斗已经半个时辰了，按照顾兵的性子不是上场就是结束吗？怎么要这么久？石头揪着胸口的纱布拉开一点空间吐气。
越等越烦躁的石头从床上挪下来，朝着铁门缓慢的挪动脚步，一步、顾兵会出现！再走一步、会听到他的脚步声！等一下……再走一步一定会看见他！
手摸着臂粗的铁栏杆——
走廊空洞寂静。
再次躺回到床上。
脑袋不由自主的浮现不好的画面……石头立即打断自己的想象，咬牙切齿的咒骂自己几句，终究是躺不住，感觉心脏肺腑全部闷烧起来。
一步一步的挪向铁门，希冀的眼神黯淡，又一步一步的挪到铁门前，眼神变得腥红。
如一只关押的野兽——
牢笼内旋转不停。
走廊里的顾兵，远远的看见铁栏杆上快挤变形的脸，铁门后的石头，他仿佛经历了一场劫难，眼眶微微发红，整个人由空洞潦草进入压抑的出奋。
靠近铁门后，石头却退远，把自己的脸留在阴影里，
粗声埋怨：“怎去这久？”
然后上床唾下，留下一个背影。
顾兵上前，站了许久。
“你……挂念的人多吗？”
“多、多啊！师兄们不知道怎么样了，胡玉平那小子！好久都没有听到萧老头损人了！还有两丫头，好不容易养高一点养圆一点也不知现在恁样了！”
顾兵脸一冷，转身上床，面朝墙。
半晌。
“哎！顾兵，你听我说，别背对着我，你呀！小时候娇蛮霸道，现在，依然喜欢生气，你见过小蓝那丫头，傻呆呆的没有心机，但是有个好处，任何难过的事转眼就忘，只要碰上点点开心的事，立马就咯咯的笑起来，我感觉现在受到她的影响。”
顾兵声音从暗处传来。
“就像刚才…那个样子…见到我…立即欢喜？
石头没好气道：“还欢喜，心都等到焦了。”
顾兵翻身坐起：“好了！别打岔！刚刚路上理凊的思绪又变混了！”
石头也认真起来。坐好。
“……每个不同的人比成不相同的山峰，有高有低或奇或险，恁他哪样！山都有阴面阳面，就算悬崖峭壁高百丈总会有雨水冲刷的沟壑！”
石头点头。
“每个人的肢体力量不相同，还有身体所隐藏的暗伤，最主要的是每个人的心境随时变化，就拿我今天的对手来说沉稳、焦急、兴奋、沮丧、恐惧，各种情绪一一出现在他的眼中！”
“……我试着去体会你所说的‘大道至简’尽量的在延长比斗的时间，到后来我能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内心，并从他的姿体形态判断出他接下来的动作，从而摧演后续的一切动作、力度、距离，甚至还可以准备更多的应对招式加以推演，就如下棋这般！显然现在的我，还不够熟练、不够清晰明确！”
说完，认真的看着石头。
石头低头沉思，回道：“你说的清晰明了，我完全能理解你的意思，我只能多加揣摩、习练，尝试着用于武斗中……相当于是格致他人由表至里、再由里到外。”
道理虽简单……一生学不完！”
石头由衷赞叹道。
顾兵：“你对武术真谛的理解是‘己’，我搏斗过后所受的领悟是‘他’……这样！如果有天我们互相理解之后融会贯通，那！自身强大，对敌入微……我们在武术的大道上是不是立于不败之地？”
石头接道：“何止武术，用于做人做事、世界万物均可立于不败之地！”
两个人像误入宝山的孩子，整夜讨论，争辩，石头仅有的一只能动的手参与比划，难得让顾兵有欣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