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心不足
想到这里，萧野平静地说：“飞灵派曾有一位叫飞天鼠的前辈，天赋极高，三百年前成功渡劫，可惜他升仙太快。传说他离开后，只留下一个几乎还没结成元婴的挂名弟子，好像叫飞天蝠，不知你们和这个飞天蝠有何关系？”
听了萧野的话，四人眼中闪烁着激动的神色，为首之人急忙说：“他是我们的师傅，我叫飞天鹰，这三位是我的师弟，分别叫飞天虎、飞天豹和飞天蛇。今日有幸遇见见识广博的萧大哥，是我们四人的荣幸。”
说完，飞天鹰带领三个师弟再次 飞天鹰开口道：“我们四兄弟刚才正在市中心的公园里修炼气功，突然听见这边传来沉闷的声响，起初以为是附近的工地爆破，但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我看天上没下雨，就猜想这里可能有特殊情况，所以就带着师弟们快步过来看看究竟。”
说到这里，飞天鹰顿了顿，接着谨慎地询问萧野：“萧兄先行一步，可有什么发现？”
萧野对飞天鹰的谦逊态度颇为欣赏，便如实回答，伸出手指在胸前比划：“刚才我心血来潮，在这里试验新学的法术，没想到打扰了大家，非常抱歉。”
飞天鹰四人均面色大变。
飞天鹰结结巴巴地问：“萧兄，你没骗我们吧？”
萧野摇头微笑：“我为什么要骗你们呢？”
飞天鹰叹了口气：“萧兄是顶尖的修行者，出自名门，怎会戏弄我们？”
飞天虎急步上前，大声说：“萧兄，能否指点一二？”
萧野愣了一下，心里想：我这指尖闪电可是神界的秘技，怎能传授给你们？
四人见萧野沉默，仿佛心意相通，纷纷单膝下跪，齐声道：“恳请萧兄赐教！”
萧野忙挥手让他们起身，但他们却摇头如波浪鼓，飞天鹰还说：“萧兄，我们苦修百年，不久前才凝聚出元婴，我们并非不努力，只是修炼的功法不够好。拜访过许多名门正派，却无人愿意帮助！萧兄，这次请您怜悯我们，如果你不愿指导，我们就跪着不走了。”
萧野暗自嘀咕：你们也太容易相信人了，我只说了几句话，你们就当我是高人了？
但他没这么说，毕竟四兄弟态度诚恳，脸上并无狡诈之色。萧野想：今天若不给点好处，他们会一直缠着我。虽然我能御风飞行，但这样未免不够厚道。
“表哥，他们在故意刁难你。各门各派都把自家功法视为秘传，哪有他们这样随便求人的？”小梅对萧野说，旋即瞪着四人，沉声道，“你们愿意跪多久就跪多久，与我们无关！”
四人被小梅一番训斥，顿时士气低落，唉声叹气。
萧野于心不忍，说道：“你们不必失望，我再想想办法。”
四人连忙将另一只膝盖放下，双膝跪地。这下他们看来是认真的，果然，飞天鹰给其他三位师弟使了个眼色，他们整齐地向萧野磕了三个响头！
萧野一惊，连忙喊：“你们在干什么？”
飞天鹰抬头，额头已渗出血迹，认真地说：“我们想拜萧兄为师，恳请你收下我们！”
“不行！”萧野暗自心想，虽然我挂着元极门的名号，实际上已被师叔赶出门派，现在无门无派，也无功法，收你们当徒弟，难道是让你们打扫卫生吗？
四人毫不气馁，再次向萧野行礼，齐声说：“恳请师傅收我们为徒！”
喂，我还没答应呢，你们就这么叫起师傅了！萧野后悔刚才对他们太客气。
小梅愤怒道：“哪有你们这样的无赖，耗了一百多年才结出元婴，就凭你们的资质，谁会收你们为徒？”
四人沉默，对小梅的指责毫不理会，依然期盼地看着萧野。
小梅气得直跺脚，抽出长剑指向飞天鹰眉心，低喝：“再这样纠缠不清，我就要不客气了！”
飞天鹰对小梅的威胁置若罔闻，反而举起手掌，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长剑，拉近到眉心，毫无惧色地喊道：“如果我们得不到高人指点，早晚也是死路一条，还请你成全，一了百了！”
小梅脸色铁青，嘴唇颤抖，差点就刺下去了。
