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笨蛋，你怎么还是这么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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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吹拂着落叶，带起些许寒意，星空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明月高悬在天空中，如同孤独的守望者，注视着人间的一切。
在这宁静的夜晚，少男少女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凝望着空旷的天际，或是期待，或是遗憾，明月透过窗棂打在脸上，心中的迷茫依旧难以看清。
长夜漫漫，似乎没有尽头，他们的内心如同这一片荒凉的夜空，寂寥而孤独。纵使他们站在一起，也仿佛会相隔着万里的距离，彼此的心似乎无法真正触及对方，只能在这寂静的夜晚里默默地凝望着星空，期待着天明的到来。
或许某一刻，你我的心都曾为了彼此而跳，但仅是一瞬，却又消失的无踪无影。
阻拦你我的，到底是什么？
少年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迷茫和痛苦，他渴望着找到自己的方向，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但是现实却让他觉得无比无力和迷茫。
明明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人，明明他也不过是一个对爱神卑微祈祷的信徒，可为何，却终究一塌糊涂？
他也会渴望着爱情和友情，却又常常害怕着伤害和背叛，于是选择了默默地守护着自己的内心，只有在这难眠的夜，才敢将自己的真实模样流露出来。
大家都以为他自甘堕落，不思进取，却很少有人多陪他说说话，偶尔借着醉酒，半梦半醒间将心事倾诉，但人们对他却只有怜悯。
夜深如梦，烟酒沉醉，你说他喝醉了？
不，我们都醉了。
而少女的眼神中充满着对未来的渴望和憧憬，她期待着自己的生活能够充满阳光和希望，期待着某人能够答应他，然后就那么默默陪着他，和他一起走过这漫长的人生旅途。
然而，现实的残酷却让她感到彷徨和无助，她曾经历过太多的失望和伤痛，明明自己爱了他好多年，怎么那个傻瓜就这么忘了呢？
她望着星空，回忆着曾经，自己默默爱了他好多年，见过他笑，见过他哭，明明她曾经也已经把他交给过她来啊，怎么自己还是不如她呢？
在这漫漫的长夜中，他们彼此心有灵犀，却又无法真正走到一起。
哪怕他们都曾有过心动，可终究有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他们各自背负着太多的包袱，内心的伤痛也使他们变得脆弱而敏感，他们害怕去面对现实，却又无法逃避，只能默默祈祷着幸福的突然降临而又患得患失。
一遍遍的失望，一次次的期待，可爱情的路却越发模糊，本就是要强的人，又如何会向时代妥协呢？
哪怕世界世人皆是如此，他们也终究不会随众，他们追寻的不只是他们自己，更是无数人曾拥有的的灵魂的真正纯粹。
唯美的夜晚，纯粹的灵魂，还有残破的躯体。
星光璀璨，月色如水，宁静而美好。
在这孤寂的秋夜，他们默默地等待着天明的到来，期许着光明的降临，哪怕只是一点带有温度的微光，也能给他们带来些许慰藉。
从远方传来一丝鸟鸣，伴随着微风的吹拂，仿佛是大自然对他们的柔声安慰，难得的宁静，少了城市的喧嚣，灵魂倒是得了几分自然的恬静。
慢慢地，远方传来了晨曦的霞光，夜色渐渐淡去，新的一天即将到来。他们看着夜幕逐渐被白昼所替代，仿佛感觉到了心灵的拯救，就那般静静凝望着。
猴子早早出了门，默默看了宿舍几个哥们一眼，却并未言说。
几人相视一眼，却并未多想。
在猴子出门不久，烟鬼也出了门。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学校一个废弃了许久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曾经是学校音乐社团的活动场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渐渐被遗忘，变成了一个荒芜不已，无人问津的杂物室。
就像烟鬼一样，像是一个被世人遗忘了的怪人。
或许是感同身受，他每每在此都会莫名地生出几分亲近感来。
地下室里一片阴暗，墙壁上霉迹斑斑，地面上布满灰尘，堆放着一些散乱的乐器和桌椅，“老朋友，今天再让我们合作一次吧。”
烟鬼的视线向着角落里的一架破旧不堪的钢琴望去，尽管那架钢琴对别人而言就只是垃圾一般的存在，但烟鬼却像看一位老朋友一般的凝望着它。
钢琴的琴键已经有些斑驳，琴弦也松弛下来，但它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也在等待着烟鬼的到来。
烟鬼走到那架钢琴前，擦了擦手，温柔地抚摸着琴键，渐渐将手指放上去。随着烟鬼的触碰，散发出来的，尘埃和岁月的构成，如同一层薄雾，缓缓升腾开来。
烟鬼缓缓坐下，闭上双眼，似是在回忆着什么，渐渐地，一曲跑调但不突兀的琴声缓缓而来。
一开始，烟鬼的手指还略显生疏，琴声也有些紊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口白酒入喉，辛辣的刺激让他渐入佳境，仿佛他的小大王再次出现，他感受着她的触摸，她拉着他弹琴。
琴声如波澜起伏，时而轻盈如风，时而激昂如雷。他和她弹奏着，仿佛通过这跑调的琴声再次相拥。
而那架钢琴虽然也已经很老了，很破了，但当他们的手指轻轻抚上它的琴键的时候，它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和他们共同演奏出了它的生命中的最后一首歌，似乎
在这个被遗忘的地下室里，他们和钢琴成了唯一的主角。烟鬼忘却了时间，也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感受着音符的跳跃和旋律的变幻。他的情感在音乐中得到了释放，他的思绪也在琴声中被拉长延续。
尽管没有二胡的配合，但两个孤独的灵魂，两具残破的躯体，却将曲子的哀愁与忧伤展现的更加淋漓极致。
茫茫世间，多少人羡慕风的自由潇酒，却忘记了它终究只能随命运而漂泊，如同曲中陷入爱情漩涡中的恋人，饱尝了爱情的凄美，却无法留住命中的爱人。只能似风一般， 四处漂泊，却永远不能停留……
一束光照在烟鬼的身上，仿佛他的小大王将他拥住，他不由地落下泪来。
烟鬼弹奏着，仿佛在述说着曾经的故事，述说着岁月的沧桑。
他想起了回忆中的欢笑声，想起了那只黄色的酱板鸭，想起了那个再也回不到的傍晚。
那年夏天，风很轻，她很美。
而那架钢琴，那架在人们的遗忘中死亡依旧的钢琴，似乎是再度活了过来，它曾演奏过无数的乐曲，它曾陪着无数的音乐生度过一个个燥热的午后，傍晚的自由，它也曾见证了他们的成长，也曾享受过灯光，掌声和鲜花。
可，即便如此，但它还是败倒在了岁月中，它像一个孤独的老者，佝偻着背缓缓离开了从前的舞台。
自此，它独自消失在了孤独，在日复一日的期盼中，却再未见过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你。
最终，带着回忆和祝福，它终于在被世界遗弃后死在了人们的遗忘里。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它再次遇见一个和他感同身受的人，灵魂的共鸣让它再度清醒，它用尽最后的力气，为他们，为自己，为曾经，最后奏响了生命中的最后一曲。
渐渐地，烟鬼也似乎感受了钢琴的悲鸣，三者就这样轻轻弹奏着这最后的悲歌。尽管他们都身处于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但却都有过美好的曾经。尽管曾经也许注定只能怀念，但他们依旧不屈地活着。
烟鬼和钢琴的灵魂共鸣，仿佛是在对着残酷的命运说：“我还在这里，我还活着！你输了，我还没有被你打败！也永远都不会被你打败！你可以杀死我的肉体，让它变得麻木，但却永远不要妄图向着去吞没我的灵魂，击溃我的意志！”
纵使你很强，但我依旧不会屈服！
世俗可以拆散我们相拥，却无法消亡我们的爱意，即使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也不会忘却我们的曾经！
亲爱的，慢些走，等等我……
在他们的音乐中，一切的世俗，一切的偏见都显得如此可笑，即使是残破不堪的身体也能奏出动人的乐曲，肉体的沉沦却也促成了灵魂的救赎，心灵的解脱。
烟鬼依旧闭着眼睛，尽管他已经很久没弹过钢琴了，但这首曲子，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小大王就这么最后拉着他的手轻轻地弹着。
一曲结束，突然，他看到自己的小大王向着身后走去。
他慌忙睁眼，转过身去，伸出手试图挽留，一束光却打在他的身上。
眼睛被突然的光线刺得看不清了，模糊中，他拼命去看。
模糊间渐渐清晰，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大王赫然站在那里，就这么微笑着看着自己。
“笨蛋，都教了你多少次了啊，你怎么还是这么笨啊？”
烟鬼望着日思夜想的小大王出现在自己面前，想要上前拥抱却发现自己难以动弹。
他几次试图说话，却终究无法开口，他望着她，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早已泪流不止。