萧野连忙抓住小梅的手腕，将剑拉回，心想，小梅不是有功法吗？于是，他狡猾地瞥了她一眼，说：“别为难他们，我再想想，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小梅收起长剑，咬牙道：“表哥，虽然我离开了飞雁门，但绝不会把门派的法术传给他们！”
这固执的小梅，竟然舍不得传授一点法术！萧野暗自摇头，不就是功法嘛？老子我记得也有几个吧！这么一想，他想起了不久前在飞雁散仙洞穴前的通道中，乾坤如意镯帮他从石壁上切下的五块石板，上面分别刻着五种功法。
当时，乾坤如意镯极力催促他记住这些功法，想必这些功法都不简单。萧野心中有了主意，打算随便挑一种应付他们！
萧野立刻从乾坤如意镯中取出一块半米见方的石板，仔细查看，发现上面坐着一位眉清目秀的道士，从微微隆起的胸部看，像是女性，她身上有一条红色线条，末端有个小箭头。
跪在地上的四人见萧野突然拿出石板，但由于看不到正面，不知萧野要做什么，都露出疑惑的神情。
石板上的道士旁边有几排注释，萧野还没看清，就听小梅惊讶地叫道：“表哥，这功法好像是飞雁门的，从气流运行上看，似乎非常高深。可惜，我没练过这门功法。”
萧野 萧野有些无奈地笑道：“那是纯阳门的双修秘法，给了你们，只怕会让更多的都市女性陷入困境。”
小梅脸色微红，一时无言，低头玩弄着手中的长剑。
这时，飞天鹰竟振振有词地开口：“纯阳门的秘法，我们宁愿不要学。”
飞天虎、飞天豹和飞天蛇纷纷点头附和：“大师兄说得对，我们绝不学那个纯阳门的双修秘法。”
小梅轻哼一声：“你们这点小本事，还挑三拣四的，哼！”
萧野发现手中的石板刻着“元极”二字，心中有了些计较。既然这些秘法颇有价值，不如将来送给紫韵师姐，或许能得到她另眼相看。就算她不在意，只要能让她展露笑颜，也是值得的！
萧野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小梅抿嘴嘀咕：“刚分开，表哥又在想念兰嫣妹妹了吗？”
萧野轻咳一声，忙否认，心底却有些羞愧。兰嫣对他如此深情，甚至差点不顾一切与他私奔，他却在莫名想念紫韵师姐。
萧野深深吸了口气，调整心情，看到小梅眼中闪过疑虑，立刻让飞天鹰等人起身。
飞天鹰等人赖着不起，还异口同声要求拜萧野为师。
“我自己的武功都还没练好，怎么教你们？”萧野面色一沉，半威胁地说，“你们不起身，我就不再帮你们找秘法了！”
飞天鹰等人立刻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显然，他们拜师是假，求取秘法才是真。
乾坤如意镯适时在萧野脑海中响起：“这种毫无进步的武者，不能收为徒弟，否则你会被拖累一辈子！”
萧野并不赞同乾坤如意镯的观点，这听起来太过现实，仿佛对自己没好处的人就不值得一交。按照这种观念，他在人间恐怕连个朋友都交不到！
萧野拿出第四块石板。
这次的石板右下角赫然写着“天煞”两字，令萧野愣住了，因为他在典籍中从未见过这个修真门派。
萧野将石板递给小梅，问道：“你听说过天煞门吗？”
“没听说过。”小梅盯着秘法，皱起了眉头。
萧野瞥了小梅一眼，发现她表情古怪，猜测她可能看出些什么。他暗想：难道天煞门是个邪派？
萧野不动声色地问：“你在石板上看到了什么？”
小梅手指在石板上滑动，说：“这秘法和我们平时练习的差异很大。”
萧野先前只关注天煞是什么门派，没留意秘法，经小梅提醒，他才认真审视石板。
石板上的道士盘腿而坐，与普通练功姿势无异，但手势简单，直接放在双腿上，手掌平伸，掌心朝上。此外，他的身外有四个红色箭头，分别指向头顶、中丹田以及双脚底的穴位。中间的红色线条走势奇特，同样有四条，分别从那四个穴位向体内经络延伸。
小梅困惑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萧野曾在元极门的藏经阁看过许多书籍，对这个图案上的线条有印象，立刻回忆起过去的知识。