女子望着他，缓缓上前将他拥住，最后亲吻了他一次，趁他不注意抹了抹眼中噙着的泪，又再次转身回到刚刚的位置，望着痛哭的臭小弟，轻轻挥了挥手，消散在了黑暗中。
忽然，那架破旧的钢琴倒塌在地，突然的响声终于让烟鬼恢复了行动，他用力一拉，终于挣脱了刚刚的禁锢，望着最后的残影，他向前一拥，明明都抓住了，却终究没能留住，她就这么消散在了他的怀中。
可他明明都抓住了，为什么还是没能留住呢？
他痛苦地跪倒在地，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那架已经破碎的钢琴，默默陪着这个痛哭的男子。
已经不知多久没见男子如此痛苦了，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刚刚已经抓住了她啊，为什么，为什么还是留不住自己的小大王呢？
他不懂。
一束光再次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是那般可怜。
黑暗的废弃地下室里，只有男子歇斯底里的痛哭声久久回荡着。
与此同时，苍山雪她们的宿舍内。
苍山雪突然听到了身边的宋知锦哭泣的声音。
她赶忙下床查看，走到宋知锦床前，她轻轻地推了推睡梦中的宋知锦，希望能够唤醒她，但是宋知锦却毫无反应，仍然沉浸在梦乡之中。苍山雪有些担心了，她再次用力地推了推宋知锦，这一次宋知锦终于慢慢地睁开了她的睡眼。
苍山雪望着宋知锦一脸茫然的样子，指了指她的脸。
宋知锦疑惑不解的抹去，只感觉自己的脸湿湿的，“怎么我的脸上湿漉漉的？”
苍山雪没有言语，她从自己的床上拿出了一面镜子，慢慢地来到了宋知锦的面前。轻轻地将镜子放在了宋知锦的手心上。宋知锦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有些惊讶地看着苍山雪。
“阿初，你干嘛呢？”宋知锦有些困惑地问道。
苍山雪摇了摇头，深深地望着宋知锦的眼睛，说道：“知锦，你仔细看看镜子里的你。”
宋知锦听了苍山雪的话，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见她原本沉睡中的脸庞上，却已不知何时被泪水打湿了一片。宋知锦猛地抬起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用手触摸着自己的脸颊，泪水却慢慢地渗透到了她的指尖。
“我……我哭了？”宋知锦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苍山雪点了点头，轻轻地握住宋知锦的手，说道：“知锦，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刚刚梦到了什么？”
宋知锦沉默了片刻，她的眼泪却不禁再次夺眶而出。苍山雪轻轻地拉过宋知锦，让她靠在在自己的肩膀上。
宋知锦也慢慢地想起来了，“刚刚在梦里，我好像看到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子，她跟我讲了她和他的故事，然后我看见在一个破旧的地下室里，一个双眼紧闭但却流着泪的男子，他坐在一架破旧的钢琴前，弹着一首曲子，他的曲子似乎很悲伤，就像他和那架钢琴还有那个破旧的地下室一样，但一束光打在他的身上，先前的那个女子拉着他的手轻轻弹奏，弹完后，女子起身离开，男子也似乎有所察觉，他似乎有很多话想对那个女子说，但不知为何他还是没说，女子回去拥住他，最后亲吻了他，然后拉着我离开，尽管我看不清男子的样子，但我的心告诉我，他似乎对我很重要，然后我就什么也看不清了，不过在我陷入黑暗之前，似乎听到了男子的哭声……”
苍山雪就这么默默地听着，她没有打断，更没有给予任何的评价，她只是静静地陪伴着宋知锦。
渐渐地，宋知锦这几天压抑着的情绪也似乎终于得到了释放，她擦干了眼泪，微微地笑了起来。她抬起头，看着苍山雪，“阿初，谢谢你。我从来没有想到，能有你这样的好姐妹。”
苍山雪同样笑了笑，温柔地擦拭着宋知锦脸上的泪痕，说道：“傻瓜，我们可是最好的姐妹呀，彼此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谈的。都是姐妹，说什么谢不谢的啊，你难过了就大哭一场，尽管我不一定能让你笑，但是我可以陪你一起哭，无论怎样，咱们好姐妹一辈子，只要我还在，就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宋知锦点点头，用力地握住了苍山雪的手。
她知道，能有一个懂得自己内心的朋友在身边，那种感觉是那么的温暖而珍贵。
这辈子，下辈子，每一辈子。
我们都要做最好的朋友。
谢谢你，我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