片刻后，萧野脑海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这是一种治疗伤势的法术！”
小梅好奇地问：“表哥，治疗伤势的法术，是医疗术吧？”
“对！”萧野点点头，盯着石板说，“这门医疗术叫天煞巫医，传说是最顶尖的疗伤法术，但已经失传了数千年，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
乾坤如意镯不屑道：“天煞巫医治疗受伤的修真者的确不错，但拿到仙界就是个笑话，若是让神界的人知道了，他们会说你无知。”
萧野回应道：“物尽其用，能治疗受伤的修真者，当然也算不错。”
乾坤如意镯又说：“主人，你可能没发现，这天煞巫医其实有个致命的缺陷。”
——什么缺陷？
——如果受伤的修真者处于昏迷状态，这天煞巫医对他来说就没用了。
萧野愣了愣，但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对，小玉，昏迷的人怎么引导真气疗伤呢？”
乾坤如意镯说：“就是这个道理。”
萧野又问：“如果真的遇到这种情况，如何疗伤呢？”
乾坤如意镯回答：“只能靠外力帮助。”
萧野心想，这倒是个办法。
不过，如何借助外力，萧野没再追问。
地上的鱼乘风用蹄子扒土，显得有些不耐烦。萧野叮嘱过它，有外人在场时不要说话，所以鱼乘风一直保持沉默，难免烦躁。
萧野见鱼乘风的表情，立即意识到前线战事紧张，不能再浪费时间，连忙从乾坤如意镯中取出最后一块石板。
看了一眼石板，萧野看到右下角写着“天圣”二字，顿时松了口气，不假思索地将石板递给飞天鹰等人：“这上面记载着天圣门的秘法，你们快去修炼吧。”
飞天鹰和他的三个师弟身体一颤，交换了眼神，却没有伸手接那记载着天圣门秘法的石板。
萧野疑惑地问：“你们看不上天圣门的秘法吗？”
四人同时摇头，飞天鹰虔诚地望着萧野：“天圣门的秘法固然强大，但和萧大哥你的秘法相比，一定逊色许多。”
萧野愣了愣：“飞天鹰，你想说什么？”
飞天鹰熟练地笑了笑：“萧大哥，无论这些秘法多么强大，都无法和你相比！”
小梅哼了一声：“表哥，他们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呢！”
萧野明白了，原来飞天鹰等人见他毫无保留地传授天圣门秘法，可能会认为他还有更强的秘法没展示出来。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做好人确实不易，自己出于好意帮他们，谁知道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
萧野面色一沉，将刻有天圣门秘法的石板放到地上，拍了拍身上的战甲，不悦地说：“我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别！”说完，跃上鱼乘风，准备离开。
飞天鹰连忙拦住萧野：“萧大哥，你要去哪里？”
“让开！”萧野冷冷地说，“我没时间跟你们多说，我要立刻赶往河溪镇！”
飞天鹰又问：“萧大哥，河溪镇好像是边境小镇，你去那里做什么？”
萧野拍了拍战甲，喝道：“我是朝廷官员，当然要为朝廷效力！”
飞天鹰等人惊讶地看着萧 第六章：都市异变
“哎呀，老子的官职也就芝麻绿豆大！萧野一脸郁闷。飞天鹰他们压根儿不知道拍错了马屁。
小梅坐在萧野身后，只待他一声令下，鱼乘风便会腾空起飞。
然而飞天鹰他们却好奇地盯着鱼乘风。
飞天虎笑眯眯地指着鱼乘风说：“这家伙力气不小，竟能载两人！”
飞天豹质疑道：“看起来壮实，不过不知道能不能跑得过顶级赛马？”
飞天蛇则严肃问道：“我们许久未涉足都市，世道真的变了？官员都不骑马，改骑宠物了？”
萧野哭笑不得，心底暗自嘀咕：你这小子，真是作死！
鱼乘风可没萧野那么好脾气，忽然一声咆哮，口中喷出熊熊烈火直扑飞天鹰他们！